“她有什么用?”男子说话间也是扯掉了面上的黑布,露出一张轮廓较深的脸,深邃的眼睛看向了愁,他如同她一样是一恨阁的杀手。
只见,了愁在四方木桌前桌下,拿起桌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上一杯茶说道:“她是医仙的弟子,医术了得,对一恨阁来说是难得人才。”
了愁的话,孤煞听后眉宇一皱,便不在说话,细细想来了愁的话也是有着几分道理的,像一恨阁这种用命营生的地方,他们确是需要像这样医术高超的人,只是不知,统领知道了会如何,会怪他们自作主张吗?
“咳咳!”
就在屋内暂得安静时,躺在床上的白冬祭突然骤咳起,了愁和孤煞闻声,连忙抬眼看去,只见白冬祭咳嗽间,口吐大口大口的鲜血。
“不好!”孤煞心头一惊,连忙冲上去,快速的用手指点上白冬祭的穴道,止住毒性蔓延,看来很多人都在要这个女子的性命。
了愁也是立马走了过来,看着白冬祭的衣衫已染上的血迹,眉头紧锁道,“她中毒了!”
了愁语音既地,便听一句,“小心!”孤煞惊叫,伸手将了愁推出。
一把长剑,瞬间将了愁和孤煞分开。
了愁和孤煞一个回身旋转,并肩退至十步左右,抬眼看去,刚刚所到之人,面宽,身高九迟,手拿长剑,眉间散着戾气。
想他必是一路尾随而至,到此都未被发觉,这人的武功必在他和了愁之上,孤煞暗想道,想他杀人无数,此人定不会是友,难道是来寻仇的?孤煞心生揣测。
“你是谁?”了愁皱眉,打破这抑人的气氛。
面对这了愁的问话,易风淡淡的扫过一眼,随即扭头将目光看向床榻上的白冬祭,只见此时的白冬祭呼吸间已是微弱。
易风弯腰伸手,一把将白冬祭抱起,欲要往外走去。
见来人是想带走白冬祭,孤煞连忙大声呵道,“站住!”
这白冬祭是万万不能被带走的,这可是统领交代的任务。
但易风哪有止步的想法,依旧目不斜视,抱着白冬祭往前走。
见此,了愁和孤煞也不再顾忌,抬手,抽出放在桌上的长剑,直奔易风。
‘唰,唰’利剑落下的声音。
抱着白冬祭的易风似乎并不在意,面部表情没有起伏,脚下的步子,快速的在了愁与孤煞间漂移。
见此,了愁盯上了白冬祭,这次她的任务只是杀她而已,于是眼生杀意,利剑直冲白冬祭刺去,不料,易风突然抬脚,一脚踹中了然腹部,似乎是暗带内力,了愁顷刻间被踹飞出去。
‘噗!’
了愁一落地,便是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动弹不得。
见状,孤煞心一横,扬剑向易风刺去,但不曾想,易风晃动间,已到他的背后,快速间,一掌使出,孤煞如同了愁一般,飞出门外。
两人都躺倒在地,眼里杀意不减,就在易风抬脚出门时,孤煞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向前一扔,只见白雾一阵,模糊了视线。
“快走!”说时迟那时快,孤煞连忙爬起,将地上的了愁拉起,跃身消失在这个院内。
了愁和孤煞的离去,易风并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有公子交代的事情,怀中的白冬祭呼吸渐弱,想必也是耽误不得的,思量后,只见易风暗吸口气,脚跟一起,整个人一跃而起,抱着白冬祭在这夜色快速穿行。
此这个夜色,不再向过去一般寂静,只见二十人为一队的士兵,在这华沙,大街小巷中穿梭,手中的火把,将整个街道照的通亮。
这让一些还未闭门休息的百姓一见,便是心头一惊,这是出什么事了?也不再敢多看,赶紧将门快速的关上,免得惹祸上身。
“都给我打起精神了,一只苍蝇都不要给我放过了!”东城门口处,守城门的首领,大声的对着看守城门的士兵大声说道。
‘哈!’话音刚落,满脸胡腮的大汉,便打了哈欠,刚刚他已是搂着风满楼的一个姑娘睡了,谁料突然来了皇命,让他连夜守着城门,说是不管谁来,都是只许进不许出,难道这离国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大汉又打了哈欠,大脑迷糊的想着。
华沙躁动间,夜幕中易风从屋檐上落进一个院中,快步向亮着灯火的厅堂走去。
此时圆桌前,落座着一个白衣男子,他手边的茶已是失了热度,像是知晓易风归来一样,莫一然抬眼向门处看去。
