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黑的深邃的小巷子里,那个看起来弱不惊风的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手里拿着一瓶蓝色的药剂,哭着对他说:“为什么我还是忍不下心杀了你。”
又是一场失败的暗杀,以他与唐暖的闹剧结束。
他清楚的明白最后那不过只是个幌子而已,可也搞不懂为什么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店长,要多次准备杀了自己。
作为一个谨慎的人,他很轻易的就想到了最终后果。
他可能会侥幸存活下来,唐暖却指不定那天会离去。
就在欧阳星海刚刚要张口问为什么的时候,唐暖揉揉他脑袋说:“真正爱你的人不会背叛你,若真的有,那不是早有预谋,一直在演戏,就是为了逗你玩,很多人来到你世界里,都是为了告诉你真好骗。”
言裕静静地听完唐暖的话,笑道:“他想背叛你你也无从改变,既然他已经要背叛你,那你也没有必要对他再掏心掏肺,努力把伤害减到最小才是你应该要做的。”
欧阳星海静静地点了点头。
小樊在一边露出讶异的表情,说道:“背叛?不应该除掉吗?”
欧阳星海盯了她几秒钟,露出一个微笑,说:“我以前是那样想的,后来才明白,很多人并不能用那样的方法来解决,比如她。”他指指身侧的唐暖,继续说:“若是她想杀我,我大概不仅会自备刀子,还不会反抗。”
忠犬!
小樊看看长相不凡的他,再看看旁边一脸冷漠的唐暖,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女人会得到这男人的这般青睐。
言裕苦笑着摇摇头,不管他与唐暖的回答如何,欧阳星海都已经想好了对策,孰轻孰重,他心里都有数,今天问这件事情,不过只是想询问一下意见。
“暖,你的手准备什么时候拿开?”欧阳星海拿一双死鱼眼盯着唐暖。
“你头发真软。”一点都不像男生,反而像某种小动物。
“恩?是吗?”他很成功的受了唐暖甜言蜜语的迷惑,而忘了自己的最初目的。
两人在病房里玩的高兴地时候,秦安正在公司里焦头烂额,唐暖不来,他根本压不住这群高傲冷漠的这群家伙。
正常上班有人在吃饭,有人在玩游戏,聊天或者干自己的事,开会议,不少人都在低头玩手机,更让他生气的是,这群二十三十多的成年人,居然在玩消消乐!
唐暖明知道这群下属什么德行今天还撒手不管,很放心的让他全权管理一天。
就在秦安准备拨电话像唐暖求救的时,他心中一个小人猛地大叫起来:“不!不可以,唐暖把公司交给他是对他的信任,对他能力的肯定,他怎么能像唐暖求救而否定了这项能力呢?”
想到这里,他默默地收回手机,回到了会议室。
他一进一出,也并没人抬头,这群家伙们胆子大到了极点,一点也不怕他。
秦安抓起文件猛地往前一摔,犀利的眼神扫过在场每一个人,声音寒冷如来自冰冷的幽谷:“你们可以不听,但扣工资是我的事情,如果让我不满,我会上报给唐暖,让她来决断你们的去留,工资的多少。”
话音刚落,一半的人已经抬起了头看他,手机不着痕迹的收了起来。
嘭!
他一巴掌拍在会议桌上,震得所有人都有点发愣,在此时,那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我想各位都清楚我和唐暖是什么关系,找个借口让她开除她几个小员工,并不困难。”
所有人都抬头看着这个犹如来自地狱的恶魔,深深的感觉恐惧。
他们想唐暖了!
比起这个男人,唐暖比他要温柔多了!只有在暴怒的时候才会把开除他们挂在嘴边,平常对他们关心至微。
可这个男人,什么都没有做,甚至对于唐暖公司的奉献也不过只是帮忙算了算账,录入一下电脑。
在场不少人都处于不服气的状态,可这男人的话都摆在明面上了,他们不得不乖乖听话,谁也不想失去这份香饽饽的工作,更不想离开这个公司。
秦安成功镇压住这群人,开始专心致志的开会。
他心里一点都不开心,这群人是听到了唐暖这名字才开始拼命工作,而不是介意他。
这群人总是一副什么也不怕的模样,明明身后都没有一点势力。
但不可否认,他们真的很团结,玩的时候一起玩,工作的时候也就一起拼。
唐暖那个小女人,把这群家伙调教的很好,这个公司完全成了她的东西,外人只要一碰就会乱套。
下午,唐暖还是放不下公司,匆匆忙忙吃了饭就准备回公司。
欧阳星海在门前截住她:“说好请一天假来陪我的。”
“我放心不下。”唐暖换好鞋,静静等着他让开。
他嘟起嘴:“那答应我,如果你跟他吃饭一定要叫上我,或者告诉我一声。”
唐暖连忙应道:“好好好。”看着他又说:“你也好好睡一觉,别再晚上工作白天睡觉,对神经不好,我可不希望哪天你傻了。”
欧阳星海点点头,没有否认也没有反驳。
他最近心情总是不太好,心静不下来,眼前站着的是自己最心爱的人,也不想与她调侃。
他静静地站在门前看着她离去。
眼睛干涩的发疼,却哭不出来。
没有了人安慰他,那么哭也就没有什么意义,干脆不哭。
他仔细的想过这件事情,最终得出的结果让他痛心,店长为了自己的女儿的欢乐抛弃了他,虽说这是理所应当,不过。
他还是会难受,还是会心痛的在床上忍不住打滚,还是会回忆他跟店长之前那些欢乐的时光。
所有的人都是人,没有谁没有心,对你冷漠不理会的时候,也会为了另一个人赴汤蹈火。
哪怕他是年龄最小,杀人最多的杀手。
哪怕他是经历过无数情情爱爱,难抉择的选择的店长。
阴差阳错,上天终究还是让他们累了倦了乏了疲了,最终还是散了。
不管他们两人是否真的挣扎过,亦或真的想杀掉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