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不说有我的苦衷。”
“那么现在苦衷没了吗?”
“江南,无论你信或者不信,我确实有我的苦衷。”苏然拉住江南的手,“当初我放弃你也是逼不得已,只要你愿意,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江南,我是爱你的。”
“对不起,我不爱你了。”江南用力的拉开苏然的手,“而且,这里是公司,请你注意一下分寸。”
“为了陆瑾年?”
“苏然,事到如今,你没有资格质问我。”
“我父母也死在那场大火中,难道我不能质问你?”苏然说,“你不是要真相吗?好,我就告诉你真相,那场火就是舜天是陆瑾年派人放的。”
“江南,如果是这样,你敢面对吗?”
“为什么不敢?”江南反问他,“我已经一个人面对这个真相好几年了,苏然,那个时候你在哪里?”
“所以,你是在怪我?”
“以前有,现在没有了。”江南平淡的说,“现在我们做好同事就够了。”
“所以你为了陆瑾年可以抛弃过去的一切,抛弃自己的父母?江南,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我没有放弃我的父母,也没有忘记帮他们洗雪沉冤。”江南说,“我只是选择了另一种方式,现在,此刻,我爱他,但是如果将来有一天我发现的证据,即便痛不欲生,我也不会放过他。”
“你不觉得你自己矛盾吗?”
“天下矛盾的事情那么多,多一件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那么我如果起诉陆瑾年,你会当庭作证指控他吗?”
“我只相信证据,而当初我没有亲眼看到。”
“江南,你在自欺欺人。”苏然冷笑,“你要证据是吧?如果我告诉你,我这里有决定性的证据呢?”
“你再说一次。”江南抓住苏然的衣领,“你有证据?什么证据?”
“人证。”苏然冷冷的说,“一个你绝对想不到,也绝对会相信的人证。”
“在哪里?”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时机一到,他自然会出现的。”苏然拉开江南的手,大步离开。
江南愣愣的站在原地,人证吗?是什么样的人证?
是当年那场大火的目睹者吗?
苏然现在是彻底被陆瑾年和江南气疯了,他无法忍受他辛辛苦苦的报复这么久,居然还是成全了这两个奸夫****!
江南不是从小时候就说会爱他一辈子吗?
怎么?
才不过区区几年的光景,她就忘了?真是一个****。
陆瑾年,你当初那般践踏我的自尊,我一定会让你付出惨烈的代价。
苏然回到办公室,拨通了一个法国的专号,“十九号病人,给他的药暂停,让他慢慢恢复意识。”
“你是准备行动了?”电话那边传过来一个带着法国腔调的中文。
“尽快办。”
“好吧。”
回到办公室,江南仍旧心绪不宁,苏然口中的证人究竟是谁?他说是决定性的,那么如果那个人出现,陆瑾年是不是会坐牢?
过了许久,江南收到了柏邵晨的电话。
“你发给我的资料我都看了。”柏邵晨在电话里淡淡的说,“江南,你以前只做企划,并不承担决策的风险,但是你现在是公司的负责人了,你一定要明白一件事情,我们是投资综合公司,这世界上的任何投资都是风险与收益并存的。”
“所以,我应该怎么做?”
柏邵晨失笑,怎么还在问这样的问题,算了,成长总要一步一步来。
“金莎的风险虽高,利润也大,我觉得可以一试。”
“那我交待下去开始做企划。”
“嗯。”柏邵晨点头,林再雪一边画画一边说,“你别太欺负南南了。”
“我没有欺负她。”
“这么重的担子扔在她肩膀上还不叫欺负?”
柏邵晨无语,只好转移话题,“你打算画我画多久?”
“画到厌烦为止。”
“那可能要画一辈子了。”
“不要脸。”林再雪嗔道。
江南放下电话,接通内线吩咐投资部重新按照风险评估拟定一份企划和合同,让苏然联系金叁邱洽谈签约。
然而苏然却带回来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金叁邱已经和陆瑾年签约了。
江南是怒不可遏啊,她早上才和陆瑾年吃饭,那家伙根本一点口风都没漏,不声不响的就签约了。
当初是谁自己说不要的?
现在别人想要了,他倒是过来抢了?
陆瑾年,你故意的!
中午陆瑾年打电话过来约吃饭,江南气呼呼的质问他,陆瑾年淡淡的说,“舜天比华沃更合适。”
华沃不一定能保住金叄邱,一旦出了差错会把你也牵连进去,这个他曾经警告过金叄邱。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你和他签约了?”
陆瑾年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宠溺,“你现在是在向我撒娇吗?”
撒娇你个大头鬼啊!江南怒了,可是转念一想,商业就是商业,商场如战场,别人没有理由要让着你啊。
在商场上算计保密都是应该了,她干嘛单单对陆瑾年耿耿于怀?
说到底不就是仗着他喜欢她吗?
她好像真的是在撒娇诶。
江南被这个认识惊呆了,她居然向陆瑾年撒娇!要不要这么恐怖。
碍于这种恐怖的尴尬认知,江南非常僵硬的转移话题,“我和美毓约好下班逛街了。”
陆瑾年也不拆穿她这种欲盖弥彰还答非所问的行为,“逛完街早点回去休息。”
“嗯。”江南淡淡的应了一声,犹豫了片刻,“陆瑾年~”
那场大火,你还是不打算告诉我实情吗?
