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得知风宇竟然学到了符法,都为他高兴,马千里觉得,此行更有把握了。
一路向着峦华城而去,这天,终于到了峦华城。
马腾是个武痴,似这样把时间浪费在赶路与等待上,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所以一到峦华城,觉得到一州主城,风宇已然安全,便辞别众人,带着镖局死难者的骨灰离开了。
临走时,还不忘叮嘱风宇好好表现,但也要注意安全。
一众人送走了马腾,找了客栈安顿了下来,便在城中逛了起来。
峦华城乃是安州首府,繁华无比,风宇自幼居于山门,见过的城市也只有铜雨城,初到这种一州首府,繁华大城,不由也是看花了眼。
“我说马叔。”他眼睛放光,低声说:“这样的地方,青楼一定也错不了吧?”
“这个……”马千里嘿嘿一笑,“你小子,这种时候还起这种心思?”
“老实说吧,我逛青楼好几次了,就没有一次如愿的。”风宇长叹一声,“不就是想看看西域比基国轻纱舞吗?怎么就那么难!”
马千里笑了,随即正色道:“我倒不反对,但问题是大事当前,咱们还是先报名做准备,等武友会结束之后,再庆贺比较好。你觉得呢?”
风宇咧了咧嘴,也只好点头。
玩了一日,夜里回到客栈,却也累了,众人早早休息,而风宇则在屋里闭目领悟脑海中的符法意识,渐渐又有所得。
这次,他自那意识之中学到了一种束缚之术,名为“困仙符”。
此种符法,初级时使用,仅是化出数道符文绳索,将人捆绑束缚,但再向上进阶之后,却可演化出更强大的牢笼,甚至形成一方封闭的天地,令其中者与世隔绝。
他只觉这种法术大妙,于是认真领悟之后,便来到外面。
为怕惊扰了众人,他出了客栈,一路寻找,终在城中一角,找到一处无人花园,便在其中演练起来。
这次练习,却没有第一次那么容易,他拼尽了全力,也足用了半个多时辰,才勉强地符文组合成了一条绳索。
“困!”他轻喝一声,抬手间,那道符文绳索飞射而出,立时将一棵大树树干缠绕起来。
“成了!”他长出了一口气,抹了把汗。
可就在这时,绳索却动荡起来,不片刻间,便碎裂成无数符文,再化成内气消散。
“怎么那么难啊?”风宇气得直跺脚,却也无可奈何。
“难道我没有练这个的才能?”他郁闷地自言自语。
“这位公子,是第一次练此符法吗?”这时,一个轻柔的女子声音却响了起来,把风宇吓了一跳。
望去,只见花园深处,有一个白衣女子缓步走来。
女子看上去,差不多十八九岁年纪,皮肤极白,一双杏眼,柳眉红唇,煞是好看,自百花丛中走来,简直好像是花仙子降世。
“好美的姐姐!半夜三更出现在花园中,莫不是花中仙子?”风宇两眼里乱蹦小爱心,忍不住惊呼一声。
那女子不由笑了:“我哪里比得了仙子。”
缓步向前,来到近处,柔声说:“不过是长夜难眠,出来走走散散心,正遇上公子练功。依江湖规矩,本不应偷看,无奈见公子练的是符法,不免心中好奇,所以还是看了。请公子见谅。”
“哪里哪里!”风宇连连摆手,“练功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看就看了呗。”
“公子是第一次练困仙符吗?”女子再问。
“嗯。”风宇点头,“这个太难了!我学万箭符都一下就能学会,没想到练这个,却这么费力,搞了半个多时辰,竟然还是失败了。”
女子隐约动容,说道:“公子已然掌握了一种攻击符法?”
“是啊。”风宇有心炫耀,抬手之间,道道符文围绕指上,瞬间演化成了数十利箭。
“便是这个。”他嘿嘿笑着。
“武者之境,竟然可使出这般符法?”女子好一阵惊讶,随后微笑点头:“公子真是天才。”
“天啥才啊。”风宇悻悻地收了符法,摇了摇头。
“公子不必懊丧。”女子一笑,“要知道,符法对修炼者的最低要求,却是真武境。”
“最低要求?”风宇一怔。
“并不是说只有到了真武境才能修习。”女子说,“但只有到了真武境,才可以真正使用符法。普通武者的话,只能修习,而无法发挥。”
她看着风宇,意味深长地说:“公子在武者之境中,便可以使出符法,已然是绝世之才。更何况……”
她望着远处那棵树,微微一笑:“不过用半个时辰的时间,便可以将困仙符用到这种程度,据我所知,天下绝无仅有。”
“真是如此?”风宇不由兴奋了起来。
说起来,不过是个十六岁少年,被人夸奖总是高兴的,知道自己是天才,也总是开心的。
“小女对符法,也略有研究,虽然不精,但至少种种道理,都是通晓的。”女子一笑。
“多谢!”风宇面向女子,郑重一礼。“若不是姐姐提醒,我不免自怨自艾,怀疑自己的能力,这对修炼来说,可是大忌啊。”
女子一笑:“我之所以现身啰嗦这些,也正是怕公子自误。对了,公子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风宇摇头,“我是赶过来参加云海将军的武友会的。”
“如此,便请收下这个。”女子抬手,递给风宇一块玉佩。
那玉佩极是奇怪,竟然是极其罕见的血红色,而且并不是雕成什么吉祥图案,却是一个狰狞的兽首,獠牙外露,眼神凶悍。
“这是?”风宇低头看后,心中不解,抬头望向女子,却惊讶地发现,女子已然不见了踪影。
我了个神!
