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干什么?我倒要问问你们想干什么!”风宇瞪着眼大叫。
这倒把别院的人给搞糊涂了——这天星门的小子是抽的什么风?
此时,风宇并没有戴那人皮面具,却是本色示人,诸人自然认不出他是那大闯别院,打伤了刘元浩的强者。
而这些人长年守在奈何川中,更没见到过缉拿风宇的画像,自然也不认识风宇本来面目。见他身穿星袍,自然就真当他是天星门的人了。
要怪,只怪天星门进入这里的人太多,好几十人,谁能记全?
所以想假扮成他们,真是披件衣服就成了。
“你什么意思?”那为首者是个精武一段的高手,见风宇不过是真武六段的境界,也不拿他当回事,皱眉问道。
“我们护法长老要我来问问你们——究竟是裴渡那王八蛋重要,还是我们天星门重要?”风宇喝问。
“什么?”那为首者被问得一怔。
“别装糊涂!”风宇大叫,“我们发现了一片神仙草田,集中全部力量,好不容易破开了守护的天然壁垒,但却突然有人杀了出来,将那些神仙草抢走,那人用的正是月离门的绝学,肯定就是裴渡的人。甚至——可能就是裴渡本人!”
“此事怕有误会吧?”为首者说。
“误你奶奶的会!”风宇张嘴就骂,“我们天星门护法大长老是何等人物?你们不来巴结他,却对裴渡恭恭敬敬,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你们还为他辩护?真不将我们大长老放在眼里吗?”
“大胆!”有人终于忍不住了,冲风宇瞪着眼睛大叫,“竟敢对我们大人出言不逊,我看你是活腻了!”
“哎呀?”风宇急了,“我才说裴渡几句,你们便要对付我,看来你们真是只重视裴渡,不将我们大长老放在眼里呀!小爷我和你拼了!”
说着,挥拳向前而来。
“且慢!”那为首者毕竟沉稳,抬手阻挡,“这里定有误会,先说清……”
哪知风宇身子极是灵活,一个闪身就绕过了他,来到那冲自已大喝的人面前,抬手一拳,便将那人打了个鼻子喷血。
“住手!”为首者也不由动怒,“当老子是死人不成!?”
大喝声中,伸手向风宇抓去。
风宇故意让他一把抓住,然后便杀猪般叫了起来:“哎呀疼死我啦!杀人啦!你们幽云侯府都是什么东西,对我们大长老无礼在先,动手打我们天星门的人在后,简直是混账透顶!”
“好大胆子!”为首者大怒,“你骂我也就算了,敢骂我们侯府?我看你们天星门的人,是不想活了!”
“好,有胆子你找我们护法大长老逞威风去呀!”风宇大叫着,突然回身一脚,向着那为首者裆里踢去。
他是何等境界?这飞起一脚,一个精武一段如何能防得住?
不过他自然是脚下留了情,没使全力。
那人一惊之下急忙放手,却也没能躲过,裤裆里挨了一脚,是个男人就顶不住,当即躬起身子,疼得直不起腰来。
“王八蛋……”他气得咬牙怒骂,风宇却已然一溜烟地跑了,边跑边叫:“你们幽云侯府这些混账东西,真是不长眼!等我告之我们护法大长老,看不把你们一个个都废了!”
其余人有心追他,又怕为首者有失,而且为拍马屁起见,也都假装关心着集中到了为首者身边,问长问短。
倒让风宇从容逃走。
他嘿嘿坏笑着,又找上了一队别院的人,如法炮制一番,又一溜烟跑掉。
不过这次,却又悄悄跟上一个别院的弱者,将之打晕后剥了衣衫换上,向着天星门的一队人跑了过去。
“站住!”他双手叉腰,挡在天星门那一队人面前,瞪圆了眼睛厉喝一声。
“这位小哥有什么事吗?”天星门的人一怔,但见风宇是别院护院的打扮,也不敢怠慢,急忙微笑相问。
“有什么事?”风宇眼睛一瞪,“奈何川里的东西,是你们随便说动就能动的吗?长没长眼睛?”
