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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戏台

真是冤家路窄,出现在我们面前的人就是那位用尖刀扎入我胸口的老妪,虽然她现在看着眉善目慈,但是我不会忘记她狰狞时的笑容。

“怎么是你?”我大声地呵责换来对方一脸惊讶。

“你在那地方见过她?”羽美立转过头来,我赶忙点头。

“对,不止见过,她还拿刀杀了我。”

“看来是很大的仇啊~老太你到底什么来路啊?”羽美立自然是相信我所说的,晃了晃脑袋,脚也跟着颠了几下,这个动作我曾在美蓉蓉的别墅里见他做过,自然是知道他腿功的厉害。

“看来我正是老了啊,连几个后生的娃儿也骗不了。哼哼哼~”老妪的声音开始变的有些刺耳,离她最近的道姐赶忙向后退了一步眼里流露出畏惧的神色。

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快步向前挡在她的前面,就看见老妪已经拔出了菜刀,向我砍了过来。

难道我又要死在这货的手上了么?答案自然是否定的,菜刀刺过来的那一刻我赶忙用身后的背包挡了过去。

‘噗嗤’一声,刀在包上扎了个窟窿,我人到是没事,可怜这刚买的新包就这么报废了。

“喂,你还愣着干什么?”就看见羽美立一个快步,抓住我那个包的肩带向前一拉,正好套住老妪的头颈,然而使劲地向后拽着,这老妪就瞬间就被制服了。

“美女帮个忙把她按倒呗,这么站着总是个危险。”我这还是第一次听见羽美立求援。

“你怎么自己不按,你都把人制住了~”道姐反问羽美立。

“我这个人有习惯,就是不打女人,再丑再老我都不打。”羽美立得意的说着。

“还真是麻烦~”道姐说着在老妪的肩膀上一按,那老妪也就老老实实地跪了下来。

“还是美女做事靠谱啊~”

“哼,油嘴滑舌的,你不打女人,不会是有什么阴影吧?”

听完这话场面瞬间尴尬,看着道姐一本正经地这么说着,我都有种想笑的冲动,那性格向来乐天派的羽美立自然也是。

“哼,哼~你们真是太目中无人了,太目中无人了!”老妪大声的吼着,想要挣脱背包的束缚,无奈双手被制,而且还被大力的道姐用手按住肩膀,已经没有什么威胁了。

“你这个老太,在那个徘徊地就已经要杀我了,没想到在这里你也还要动手!”我可不是羽美立,说真的如果不是顾忌到自己在同伴心目中的形象,我可能真的会一脚揣上去的。

“哼哼,哼哼!你们以为…….你们以为~这就行了么?”老妪的话没说完,几个‘不知死’就从回廊的尽头冲了上来,这些家伙手上拿的都是砍刀,看他们的装扮到像是现代人,在这个略感寒意的时节,有几个人穿的还是背心。

他们的攻击简单而又粗暴,在场的活人当然是不想被他们所触碰到。这些已经算不上是人的家伙们下手肯定是没有轻重的,与这样的打斗还真是与自杀无异啊。

幸亏我们这边有大帅哥羽美立的无敌连环腿,膝击、蹬踹、回旋踢,扫堂腿,但凡我能叫出名字的腿法,他都一一用来,那可真叫是行云流水。

但是对方数量太多,很快就攻击到我与道姐的身边,我没有练过什么拳法之类的,但凭着少时打群架的基础,撩起地上的木棍就砸了过去。

好在这群‘不知死’动作迟缓,不然我还真是有够受的了。当我这里稍显缓和的时候。道姐那里去出了状况,原来‘不知死’这些家伙们西也是看脸行事的,看着人家貌美如花也都围了上去,好在道姐天生神力,一个顺水反手推硬是将两个‘不知死’甩了出去,正因为这样原本被制服的老妪却老妪趁乱摆脱了束缚。

“我先杀了你这个坏事的东西!”就看见老妪挥着刀向我砍来,那刻我的双腿竟然动不了半分,眼看就要悲剧重演。千钧一发突然飞来个‘不知死’的头颅硬是将老妪的菜刀给打飞出去。