只是一眼,莫一然眉头锁起,起身,快速向易风迎去,不,准确的说,他的目光落在了白冬祭惨白的脸上。
“公子。”
闻声,莫一然不语点头,伸手将白冬祭接进自己的怀里,旋即转身,晃动间,人已是在厅内消失。
片刻间,莫一然抱着白冬祭,来到了院中的东厢房内,将白冬祭轻放在床榻之上,抬手握起白冬祭的手腕,本是皱着的眉头更加深了一分,不带片刻犹豫,从怀中掏出一颗白色药丸,欲将喂进白冬祭的嘴里。
可昏迷中的白冬祭哪里能自己服下这药丸,莫一然愁思间,将药丸放进了自己口中,伏下身子,以一种暧昧的方式,将药丸喂进了白冬祭的口中。
柔软的唇,让莫一然心跳加速,全然忘了,他现在是在救人,白冬祭的唇似乎有着一种魔力,让莫一然有些恋恋不舍。
“公……”子……恰逢这时一人突现屋内,双目恰巧将莫一然的这个举动收进眼底,本是该是礼数的叫声,也被卡在了喉咙。
闻声,莫一然直起身子,转眼向来人看去,点了点头,眉宇间含着一抹浅笑,见此,立在原地婢女蓝玫脸抹羞红,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尴尬之极。
“玫儿,替白姑娘换身衣服吧。”莫一然回眼看向白冬祭身上带血的衣服,眼底瞬染冷意,但又转瞬即逝,轻声说道。
“是。”蓝玫垂帘道。
莫一然点了点头,不再逗留的离开了,莫一然突然离去,蓝玫甚是不解,但看着出门的背影,刚刚被撞见的一幕不由的浮现在眼前,让蓝玫有些失了神。
一出门,莫一然白皙的脸上便抹上了一丝红晕,回首一眼,房门已是被关上,一阵微风拂过,撩起他的青丝,抬眼看向布满星辰的夜,莫一然心头思绪万千。
‘吱’不知过了过久,背后的门被打开了。
“公子?”蓝玫见莫一然竟然未有离去,不禁疑惑道。
“下去休息吧。”听见蓝玫的声音,莫一然转身看着蓝玫轻声说道。
“是。”蓝玫不再多言,点头道,但她还未离去,她面前的莫一然便是向屋内走去。
被留下蓝玫,心里顿生疑惑,她跟在莫一然身边也是有了一年的光阴了。
公子这般对人,她还是头一次见。这个女子究竟是谁?蓝玫想着想着不禁心生醋意,于是她便不急于离开,而是转身走到窗沿前,伸直着脑袋,眯着眼睛,从狭小的细缝中,偷看屋内的情况。
灯火在烛台上轻轻的跳动着,显得屋内格外的温馨,一身白衣的莫一然坐在床沿上,嘴角没有了往日的笑意,眉宇间微微皱着,如星辰般的眼神,一直望着白冬祭的小脸。
不说话,不轻叹,不曾浮动,就这样坐着,就这样看着,犹如一尊石像,屹立在那儿,守护在那儿。
不知过了多久,只闻蓝玫轻叹一声:
“唉。”
蓝玫揉了揉眼睛,不由放弃了想在这继续偷窥的想法,伤神的离去。
关于窗外的蓝玫,莫一然是一点都不知晓,因为他此时的心,全都放在了白冬祭一人身上,面对她,他无法做到一心二用。
望着白冬祭紧闭的双目,莫一然的嘴角紧抿,眼底滑过一丝暗意,自那日御花园之事后,他便猜想白冬祭肯定会有事发生,果不其然出事了,好在他事先让易风暗中保护,这次才能是有惊无险。
虽说已是无事,但莫一然的眉锁依旧不减,抬手,将白冬祭额前的一缕青丝,拂置耳后,思量中,莫一然温润的嗓音在昏睡的白冬祭面前淡淡化开:
“若我就此将你带走,你可愿?”
这时白冬祭暗暗皱起的眉头,见此,莫一然嘴角浮出一丝笑意,抬手,指腹在白冬祭的眉间,缓缓移动,将那皱起的褶,轻轻抚平,在他眼里,皱眉就是白冬祭的回答。
“不愿吗?那不走了。”莫一然语气带着宠溺说道。
为白冬祭平眉,对莫一然来说不是一件陌生的事情了,那时小小的她总是在深夜里,皱着眉头,惊慌的叫喊着,于是他便夜夜陪在她的床头,和她说话,即使她从未听见,也从未知晓他的抚眉之事。
就在这烛台青灯下,莫一然静待伊人醒来时,院中的大门却被人敲的‘砰,砰!’响,犹如打雷一般。
“开门!快开门!”紧接着一个粗狂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来了,来了。”正在偏房打盹的看门的小厮,闻声,连忙跑了出来,边开门边说道。
门才开一个缝,便被门外的人给一脚踹了开,还不待小厮反应过来,只见领头的人,大手一挥,说道:
“给我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