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白皙细嫩的手背便红肿了一大块儿。
中年妇人收起戒尺撩起眼皮,“刚我说了什么!”
“额……你说……要听话……恩……要努力……”艾浅眨巴眨巴大眼睛十分无辜:你看你看,我都记得呢,快给饭吃,求馒头。
妇人额角的青筋跳了跳。感觉拿着戒尺的手又痒了。
这姑娘来了之后不像别的姑娘一样寻死腻活,也没有消极待命,这很好。可谁能告诉她,这一天到晚的偷吃是怎么回事?还有啊,任你怎么说,怎么做,人家就是欢乐到不行肿么破。
“我刚刚说,见了客人要微笑,要矜持,要温柔。”妇人想到了什么不好的记忆,抖了抖胳膊。非常正式的警告“不可以像饿虎扑食一样,你记住了吗?下次再犯就没饭吃。”
哼!什么饿虎扑食,真是不会形容,伦家那是小鸟依人乳燕还巢懂不懂!
艾浅略微回想了下她在各种电视剧里面看到的各种青楼女子,深深的再次觉得自己是没有错的。明明是这些古人不懂得欣赏!哼,看在馒头的面儿上我就勉为其难的不和你们计较了吧。
“哟,张妈妈,这大中午的还没吃饭呐。”一股诱人的熏香扑鼻而来,淡粉的帕子轻挥,婀娜的身姿轻摆,像是话本中专吸人精气的妖精。
我滴个小妖精哟,你怎地这么可耐。
“妈妈,妈妈,张妈妈,你看这都中午了,我饿一顿不打紧,你饿着了可怎么办哟!”艾浅立刻顺杆儿爬。
“你哟,就向着她!”妇人伸出手指佯作嗔怒的顶了顶小妖精饱满的额头,又瞥了眼站在一旁的艾浅,“哼,碧莲都这么说了,你就先去吃饭吧。”
张妈妈扭着腰走远后,艾浅立刻上前摇了摇小妖精碧莲的玉臂“碧莲碧莲,你真好!”
淡粉的帕子遮住饱满诱人的红唇“呵呵,走,我们吃饭去。”
看着食欲非常旺盛的艾浅,碧莲多情的美目中滑过忧愁。
这么年轻,这么鲜活,这么漂亮,多像你呀……我的,妹妹。若是当初我有一点点你的坚强,若是当初我有一点点你的勇气,是不是,你就不用为了我而……只是,终究,我还是成了这个样子,终究,我还是失去了你……
十指如葱,艳红的指甲衬得皮肤更加白皙。
细心的拨开艾浅落在额前的发丝,碧莲露出微微的笑。
小浅,你看名字都一样呢。我啊,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诶呦,大爷,您来啦!”艾浅调整面部表情,看见馒头一般的冲上前去。张妈妈说了,没有客人就没有银子,没有银子就没有馒头。
白虎往旁边躲了躲。当然,他绝对不是被这姑娘的气势吓到了,他只是……
“呵,张妈妈,你这儿何时多了这么一位……豪放的姑娘?”
恩,堂兄说的太对了,他只是不习惯这么豪放的做派。
陈寂然摇着折扇,一派风流。“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艾浅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这是跟我命中注定的相遇吗?“小浅。”
“唉哟!”突地感到后腰被狠狠的拧了一下,艾浅立刻无限娇羞的说到“奴家小名小浅。”
陈寂然自认阅女无数也有些招架不来艾浅这豪放的货。他来这天香楼是嫖妓,不是被嫖好伐。说好的娇滴滴说好的欲拒还迎到哪里去了?张妈妈你肿么可以这样自砸招牌。
“咳咳,张妈妈,碧莲姑娘可有空闲?”陈白虎定了定神儿,镇定的问道。
“诶呦,我家碧莲呀,就等着您来呢,这都盼了几天啦!”
张妈妈你怎么可以说谎,明明昨晚你还对吴老爷说过这话!艾浅心中腹诽。
“姐姐,陈公子来啦。”艾浅又化身为碧莲的贴身婢女,引着陈家二人上了楼。
古香古色的房间中,淡粉的纱帘随着夏夜微凉的风轻扬。
屋中端坐的女子停下了抚琴的手。“二位公子,还请上座。”
“恩,碧莲姑娘有礼了。”陈白虎感觉通身舒坦,这才是正经的姑娘应有的做派。
“小浅,还不快去给二位公子上茶。”
“是。”
“公子请用,这是小姐的珍藏呢?”艾浅抠抠鼻子,咧嘴扯出假笑,哼!你个色鬼,见了我家小妖精眼睛都不挪一下,恶心死你。
“有劳小浅姑娘了。”陈寂然深吸口气,道谢。
“殿下。”端庄的女子穿着一袭淡紫色衣裙。
“恩,慧荷。你坐吧。”君之允习惯半眯的桃花眼这次全部睁开了。带出冷冷的杀伐肃清。
若是艾浅在场,一定会联想到《圣斗士》中的沙加,那名睁眼和闭眼气场完全不同的淡漠的美男子君之允和他简直如出一辙。
“殿下,听闻六殿下和陛下提出了外出游历的想法。”
“恩,兰妃的母兄吴正前近些日子被参了一本,近日正革职查办。”
“六殿下素来和您走的很近。”
“是啊,近来父皇也对我颇有微词。”君之允头痛的揉揉额角。
“那皇后那边怎么说?”
“哼!季凌绝那个老狐狸!”君之允冷哼。“他一直看好身为太子的大哥,又怎么可能让自己搅入这浑水。母后还不是木偶一样别人说什么是什么。”
“我记得聚宝阁的陈知书是父亲的老友。”而陈知书曾对季凌绝有一饭之恩。
“不用。哼!府中养着这么多幕僚是吃白饭的不成。”我最不想的,就是让你沾染这些。
“恩。殿下,府中并不是铜墙铁壁,您做事还要小心为上。”只要是你希望的,就是我希望的。
‘咚咚咚’急切的叩门声响起。
“进来!”君之允调整了下情绪。在外人面前,他总是衣冠楚楚温文有礼的。
“四四殿下!六殿下六殿下的小厮福生在外面……他他……”一直做事沉稳有度的顺喜连滚带爬的跪倒君之允的面前,慌得口齿不清。
“别急,你慢慢说。”杜慧荷扶起小孩儿,温柔的安抚。
顺喜努力定了定神,组织了下语言,又跪了下去。
“殿下!福生浑身是血的倒在门外。”
“什么。”君之允立刻站了起来。
“门房发现的,现在还是昏迷不醒!欧老先生已经去看了。”
杜慧荷也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抬手手摸了摸头上的白玉簪,凤眸凌厉。
“殿下,我得回趟娘家。”
君之允右眼皮跳了跳,“不用,慧荷,这点事情还不用把岳父牵扯进来。父皇怎样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说着,牵起妻子的手,“顺喜,快快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