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你们好大胆!”
“找死!”
四个大汉立时急了,疯了似的扑了过来,冲上舞台。
“小兄弟,你包几个?”锦衣大汉问风宇。
“全包!”风宇叫了一声,飞身向前,拳脚齐出,四个大汉立时飞了出去。
随后转身,一把抓起城守公子,向着众人大叫:“听好了!小爷与这王八蛋儿子有仇,不关他人之事,劝你们不要生事!”
说着,向那锦衣汉子使了个眼色,飞身向外而去。
锦衣汉子立时会意,向着楼上一招手,立时有十几个大汉飞掠下来,随着他一道向外冲去。
这人多势众的,哪里有人敢拦他?
他来到门前,一甩手,一锭金元宝却飞射而出,击入舞台后墙壁之中。
“这是饭钱!”
他大叫着,人却飞般远去。
风宇提着城守公子出了万方锦绣,将其放在马背上,一路打马疾奔,那锦衣大汉和其随从,在后骑马相随,转过几条街后,那大汉叫道:“小兄弟,可以了吧?”
风宇勒住缰绳,冲着锦衣大汉一抱拳:“这位大哥,不必跟着我吧?”
锦衣大汉停马不前,哈哈大笑:“我是觉得小兄弟你身手了得,又有侠义心肠,想交个朋友,一起喝几杯。”
“有这货在,终是累赘。”风宇一指城守公子。
“小兄弟打算怎么处置他?”锦衣大汉问。
“大哥跟我来就知道了。”风宇嘿嘿笑着,打马向前而去。
不多时,便来到了城门前,守城的兵丁立时向前阻挡,但哪里能挡得住风宇?片刻间就被制住,老实地趴在地上不敢乱动。
“给小爷找些绳子来!还要纸笔!”风宇踢了兵长一脚,大声命令。
兵长不敢怠慢,急忙找来,风宇一人给了他们一脚,叫道:“想活命,便滚!”
几个兵丁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风宇三下两下,就把城守公子扒了个精光,拿笔上写下“我是淫贼,我是乌龟王八蛋的儿子”后,贴在了城守公子身上,再用绳子将他吊在城门上,摆出了个“大”字型。
城守公子身上那点零碎东西,立时毫无遮挡,清晰可见。
锦衣大汉见了,不由哈哈大笑:“有趣,有趣!”
“此地不宜久留,这位大哥,后会有期。”风宇一拱手,便要离去。
“我叫马千里,是个走镖的。”锦衣大汉拦住他,诚恳说道:“我平素最敬仰豪侠之辈,小兄弟你虽年少,但侠义之心远胜他人。马某有意与小兄弟一起喝几杯,可否赏脸?”
“就怕耽误了马大哥的时间。”风宇嘿嘿一笑。
“长夜漫漫,有志同道合者把酒共饮,才是人生快事!”马千里大笑。
一众人开了城门,打马而去。
一路飞驰,来到离城十几里的一座山中,这才停下。马千里一指山顶:“这里风景不错,便是这里吧。”
一众人下马上山,在山顶找了处草地坐了下来。
马千里功夫了得,自不必说,风宇用感应力略略探查了一下,便知他已然是真武境的真正高手,不由肃然起敬。
而他手下那些汉子,一个个也都身手了得,最弱的也是八段武者,其中还有几个是十段武者。
马千里坐了下来,变戏法似地取出了一坛坛美酒,一道道佳肴,摆了一地。
风宇自然知道,他身上必有纳器。
“相逢是缘,小兄弟,先干一杯!”马千里取过一只大碗倒满,递给风宇。
“好说!”风宇也不客气,举起来便喝干,抓起肉便吃,边吃边说:“我叫风宇,马大哥愿意,就叫我小风子好了。”
“好酒量!”一众汉子都竖起了大拇指。
“今日本想让几位兄弟在万方锦绣中痛快痛快,不想出了这样的事,兄弟们,对不住了。”马千里举碗向众人,“我自罚一杯!”
“总镖头,您这是哪里话?”
“收拾了那纨绔强徒,岂不比睡几个姑娘痛快?”
“不错!江湖汉子,原是打架才来得过瘾!女人算啥?”
一众人哈哈大笑,举碗畅饮。
风宇好一阵兴奋。
居无行常年不离酒,因此风宇自小也有样学样,练出一身好酒量来。
但直到今夜,这酒才真喝出滋味来。
他才知,原来与一众知交好友聚在一起,畅快痛饮,那才是饮中真谛,才是最爽快之事。
几人对月临风,把酒谈天,聊得极是投机。
但关于风宇的出身来历,风宇不说,马千里也不问。而风宇只知对方是行镖的镖师,其他,不知,亦不问。
这份默契,却让彼此间更多了一份好感。
于是这一番酒,直喝到明月西沉,这才作罢。
第二日一早风宇醒来,却见对方早已离去,只在篝火边留了一封信,写着“此次行镖,路途艰险,不便与兄弟同行,便先行一步。江湖相逢,有缘再会。到时,老哥再与你痛饮!”