陆瑾年,我从来没从你口里听到过一句关于那场大火的肯定回答,你现在能回答我一次吗?
“怎么了?”陆瑾年淡淡的问。
“没什么。”江南淡淡一笑,“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我们不是一天生日吗?”
“那你送我礼物,我也想要送你。”
……
两个人无聊的进行着毫无意义的对话。
一天按部就班的工作之后,江南和美毓去逛百货商场,美毓拉着江南贼贼的说,“江总,昨天陆总不是给了你一张黑,卡吗?”
江南警惕的看着她,“打的什么主意?”
“那么今天可以借我用用吗?”
“不行。”江南断然拒绝,“钱又不是我的。”
“小气。”
“不过,昨天婚介所的vip服务可以给你。”
“江总万岁。”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开始选东西,江南在一家男士西装店里看到橱窗模特身上搭配的一条深蓝条纹领带,觉得很适合陆瑾年,忍不住进去询问,服务员非常抱歉的说,“不好意思,小姐,这条领带这是最后一条了。”
江南有些失望,总不能拿模特身上旧的给陆瑾年吧?他那么洁癖的人估计会直接扔了。
“一条领带而已,用得着这么失望吗?”美毓白了江南一眼,果然陷入恋爱中的女人就是神经质,她拉着江南来到一家老裁缝铺,“这里是我家张叔开的,只要把样式画下来,你要什么样的领带,西装,旗袍,张叔都可以做出来。”
“美毓,你真是最贴心的助理了。”江南讨好的说,美毓笑道:“不只呢,那个领带的样子我偷偷拍下来了。”
江南对着美毓比了个赞,然后跟着张叔学手艺,美毓嫌弃江南沉浸在恋爱中的小女人样子,扔下她自己去逛街。
裁缝的手艺不是那么好学的,不过做一条领带也不是很难,江南其实是有点小心思,她记得以前看过一个电视,里面的女主角就是帮男主系领带的时候,把男主角拉过来亲吻的。
嗯,下次,她也要试试。
即便有师傅带着,以江南没有啥天分的动手能力,还是做到了很晚,以七八条失败品为代价,江南刚收拾好东西,陆瑾年来电话,“到家了吗?”
“没有,正准备回去。”
“要接你吗?”
“不要。”江南怕自己辛辛苦苦准备的礼物被发现,立刻拒绝了陆瑾年的提议。
“藏什么秘密了?”陆瑾年一边处理和金叄邱的一些事情一边问她。
“陆总,既然是秘密当然不会让你知道。”
新一轮没营养的对话开始。
陆瑾年刚挂掉电话,电话又响了起来,陆瑾年拿起电话,“怎么了?有什么忘了说了?”
“瑾年,是我,诺澜。”
陆瑾年眉头皱了起来,“什么事?”
夏诺澜略带哭腔,不满的说:“不是说这次的生日宴会让我来主办吗?怎么你突然反悔了?瑾年,为了你今天的生日宴会我真的花了很多心思,也请了很多名流。”
最重要的是,她已经订做了最完美的礼服,打算在那天已女主人的身份登场,等第二天的新闻登出来,即便是瑾年心里不快也不好说些什么。
陆瑾年冷冷的说,“夏诺澜,生日宴不是我要办的,以前我不和你计较,是因为没必要~”
“那么现在有必要了吗?”夏诺澜哭泣着说,“瑾年,你太过分了,这两年我对你付出了多少?我放弃了自尊,放弃了海外发展的邀约,青梅竹马十多年都换不回你半分怜惜吗?”
“换不回。”陆瑾年冷冰冰的说。
夏诺澜瞬间被噎着了,陆瑾年一字一句的说:“我对你的付出没有兴趣,但是如果你如果再继续纠缠我,后果会比结果更让你失望。”
“为什么?你以前都不介意的?现在为什么介意了?”
陆瑾年不想听她说废话,直接将电话挂掉,接通内线命令安保以后看到夏诺澜不要再放进来。
以前,没有可以在乎的人,仅仅只是厌烦而已。
如今,他所在乎的人介意,那么他当然也介意了。
不过,她给他准备的究竟是什么礼物呢?陆瑾年一想到江南那害羞的语气,脑海中就浮现出她双颊飞一片红云,眼中闪动着明亮光彩的可爱样子。
明明从初次见面到现在才不过短短时间,他却有种已经沧海桑田,相伴许久的感觉。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夏诺澜疯了一样的将手机砸在墙上,啪啪两声,手机在墙上砸了一个坑落在了地上。
“陆瑾年!”她歇斯底里的吼叫。
到底是为什么?江南那个贱女人都死了那么久了,他不是也早就将那个女人都忘了吗?
为什么两年了,她苦苦等他两年了,他却仍旧一点都看不见她?
生日宴会的事,他们本来已经说好了,陆萧琴也同意过来,怎么忽然就反悔了?
上次他这么对她还是因为江南,那么这次是为了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