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绵绵,有些刺骨,有些萧瑟。
“这,这是怎么回事?”
李四刚刚醒了过来,听见外面有巨响,从哨台上小心地探头一看,满目狼藉。于是,急冲冲的从梯子上下来,俩眼茫然地打量着四周。
向前快走了几步,远远地就看见了地上的巨蟒,看见了被砍落在一旁的蛇头。
此时的风起正在一旁倚着蛇身休息,默默运转功法,修复着战斗的伤痛。虽然没有被巨蟒冲撞过几次,可是身上还是有着大片大片的淤青。
“少爷,少爷,你怎么在这里,你没事吧。”李四发现了在背面休息的风起,急忙上前问道。
风起摆了摆手,道:“我没事,你们怎么样,没事吧。”
细细看了好一会,感觉风起可能真的没事,李四探问道:“少爷,这蟒?”
“嗯,是我杀的,我今天来打猎,听见你们求救,于是我就出手了。“风起淡淡地说道。
虽然早有预料,可是听见风起亲口承认说是自己杀了的时候,还是惊叹他勇力非凡。随后,李四的眼睛也有些湿了,看着风起,深深地跪了下去。
“风起少爷,谢谢你救了我们的命,大恩不言谢,以后我们就是为您做牛做马,也要偿还这个恩情。”
风起连忙将他扶起,道:“四叔,您这是做什么,快点起来,你这不是折我的寿吗?”
这时张五也从哨台赶了过来,看见横亘在地上的巨蟒,又看见风起和李四,刚要问事情怎么回事就被招呼过来。
“张五,快点过来,是风起少爷救了我们,还不过来拜谢。”李四急忙招呼张五过来。
又是一番感恩,风起实在有点应接不过来。最后索性道:“要是再这么没完没了的,我以后就不在鹿园住了,随便你们吧。”
二人一听,讪讪发笑,才打消了余生为风起做牛马的念头。
风起见他二人不再提起这件事,才说道:“对了,俩位叔叔,这巨蟒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对你们猛攻不舍啊?“
想起这个二人就心有余悸地道:“唉,这事得从昨天夜里说起。”
“哦”
“昨天夜里,我们像平时一样在哨台上守夜,弄点小酒,烤些肉。正吃着的时候,我们听见无名崖那边林子里有动静,起初我们都没在意,可是很多动物都从那边受惊一样跑来的时候,我们觉得有些不对劲,仗着酒劲,我们也没多想,就摸过去瞧瞧怎么回事。”
“可是到那里一看,我们就看见那里闪闪发光,走近些一瞧,我们自己都不相信,那是一株草。就长在无名崖边上,那草也是奇特,上面结着一些碎星一样的花朵,通体银灰色,在草的周围,星辉闪烁,煞是奇特。”李四就这么回忆着,一旁的张五不时点头赞同。
听到这里,风起眼睛亮了起来,显得无比激动,因为那可能就是星风草。于是有些激动四叔抓着李四道:“然后呢,然后呢?”又感到有些失态,不好意思地说声对不起。
李四没想到他这么激动,道:“没事,然后我们就看那草有些奇异,以为可能是什么珍贵药材,想摘掉。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阵腥风扑面而来,我们转头一看,原来是条巨蟒。于是撒腿就跑,一直跑到哨台上,可是这巨蟒一点没有退却的意思,硬是对着我们不依不饶。后来就一直到你来救我们为止。”
到了这个时候,风起基本上可以确定他们所看见的就是星风草。凡是天才地宝,都是有凶兽守护的,可能这个巨蟒就是守护腥风草的凶兽。
风起于是道:“那四叔,五叔,你们带我过去看看吧,估计这巨蟒就是守护那药材的,我们过去看看那是什么珍贵药材。”
李四爽快地点头答应。
就在三人准备去无名崖的时候,风长寿领着一班人赶了过来,长枪短刀,浩浩荡荡。
“风少爷,你没事吧?怎么一身的血,哪里受伤了。”看着风起一身的血污,风长寿担心地问道。
“没事,这些都是蛇血,我倒是没事。”风起微笑着说道。
“那也不行,快,张半仙,快给少爷看看。”风长寿说着便对后面呼喝着。
说着又询问李四周围这些事事怎么回事。李四一五一十告诉了风长寿,当然星风草的事情没说。因为风起叮嘱过,让他不要对别人提起。
不一会,一个眼神炯炯的小老头就从后面窜了出来。张半仙是鹿园一带的郎中,也是鹿园的老师,所有孩子都是由他教授的。当然,风起不是,他是娘亲教的。
张半仙给风起号了号脉,又看了看脸色,恭敬地问道:“少爷,您身上伤着没,有没有感觉不舒服,这蛇是您给打死的啊。”
一旁众人眼神关切,见张半仙这么半天才给这么一句话,顿时不满道:“我说张半仙,少爷到底有没有事,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到底行不行。”
张半仙老脸一红,道:“你们懂个屁,我不行,你们来啊。”又见风起点头,啧啧叹道:“少爷没大碍,就是气血有些不畅,少爷真是勇力过人啊,啧啧,这还不是武者,就打死这么大的巨蟒,这要是以后踏上修炼路,那还了得。”
众人见他吹了半天,知道少爷没事后,挤兑的挤兑,笑骂的笑骂。
“那还用你说,少爷是大器晚成,你懂什么?兽医一个,你能看病吗?”
