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亦转了身,大步向办公室外走去。身后却突然传来林清的声音,“你以为这样就完了?你特么不给我解释,何亦我告诉你,我跟你没完!”
何亦的身形一滞,却甚至没有回过头来,冷澈的声音沉沉飘过,“林清,与你无关。”
林清眼看着何亦说完这句就扬长而去,心中窝了说不出的火气。好一个与你无关!呵呵!自己真特么就是个笑话,自己当别人是兄弟,别人却把自己当外人!
难抑心中的沉沉郁闷,林清拨通秘书的电话,“叫医生来我办公室。叫他带上狂犬疫苗!我被狗咬了!”
手机那端,新上任的男秘书不由一懵。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林总刚才没出办公室吧?哪儿来的狗?上命不可违,本着秘书的职业素养,他打通了林家私人医生的电话。
半个小时后,穿着白大褂的李医生走进星影娱乐总公司大楼,迈进总裁办公室内。
李医生扶了扶黑框眼镜,看见林清裹了纱布的伤口,不由皱了皱眉头,“林总,您是被什么狗咬了?能让我看下伤口吗?”
“嗯?你问这个?”林清看了眼李医生,突然挑了挑眉毛,伸手在身前比到,“这么高,这么长……”
林清这么一比划,李医生突然就觉得有点方,谁来告诉他,那么高那么短的东西也能是狗?这是来打趣他的吧?李医生沉了脸色,“林总,你确定你比的不是柱子?”
桃花眼缓缓上扬,突然就绽出极为愉悦的笑意,“对,就是柱子!”
李医生:……
这个林总,难道是假的?
看着脸色难堪的医生,林清终于正经儿了态度,“李医生,请问,您对心理学、精神科之类可有涉猎?”
李医生扶了扶跌下来的镜框,下意识地点了头。
“如果一个人在看录像的时候突然失控,好像陷到了幻觉或者说回忆里……这种情况是怎么回事?”林清看了眼自己的手掌,他不过是看何亦脸色不对,想去拍他一下而已,却谁知,竟被何亦给咬了!想想刚才何亦的状态,应该就是他现在叙述的样子。
李医生说,“这个……我建议还是让患者找下专业的心理医生和精神科医生会比较好。我不好下论断。凭我自己初步推断……林总,您说的那人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然后恰好被录像诱发了……”
受过什么刺激?林清下意识地思索,手指无意识地轻叩上桌案。脑海里电光火花般闪过一幕——仲夏,私家游泳池。何亦从水中起身。当时,他不由一声轻讶,“我说何亦,你身上怎么这么多疤?”当时隔着泳镜,他看不清何亦的神色,却只听何亦说了一句,“有阵子练散打,对方下手比较重。”还能有这样的操作?林清自然是不信的。
可林清生来就明白。谎话的意义有时候并不在于欺骗。这种连鬼都不会相信的话语,只不过是在用另外的方式告诉你,真相他并不想说。
那录像中的男人,和何亦有什么关系?他的目的难道竟是冲着何亦来的?可要是如此,他为何要从陈萱下手?因为何亦和许安然的关系,许安然和陈萱的关系吗?
林清突然就想起株连九族那一个词。如果那人真是冲着何亦而来,却先找到陈萱的头上。这种株连的方式,也简直太可怕了。那就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心底陡然就起了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