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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荒凉的等待

小说终于完结了,我是一直从头到尾都在关注的读者,也是小说中的凌云。只是我其实是也不是。我知道那个作者的号是妍妍之前的。我只是很好奇,究竟谁写了这个故事,程宁是早该料想的答案。其实,两年前,我就知道了妍妍的消息,那是在报纸的某个小角落里的一点报道,最后也就无声无息。我不知道印天是不是知道,但是我没有跟他讨论过这个话题。

我知道,他们是相互喜欢着的,但是我也知道,他们并不适合在一起,印天要的自由与妍妍的随性都不是彼此要的安全感。我在印天表白之前就跟妍妍表白了,当然我知道印天也许这辈子都不会说这几个字。我倒宁愿妍妍将此理解为印天顾忌着兄弟情,其实我很想告诉她,若是真的爱,那些都不是问题,比如我。其实我有着小说里印天的坚持,我认为全世界只有我能给叶汐妍幸福。但是很遗憾,她关于幸福的理解跟我并不一样。

但是,其实这些人里,只有我是真正与叶汐妍在一起过的幸运儿也是不幸的。我们的恋爱只有四个月,四个月后,妍妍开口说了结束。那时我有的只是不理解,我又该怎么理解呢?那个前一秒娇羞的表达爱的女子,下一秒就宣告了结束。她说我们不合适,其实只是爱的不够吧,我想她也很努力,只是最后都没有爱上我。我苦苦的挽留仍是没有任何的转机,我的初恋就此被埋葬在了记忆里。

之后的那些年里,我仍是对她充满关心,她似乎有那样的魔力,伤害了你,你还想跟她说着不好意思。或许这只是爱情的魔力,那些年这些年我都在认真爱着。其实我觉得我没有她遗憾,这么多年的等待证明了我的爱情。妍妍的世界里,爱只占据了很少的空间,也许如她所说她羡慕我们这些为爱而生的人,她无法像我们那般投入。即使她投入过的点滴,也不过是荒凉的等待,她跟印天不知道谁在等谁,不知道是碍于我,还是碍于自己,始终只有比朋友多一点的暧昧。

正是因为她从来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那份爱,所以才多了那么多遗憾,程宁送她的文字里,给予了她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程宁的小说里,有那么多的不合理,他总是出现在妍妍的视线里。其实有多少人能受得了。但是,我却出乎意料的了解他的安排,他只是想妍妍没有那么累,到哪里都有人照顾着。可是我们都忘了,那个女子很独立,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自己安排好。她不喜欢别人替她安排,即使那安排很好,她也想拒绝。我就是那吃力不讨好的人。可是我却仍然甘之如始。

我没有娶筱婧,唯一结婚了的只有印天。那个说着不结婚的人,最早结婚了。偶尔的联系里,竟然多了幸福的笑意。这个浪子终于回头了,不过等到这份幸福的不是汐妍,但是汐妍在他心目中仍然占据着重要的位置。他似乎更有意把她看成亲人。其实我还是不懂他们的关系,他们明明不相爱,明明没有在一起,却仍然让我输得那么彻底。只是我已经不会嫉妒了,因为那个会让我嫉妒的女子早就离开了人世。程宁的小说里明明有那么多的漏洞,我却仍然愿意相信那是妍妍的幸福话语,只因为我也想真心的祝福她就此幸福。

她不知道我遇到她的那年,生命里的阳光更加灿烂,暖意直入心间。那几个月里,我总是以为自己置身梦里,那些年华里,我倾诉自己最真实的感情时,她总是只有笑笑的不置可否。她不相信我,或许只是不相信爱情里那些甜甜的晒着太阳的蜜语。可是,我知道我说的是真的,我是真的爱着,才会做了那么多事,只想让她的笑颜成为我触手可及的梦。那个九月,我们相遇的日子,这个九月只剩下我在缅怀。今年的九月多了几分阴雨,如泣如诉的气氛里,我有流不出的泪。

那些年我的等待里,仍然有着希望,就算等不到她回头也可以等到她幸福的笑,现在我的等待只能是午夜梦回里天父的施舍。让我们在梦里偶遇。我开始不相信等待这个字眼,谁可以给谁一辈子。我告诉她我会一直等,现在也只剩下等待的下辈子。下一次我们先相遇先相爱,然后许她一世白头。可是,我知道下辈子我也该跑的快一点才是,因为程宁用了这辈子的守护想换得最美的来生。

我不知道,我会不会结婚,也许也是会的,还了今生的债,好得一个清空的来世,不带任何负担。只是会不会午夜梦回里,仍然有妍妍的身影。多少次,我看见印天拨着妍妍的号码,多少次都是程宁的接听,他说她很忙。每次这个时候,印天总是骂骂咧咧的说着这个人越来越嚣张了,语气里带着不满,有时候他一天打了几个,都是程宁,他就不高兴的对着程宁说,你至于吗?那是我好朋友,而且我都结婚了,你至于防我跟防狼似的。可是那边的程宁只有沉默,然后挂断电话。

其实,我很想告诉他,他牵挂的女孩去了另一个天堂。可是,我知道那是他承受不了的痛,他们之间牵扯着我们不懂的感情,不像爱情却又致命的在乎。我想也还好妍妍不在,要不然他老婆会吃醋吧,不过不知道妍妍在他身边的话,他会不会结婚。其实我跟妍妍在一起的那阵,他也谈过恋爱,后来也无疾而终了。以前我不懂他们的感情,现在我不需要懂了。

今天,我遇到了程宁,他在妍妍的待过的校园里瞎转悠。我知道这两年,他在哪都呆不久。但是总是在固定的日子在妍妍的家乡和学校奔波。他渴望找到几分妍妍的影子,大概也只是跟我一样失望吧。我带他去了我新开的咖啡馆,名字就叫等待,他看着我,有了几分了然。以前我就知道妍妍对花店跟咖啡馆很感兴趣,看到小说的那刻,我就开了。当时印天打趣我哪来的几分情调。

他走的时候,送了我几张妍妍两年前的照片,我如获至宝的收着。他说,不要等待了,妍妍说那是个荒凉的词,这世界上从来没有等待,爱你的人不需要你等,相爱是再自然的事,不爱你的人,等到的也只是荒凉的身影。他轻轻低语了一句,她不会回来了。他也许并不是说给我听的,我却看出了那唇形。我多么希望他告诉我一切是假的,可是他只能告诉我我的等待是荒凉的。我却像小说里说的,只想等自己忘记,也许那是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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