淡淡一笑,风宇将信丢在篝火余烬之中烧了,翻了个身又睡了一小觉,只觉疲惫尽去后,才起身下山。
马在山下,早已吃饱喝足,风宇上马而去。
回想着昨夜经历,不由一阵热血沸腾。
早听华军说过江湖经历,提起那些血性的豪杰,总是感叹推崇。今日,自已终于也有了这样的经历,妙,真是妙不可言。
这便是江湖,便是行侠仗义,便是快意恩仇。
果然有趣!
想到这里,不由觉得应该谢谢掌门殿那群混蛋——不是他们搞这搞那,自已还没机会跑出来于这江湖中自在遨游呢!
正奔行间,却突然耳朵一动。
却是隐约听到了打斗喝骂之声。
他隐约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不由停下马来仔细聆听,随即打马向声音起处而去。
远处一片林子里,一群人正围住一个汉子,乱战不休。
那汉子全身浴血,但仍奋勇厮杀,眼中寒光四射,大吼不止。
人群之外,三人负手而立,个个周身内气涌动,显然都是高手。
其中一人冷笑:“别挣扎了,认命吧。我们这次志在必得,你们逃不出我们手心。”
“张龙,我们天马镖局平日少给你们黑灵寨好处了吗?”浴血汉子大叫,“这一趟镖走之前,不也给你们送了礼物?你为何不讲江湖规矩!?”
“规矩?”那张龙哼了一声,“规矩在利益面前,就是个屁。”
“你们这趟镖,我们并不感兴趣。”一人笑,“我们比较感兴趣的,是马千里的脑袋。这小子太爱多管闲事,招人恨啊。他不死,就没天理了。”
“别多废话了。杀了他!”另一人大吼。
一声令下,一众人围攻更急,浴血汉子虽然是十段武者,实力强悍,但也架不住这么多强敌围攻,眼见便要殒命于此。
“敢伤我朋友,好大胆子!”
突然间,一声暴喝如雷响起,接着,一道身影飞掠而至,落到了浴血汉子身前,将他护住。
“风宇兄弟?”浴血汉子看清来人后,不由愕然。
来人,正是风宇。
而这浴血汉子,风宇已然认出,正是马千里身边的一个叫许安的高手。
昨夜之时,他还曾与这许安对饮了三大碗,聊天南地北之事,说青楼笑话,互引为知己。
“许大哥放心,有我在,他们动不了你!”风宇眼闪寒光,望向人群之外张龙三人。
“哪来一个不要命的毛头小子?”张龙皱眉。
“管那么多,一并杀了就是。”他身旁一人说。
“风宇兄弟,你快走,此事与你无关!”许安大叫着,“这是我们天马镖局与黑灵寨的事,你走!”
“山寨?”风宇望向那一众人,嘿嘿一笑:“原来是劫道的毛贼啊!许大哥放心,这些人还入不了我的眼。”
许安一脸的焦急。
他虽看不出风宇的实力如何,但却知人群外张龙那三人的实力。
那张龙,是黑灵寨的寨主,十段巅峰的武者,而那两人,是他的两个副寨主,亦是十段武者。
就算风宇也是十段,也抵敌不过这三人,更不用说,还有这几十山贼。
“快走啊!”许安急了,猛地抓住风宇的手腕,便要将他掷出圈外。
“许大哥,放心吧。”风宇望着许大哥,心中一阵感动。
说起来,不过是昨夜刚刚相识,一起喝过一顿酒。
此时,却能心系自已的安危,在将死之时,还要让自已脱离险境。
这便是侠义辈,这便是真正的汉子。
这样的汉子,如何能让他死?
内气涌动间,风宇凝立如山,许安连使三次力,却根本无法让他动上分毫。
更不用说,能将他掷飞了。
“你……”许安不由一怔,情不自禁地松开了手。
“敢伤我风宇的大哥,你们找死!”风宇厉喝一声,人已猛地飞掠而出。
“你小子才是找死!”一个山贼,自恃是八段武者,又人多势众,当即举刀冲向风宇。
“老子一刀便劈死你!”
一刀夹风带雷而落,其势惊人。
“滚!”风宇没那么多废话,只是猛一挥掌。
刀,未及落下,便已飞了出去。
不仅是刀,使刀的人也飞了出去。
这一掌击在他胸膛,击碎了他的胸骨,击断了他的心脉。他人在空中,便已然死去,摔在地上,哼也没能哼一声。
“点子硬啊!”
“硬多个屁,咱们这么多人,一人一刀也把他斩成酱了!”
“杀了他,大缷八块给兄弟报仇!”
一时间,所有的山贼都红了眼,举刀提斧杀上前来。
风宇面对三十几个掌门殿弟子,尚且无惧,何况是他们?
冷笑声中,他飞身而出,身法如同鬼魅,又似猎食的狼,在人群中游走着。
所有被他贴身而过者,无不身躯震荡,软软倒下。
所有被他拳脚击中者,无不横飞而出,气绝身亡。
张龙和两个副寨主,初时不以为意,但眼见不片刻间,自已的人手已然损了大半,脸色才不由大变。
“这小子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厉害?”一个副寨主惊呼出声。
不光是他们,许安此时竟也看傻了。
他本身就是十段高手,与这些人交手,尚且不敌,风宇身上的气息,明明与他一样是武者之境,怎么能杀贼如切菜一般容易?
风宇兄弟难不成是真武境?
想到此处,许安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此年轻的真武境?
也太厉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