原来是羽美立大发神威,这家伙要是入了国家队,还真不知道有什么结果呢。这招得手后,老妪更是恼羞成怒,连刀也不要了就向我扑了过来,看来打算将我咬死。

我赶忙向羽美立那里靠去,正好有个想偷袭他的‘不知死’在我面前,我就用刚才道姐那招反手推,将它拽到我的身后来挡老妪的扑咬。

这办法还是出奇地有效,就看见老妪一口咬在那不知死的脖子上,跟着黑血就淌了出来,或许是口味不对,老妪皱着眉头吐掉口里的脏血,瞪着眼看我。

好笑的是那不知死被她这么咬了后,竟然对老妪发动攻击,这个变化是我们都没想到的,我可没有闲暇去关心着恶老太的死活,也就在旁边看着他们互相打斗的好戏。

“还真是个愣头青!别傻站着了!快逃!”羽美立说话的同时,从对面回廊上过来不少不知死,他们有拿着铁锹、有拿着榔头甚至还有拿着扫帚的,显然不把我们变成同类,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就像是捅了马蜂窝的我们,连片刻的停留都不敢,这群人不仅是数量,连打架的家伙也比我们手上的东西靠谱的多,逃已经成了我们唯一的出路。

随着我们不要命的跑法,这些不知死与我们之间的距离也渐渐拉大,我的胸口却像火烧的一样,如果能侥幸逃脱我以后肯定要好好做有氧运动。

只是现在我的头也开始疼的厉害,起初我以为这只是缺氧造成的问题,但很快发现这种疼痛在我经过每个路口时就变的强烈。

“不能去那里!”我也不知道为何我会说出这样的话,同时我的手抓住了道姐手臂,还好她及时收力,不然我整个人都要她甩出去了。

“愣头青你怎么了!”羽美立跑的快,见我这样不得不停下脚步。

“那地方危险,不能过去!”

“危险?”羽美立的话没有说完,一道黑光从瓦樑上落了下来,正好挡在我们之间,我看见羽美立用脚飞踹这道光墙,却是没有任何反应。

眼看后面的追兵就要上来,羽美立示意我与道姐赶快逃命,他有这光墙当着,暂时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于是我与道姐就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你这人还真是奇怪~”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道姐正面的褒奖,总之听着比之前要舒服多了,此时我却没有时间来讨论这些,因为有几个不知死已经从别处绕了过来,我们必须解决了这些人呢,才能继续前进,真是前有强敌后有追兵啊。

“这些家伙应该就是失踪的建筑工人吧!”

“什么建筑工人?”

“就是工地上的啊!”

“建筑工人不都是在工地上的么!”

“我的意思是说,学校修建的时候有一群工人失踪了,现在看来就是这些人。”

“那你说清楚啊,话这么说一半,我怎么知道会有这种事啊,这么说来这些人都是活人?”

“我也不清楚,不过看情况那应该是以前的事吧~”因为这些人之中有个家伙的肠子都露在外面,可他依旧要攻击我们,这可不是活人能干出来的事。

另有几个人抄起铲子朝着我与道姐就砸了过来,我哪里敢硬接啊,眼看逃跑的路线都被封住这次可真的要将小命留在这儿了。

“嗙~”沉闷的打击声从我的耳边传来,原来是道姐发威了,她打断了回廊旁的飞来椅,用椅背当做兵器抵抗对方的长兵器。不仅是自己没有受到伤害,还打的对方脱了手,那铲子落地后仍转上了几圈。

不要说我就算是眼前这群不知死也都吓了一跳,由于没有领头的发动攻势,所以这群乌合之众也仅仅就是围着,敌众我寡的情形下,这么下去早晚我与道姐都是会栽在这群家伙的手上。

那令我感到犯晕的头疼又来,就在这关键的时刻一种怪异的想法在我脑中崩开,我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顿时计上心头。

