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悠然在自习看的时候，孟鸿飞早已看完，将资料放在桌上，背靠着沙发，宽厚的手搭在膝盖上，有节奏的敲打着。
谢明凡看了他一眼，发现这家伙已经闭上眼，每一次他这样的动作，就证明他在沉思，在考虑什么事，他想不明白这几单有什么需要过多考虑的。
十分钟之后，孟鸿飞感觉时间，倏地睁开眼睛，“悠然，你怎么看？”这几单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但如果联系起来，其实还是有一些相似之处。
孟鸿飞问这话的时候，赵悠然才勉勉强强看完，她微一抬眸，开口道，“我发现一件十分有趣的事。”
谢明凡觉得有趣，不过是因为赵悠然这话，“你说。”
孟鸿飞瞥了他一眼，然后看向赵悠然，“说来听听。”
“我发现无论是清姿，还是其他几家公司，都面临一个相同的问题，清姿前几年发展平平，如今想要依靠新产品重新打回市场，其他的公司虽然有所不同，但面临的却都是发展瓶颈的问题。”赵悠然缓缓说道，一字一句落入耳中，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感觉，“可以这样说，他们都在推出新品，且都希望通过好的广告创意将他们的新品顺利推向市场，造成对他们发展有力的影响。”
孟鸿飞敲打膝盖的手指一顿，“这一点确实很奇怪，除此之外呢？”这的确是共同点，但他比较好奇的是季海昌是怎么知道这些，从而介绍给他们，真的只是为了感谢他们，而且只是因为巧合呢。
说起其他，赵悠然将视线落在谢明凡身上，带着浅浅笑意，“不知道谢总对于其他几家公司是否有所了解。”
谢明凡张了张嘴，他们这真的是以为他是个女人，如此八卦，还是他是诸葛卧龙，什么都会知道？不过这些他还真的就知道，这可是得益于他经常泡吧，认识各家公司的老总，注意并非老板。
“说起来，这几家公司虽然明面上和季海昌没有多大的关系，行业也是不同的，不过据小道消息称他们其实之前都是认识的，不过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也就老死不相往来。”
赵悠然觉得奇怪，“那这一次他们招投标的事丽影是怎么知道了，而且还能安排我们参与投标。”
“悠然，这件事情说起来就有些匪夷所思，前段时间，几家公司老董举办一场高尔夫联谊，也就又有所联系，不过他们谈了哪些事情，也就无从得知。”谢明凡知道的也就这些，至于其他的，他是不知道的。
这话不仅让赵悠然，同时也让孟鸿飞有所谨慎，是什么原因让当初的好友不再联系，又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再次结盟，这之中似乎偷着诡异。
不过，商场如战场，存在这样的情况也正常，毕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或者他们之间只是因为某些原因而达成共识。
赵悠然面色沉稳平静，说道，“虽然不清楚他们之间的联系，当然这也并不是我们所要关心的，我们只是赚取报酬，仅此而已，至于其他的事，他们想怎么做，是他们自己的事。”
孟鸿飞面色一顿，赵悠然说的这些也不无道理，但他总觉得有什么被他们忽略了，那件事说不上重要，但也不是微不足道的一件事。
谢明凡倒是十分赞同赵悠然的看法，毕竟他们也需要发展，这几家公司都有规模，而且也是为了发展，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契机。
“老孟，我觉得悠然说的不错，他们有什么打算，总归不会对我们的，我们只是接我们的广告，至于其他的事该操心的自然也不是我们。”谢明凡说出自己心中的看法，他微微一顿，又说道，“如果真的有问题，我们就平时多观察，尽量避免就可以了。”
孟鸿飞这才表情一松，也许是因为最近的事情太多，所以才会让他有这样的错觉吧，他点点头，算是默许了他们的看法。
这个时候，赵悠然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问道，“谢总，我知道清姿的产品发布会是在两个星期以后，其他的几家公司在什么时候。”
清姿的投标即将开始，对他们来说，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至于其他的公司，心中他们似乎还并不清楚。
说起这一点，谢明凡蹙了蹙眉，翻了翻季谦发过来的资料，上面并没有写，也就是说目前还暂不知晓。