“哈哈哈。”一群人哄笑着。
张半仙红着老脸,骂道:“对,我是兽医,你们来找我看病,你们就是说我是妇科郎中也行。”
大家被他一呛,顿时发出一阵大笑,风长寿也骂道,这个张半仙,不是个省油的灯。
有了星风草的具体消息,风起也就不急着去无名崖了,这么多人在这,难免人多口杂。风起不想让消息传出去,毕竟当年的悲剧历历在目,小心一点总没坏事。
虽然当年的事情没有证据表明二伯风刚吃里扒外,可是也确实让大家警惕起来,这些年很多事情渐渐都不让风刚参与了,有些架空他的意思。
“好了,也算有惊无险,我们先把这巨蟒身上的脏东西给清理了,剩下的我们直接抬走,今晚我们大家伙吃全蛇宴。”风长寿大声说着。
众人一齐应和,不过整个过程就没有让风起参与了。
巨大的蟒蛇,体内一些不好的东西很快就在一群大汉的动作下清理干净,二十多人就这么把大蛇抗在肩上带走。剩下的人把蛇胆,蛇头什么的也都拿走。
一群人就这么唱着歌,一路笑骂着回去,风起也感到有些累,一路赶了回去。
傍晚,秋雨后的鹿园村空气特别清新,一大帮人都围在山脚下的小广场上。大家架起了篝火,拿出了一坛坛蜂蜜酒,载歌载舞。
椒盐龙衣”(蟒皮)和“瓦石烧蟒段,烤蟒肉,“嗞嗞”的蛇油,阵阵的肉香,就连风伏和翰卿都来了。
“风二爷,风起少爷真是少年英雄啊,多亏了有他,才救下了老四和老五啊。来,风起少爷,我敬你一杯。”风长寿端着大碗烈酒,来到风伏一家面前敬酒。
风起看了看父亲,在得到风伏应允后,看着眼前的蜂蜜酒,舔了舔嘴唇,端起来和风长寿干杯着。
不一会,李四和张五俩人拖家带口来,感谢着风起的救命之恩。风起拗不过,又喝了俩大碗酒,微醉的他傻呵呵的笑着。
村里的小姑娘小伙子们都跳起了舞,老头老太太们也乐得合不拢嘴,大家嬉笑欢声。
“风,风少爷。”这时候,许叔歪歪扭扭的走了过来,手里还牵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大着舌头道:“风少爷,你今天真是勇猛过人,你看看我家,我家二丫头怎么样,俊不俊,你什么时候娶她过门啊。”
大伙一听,先是一愣,随后爆发出哈哈的大笑声,大家取笑着许叔。
被牵着手的许家二丫,许晴,一听爹爹说得是这种胡话,一张俏脸顿时红透了,羞涩的能滴出水来,立马挣脱着要走,可无奈被父亲攥着死死地,只能跺脚,“嗯嘤”一声,使劲掐了许叔一下,便深深地低下头。
这时许大娘走了过来,一只手使劲的拧着许叔的耳朵道:“你个挨千刀的,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啊,宝贝女儿是你说嫁就嫁的。”
大家都在看着这里的热闹,许家一家是村里出名的开心家族,许叔为人正直爽快,有时说话缺根筋,许大娘心灵手巧,为人善良,可是彪悍的很,一点不温柔。
这时翰卿站起身来,将许晴揽入怀中,宠溺道:“看看,许晴多招人疼啊,来,到大娘怀里来。”
许晴乖乖地靠在翰卿怀里,一双秋水眸子不时偷偷看向风起。翰卿看在眼里,满心欢喜。
许叔拉开许大娘的手,说着:“去去去,我和我女婿,说话,轮到你一个娘们插嘴。是不是,女婿,你什么时候娶我家许晴啊?”说着看着风起,等他回话。
大家看着平时惧内的许叔硬气一回,全都拍手叫好,瞎起哄,殊不知他们闹得越凶,许叔今晚回家死的越惨。
风起被这欢乐气氛感染着,又喝了些酒,不知大脑怎么缺了根筋,道:“等,等许晴不尿床了,我就娶她。”
这一句话,无疑成了今晚的高潮,哨声无数,哄笑全场。即使多年后,这一句话,大家也会津津乐道。
不过此时的许晴一听,顿时急得要哭出来,拿着手中的手帕,直接扔在了风起的脸上,骂道:“谁要嫁你,啐,不要脸,登徒子。”又向翰卿撒娇道:“风大娘,你看,风起欺负我。”
翰卿摸着她那扎着羊角辫的头道:“乖许晴,我们不理他,他说胡话呢,你就是尿床,将来我也让风起娶你,好不好。”
这话一说,许晴顿时羞臊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可是心里却甜甜的。
可是任由她挣扎,翰卿都紧紧搂住,还说什么这么好的儿媳妇可不能让她跑了。
晚宴这么在欢声笑语中结束,大家酒足饭饱,风起不知什么时候把许晴的手帕揣在了怀里,和家人一起回山坡上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