“跟着我!上房顶!”即使是说完这话,我仍旧不相信这是我亲口说的。毕竟我这样的人拖后腿惯了,让我领队还真有些不可思议。

我发现自己在头疼之后似乎有了一种能力,就是我能看见未来几秒内发生的事情,所以这或多或少地帮助了我,尤其是我现在能看见自己顺着隔窗上爬的残影,只要跟着他就行了吧。

所有的事情还真是和我预想的一样,跟着这个残影不仅轻松,而且省力几下跳翻之后,我算是立在围墙上了,我身后的道姐不愧是练过功夫的人,我前脚站稳,她后脚就跟过来。

我们就沿着围墙向前继续跑着,可没跑出多远,之前拦住羽美立的黑光就挡在了我们的面前,正当与我道姐迟疑之时,我们的脚下发出瓦片碎裂的声音,跟着万有引力我们就这样落了下去。

我重重地摔了下去,这下五脏是全都翻腾了,鼻子里也传来了腥味想必是被震到出了鼻血。捂住鼻子的我这才发现我竟然没有起身的力气,向周遭望去身旁的道姐比我要幸运的多,她没有摔在地板上,而是摔在一堆破布上面,看着像是戏台的幕布。

“我的天!那是什么啊!”我大声地叫着,提醒道姐看着她的背后,就看见一个肯定不是人的家伙甩着水袖,在那儿唱着曲儿。

“青衣又别小塘边,待盼良人把头回~把头回~”

“青衣又别~”

“又别~”

这家伙细亮的嗓音,在当年肯定是个名角,只不过现如今这人非人鬼非鬼的样子实在是吓人的很。

我们就这么摔下来也没打扰到她继续唱戏,想来她肯定是入了魔,不管怎么样只要她无害我们之心也就行了。

我看了一眼道姐,她点了下头,应该与我的想法一样,于是我们打算蹑手蹑脚地离开这里。此时那唱戏的青衣用着尖锐的嗓音说道:“既然来了,何不坐下来好好听上一曲儿呢?”

“还是~~”我刚开口,对方却又说道:“我这儿是许久没有人来了,来都来了也就不必推辞了。”说完她长袖一挥,原本昏暗的房间里突然亮了起来,耳边也传来各种吹啦的伴奏,不仅如此还有许多亦真亦假的人影坐在台下喝着彩。这些人从打扮上来看应该是民国初年的着装,其中有不少穿着旗袍打扮时髦女人,或许当年听戏也是一种潮流吧。

我与道姐本想不理会青衣的话,打算县逃为上。却惊叹于她甩袖后的样子,她完全是变了一个人,她那一身花披凤带玉冠还真是惊艳了得,已经变了个人对于我这个从来不看戏曲的人来说,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大而有神的瞳孔在黑色眼线的衬托之下,随便一个晃动都能引来台下阵阵欢呼,不仅如此其身上所发散出来的吸引力令我与道姐也在不知不觉中就驻足观望了,竟然将逃跑这茬给忘记了。

这青衣就像是个仙子,跳着我说不出曲名的段子,时而化蝶飞舞,时而刚劲有力,尤其是那一颦一笑的媚眼更是有着摄魂的能力。而此时我的头却疼的厉害,如果不是这样或许我会一直看下去的吧。

“快逃!快逃!”我的耳边突然传来了锦灯的声音,我赶忙看着四周,但却没有看见他踪影,就在他说完这些话的时候,我耳朵全是他念诵经文的声音,我虽然不知道他念的是什么,但是可以肯定在听完这些经文的后,我的身体恢复了正常。

我去拉道姐一同逃跑,却怎么也拖不动她,我这个怪异的举动肯定是引来那青衣的注意,她将右手放在腰间,几下扭腰碎步就来到了我的面前,用那细长的手指顶着我的鼻梁说道:“先生这是要走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那双勾魂眼直直地看着我,台下的喝彩声超过了锦灯的念经声,我的意志也开始有些模糊,心跳也开始放缓。

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理智告诉我自己,一定要逃离这个地方,但是我却无计可施,绝望之余的胸口又出现了那红色蝴蝶,虽然只有个轮廓,但是看着令人感到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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