“悠然，这资料上面没有，我并没有听说过时间，不顾偶尔听人提起，就在最近。”虽说他的消息还算灵通，但有些消息他还真是无从得知。
赵悠然拿着资料，她愈发觉得事情并不简单，她抬眸看向孟鸿飞，“孟总，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打听到他们的时间。”她顿了一下，又说道，“而且还有最近南城一些比较大的事。”
这几家公司和丽影的突然结盟，清姿有没有参与，暂时不得而知，绝非简单的行业交流，除非是针对南城最近的经济动向，准备合作进行某一个项目的投标，或者是针对某一家公司，所以他们在参与投标之前必须要清楚，赵悠然这个人十分有原则，公司利益是第一位不错，但她不喜欢被人拿来当枪使，或者什么都不清不楚的去做一份方案。
赵悠然的想法和孟鸿飞的不谋而合，他刚刚也在想这件事，飞凡需要发展，需要这些利润不假，但并不是说一定是需要这些公司的这些利润，况且季海昌那个老狐狸，可没有那么好心。
其实，他们的确漏了一点，虽然季海昌这样做的目的不纯，但有些许原因是因为季谦对待赵悠然的态度，以及他参加会议时，赵悠然的表现。
不过，这些他们自然会直接忽略，而看重大头的原因，因为这些不仅关系到他们最终的方案，而且还会影响他们飞凡的发展，所以马虎不得。
熟悉孟鸿飞的人都知道，这家伙其实是很记仇，而且很危险的人物，这一点赵悠然早有认知，所以始终和他保持着距离，就是因为担心有一天不知不觉就得罪了他，而且还不自知，只是当有一天，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谢明凡知道孟鸿飞的担心，他心里担心的是，清姿是否业参与了那件他们不知道的事，如果参与了，他要怎么做，说实话，他其实也并不知道。
这个时候，孟鸿飞突然看向赵悠然问道，“对清姿的策划方案有没有眉目？”
赵悠然抬起头，认真又严肃的说道，“大概轮廓已经有了，等拜访其他几家回来，再进行详细的方案。”现在让她觉得头大的是还不知道其他几家公司的投标时间在什么时候，如果那么不凑巧的都在一起，那他们的任务量可就大多了。
孟鸿飞看着他，又看向谢明凡，思忖着说道，“如果真的那么不凑巧，你将思路告诉我和谢总，我们先替你做一份，你也可以让底下的人做一份，到时候如果你有时间，看看能不能用，如果不能用，就自己再做一份。”
这几单的投标会不会凑到一起，他也是有担心的，因为如果是这样，就证明他们要在一个星期完成所有的方案和报价，而且还必须是精品。这样的工作量，是十分大的。
谢明凡应和的点了点头，“是啊，悠然，你底下那群人也不是吃闲饭的，再说他们是吃闲饭的，还有我和老孟，我们两个也不是吃素的。”
赵悠然抽了抽嘴角，这谢总也真敢说，如果是孟鸿飞，她还可能相信，但是谢明凡还真是不那么相信。
孟鸿飞看到赵悠然听到谢明凡话的时候，眼里的怀疑，嘴角上扬几度。
谢明凡见赵悠然似乎不信，眯起眼睛，十分危险的说道，“悠然，看你这表情，似乎不太相信呐！”
赵悠然只是笑笑，这种事情大家心里有数就可以了，说出来不是拉仇恨嘛！
“悠然，我和老孟成立飞凡之前可都是做广告策划出身的，本来学的也是这方面的专业，只不过当了老板之后，老孟有时候会做一点，我只是看看，没有动手而已，底子还在的，好嘛！”谢明凡说起这些事，十分自豪，但也觉得挫败，他在员工心里印象就这样不好？
赵悠然在他说一句的时候，就点一下头，等他说完，她笑着说道，“我可没有不相信啊。”只是不相信你会这样做而已，赵悠然在心中默默补了一句。
孟鸿飞看到谢明凡身体隐隐有抽动的迹象，知道他这是要生气了，忙打圆场，“悠然啊，你们谢总以前在学校还得过奖学金，参加工作之后业绩也是不错，只怪他平时太低调，所以这些许多人都不知道。”孟鸿飞一顿，又转移话题，“谢总，你们是不是该出去了？”
谢明凡哼哼唧唧几声，这才起身，也不理赵悠然直接走了出去。
赵悠然刚起身的时候，就听孟鸿飞压低声音说道，“悠然，清姿的报价降低三个百分点。”
赵悠然没有回头，却是点了点头，她原本就是这样想的，看来这孟总是已经知道谢总的事，所以才会这样说吧。
不过，这个时候谢明凡因为生气，早已走了出去，自然是不知道这件事。
赵悠然坐上车的时候，刚系上安全带，就出声道，“谢总，刚刚孟总说让我将清姿的报价下降三个百分点。”其实，这话本来不该由她来说，但她不想看到因为这样一件事，让两个原本很好的朋友自己合伙人感情出现危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