不会真是花中仙子,或者精灵什么的吧?
风宇吓了一跳。
此时,女子飘渺的声音传来:“公子面试之时,可将此玉出示,到时,或可免去面试的辛苦。”
声音越来越远,渐不可闻。
风宇心中惊疑不定,立时散开了感应力去搜索,但却只找到了一丝半点残留的气息。
可真是奇了。
深夜的这番奇遇,着实有趣,令风宇再没心思修习符法,把玩着这玉回了客栈,琢磨了一夜。
就算做梦,也是又梦到了那女子。
三日后,到了报名之日,风宇在马千里一众陪伴下,来到云海将军府在城中设立的几个报名点的一处。
便是这处,也是人山人海,各地才俊集于此处,排起了长队。
几人到来,吃了一惊,但也只好在队尾跟着排队。
排了一个多时辰,这才轮到风宇。
而这处,却只进行报名的第一道手续,是由将军府的主事人检查,验明境界之后发个牌子挂在胸前。
凡是年龄过大,或者修为低于八段者,都没有报名的资格,直接被淘汰。
风宇领了九段的牌子后,再来到另一处开始排队。
队伍移动缓慢,队中人都等得有些焦急,个个火气变大,争论之声便不时响起,不是这个因为那人踩了他的脚大怒,便是那个因为这个慢走了两步开骂。
此时又有几十人赶来,都排在了风宇身后。
风宇倒无所谓等待,一边排队,却一边沟通的脑海中的符法意识,去了解符法,暗中修习。
马千里等人一开始陪着,但时间长了,也不免腻味。加上今日只是报名,却不需要旁人助阵,于是和风宇打声招呼,便走了。
不久后,后边有几个人大摇大摆而来,打量众人后一眼后看到风宇,立时笑了起来。
这几人看起来没有二十也有十九,都是一身锦衣,显然也是来报名的。
他们气息强横,胸前牌子上写的都是十段武者,一个个看着风宇,开起口来:
“有意思!小小九段武者,竟然也敢来这里现眼,这是等着被人打成猪头吗?”
“自不量力者,古来有之。可能是觉得自己年纪小,别人会让着他吧。”
“小小年纪不知谦虚向上,却跑来这里试运气,真是可笑!”
风宇虽然听到声音,但修习符法正在顺畅之时,也不愿理他们,只斜眼看了看他们。
如此一来,这几个人却来了劲,只以为风宇是怕了他们,其中一人一拍风宇肩膀:“小子,往后站站!”
“什么意思?”风宇终止了修习,斜眼看着他问。
“让你往后站站,给我们腾个地方!”那人瞪眼,一副凶悍的模样。
“插队?”风宇乐了,随即一板脸:“要不要脸?上后面排着去!”
“小子,找打是不是?”那人再瞪眼。
“我们给你脸,才让你腾腾地方,不给你脸,早一脚把你踢开了!”另一个吼着。
风宇身后一众人中,多数是九段武者,也有几个十段,但看他们人多势众,却也不敢出声,一个个情不自禁地往后挪开。
风宇却不动,冷眼看着几人,问:“习武之人,武为第二,德为第一。你们这么不要脸,你们爹妈知道吗?”
“你他娘的找打是不是?”一人动怒,冲着风宇便举起了拳头。
这边闹了起来,前边的人却不由都回头望来看起热闹,这却惊动了前方“怎么回事?吵吵闹闹的,不想参加武友会的便快滚,不要在这里生事,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
有几个护院武师打扮的人走了过来,离着老远便厉声大吼。
“几位大哥。”风宇笑着招手,指着那几人:“这边有人不按规矩来,想插队。”
“插队?”几个武师都瞪起了眼来。
“几位大哥别听他乱讲。”那几人中的一个,立时笑脸迎上。“我们几人原本排在这里,有事离开一下,就被这小子占了位置,我们现在回来,他却不肯将位置让还给我们,所以才吵了起来。”
“离开又回来?”一个武师动怒,正要发作,那人却从怀中掏出一道腰牌递了过去,低声说:“大哥通融一下,我们乃是平良郡郡守府的。”
“原来是这样啊。”那几个武师立时换了张面孔,笑着点头,方才差点发作那个说:“那还用在这里排什么队?这里太靠后了,走,我带你们排到前边去。”
说着,便要引那几人向前。
一众报名者,个个皱起了眉头,心中十分不快。但因为这几个武师是云海将军府的人,他们却是敢怒不敢言。
“慢着!”风宇却不干了,立时厉喝一声。
“干什么?”一个武师凶恶地望向他,暴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