“这……”这一队人都呆住了。
这一队里,并没有最主要的那三位强者,带队的却是一个精武一段的长老。此时他急忙向前,拱手问:“这位小哥,不知您这是何意?”
“何意?”风宇冷笑,“知不知道裴渡裴长老?”
“知道知道。”那长老急忙点头。“是月离门掌门殿的长老,如今不是也正在别院之中作客吗?”
“客倒是客,但与你们这样的客可是不同。”风宇说,“裴长老年纪轻轻,便达到了精武之境,那可是一等一的人才,是侯爷器重的人。你们算什么东西?一把年纪了才爬到精武境,这一辈子的成就,说破天去也是有限。”
那长老面色数变,一众天星门门人也是气得脸色铁青。
但身在他人檐下,又怎能不低头?
于是干脆来个不置可否,不说话。
风宇得意地说:“没词了吧?不敢相比了吧?早知如此,你们就不应该和裴长老争什么神仙草!”
“神仙草?”那长老目光一变,“小哥,您的意思是,方才与我们争夺神仙草的,便是月离门的裴长老?”
“不是他还是谁?”风宇哼了一声,“你们真是不长眼,侯爷那么器重裴长老,都叮嘱我们万事要以裴长老为主,裴长老想要什么就给什么,奈何川里其他任何人,要敢与裴长老作对,定不能轻饶。你们倒好,竟然敢跟裴长老的人动手?若不是人家手下留情,你们早死光了!”
那长老脸色极是难看,但却尽力忍着。
“那……那神仙草是无主之物,而且侯爷早答应我家大长老,可以在这奈何川中随意……”他辩解着。
“呸!”风宇一口痰吐在他的脸上,“侯爷那不过是客气客气,你们还当了真?你们算什么?和裴长老相比,屁也不是!裴长老看上的东西,你们就应该双手奉上才是,还好意思和裴长老争?真不要脸!”
“够了!”那长老脾气再好,此时也不由怒火冲霄,狂叫一声一拳便向着风宇打去。
风宇故意装躲闪不及,被一拳打中,连翻了几个跟头滚了出去,挣扎着爬起,痛苦不堪地指着那长老叫道:“好啊,你们天星门的人,竟然因为我替裴长老说了几句话,便来打我,这是欺我别院无人啊,你等着,等着!”
说着,转身狼狈逃去。
“长老,这怎么办?”一众天星门的人傻了,立时围了过来。
那长老脸以数变,想了想一咬牙:“娘的!好歹老子也是江湖上一号人物,在这里却被这么个小厮呼来喝去,什么狗屁的侯府,老子还不伺候了呢!”
他这番话,风宇躲在远处林子里,却听得清清楚楚,不由暗中偷笑,急忙换上了天星门的长袍,又跑到了别院这边,引得别院众人追了过来。
他自然是随便使个幻光符,便轻易地隐藏了起来,而别院众人追来,则正与这队天星门的人遇上。
别院的人挨了打,正一肚子气,不过见到天星门的长老,也不敢直接就动手。那被踢了一脚的为首者忍着怒火来到近前,天星门的长老见到他们,也是面色不善。
“把打人的混帐交出来!”别院为首者大声说。
“交出来?”那长老冷哼一声,“不过打了你们一条狗而已,你们想怎么样?”
“你说什么?”别院为首者面色一沉。
风宇打的是他,而又在天星门这边,假意被那长老打,如此一来,却让两方人马形成了天大的误会。双方都在盛怒之下,言语之间,谁也没细想细问,却是一开口,就自已搭对了话头。
看得风宇这个乐啊!心说你们真是太有才了,都不用我再挑拨什么了。
其实哪是他们有才,实是风宇算计得妙。
天星门长老,只以为自已打了个别院小厮,对方便敢来治罪,心里气愤无比。
而别院的人,却以为天星门故意在污辱自已,心里亦是火冒三丈。
两方都在火头上,一时间言语不和,立即便动手打了起来。
两方带队的人动起了手,其余人也不敢含糊,立时大呼小叫向前而来,一时间鸡飞狗跳打得真是不亦乐乎。
风宇看得拍手大笑,笑得肚子都疼了。
“行了,你小子别只顾着得意,快走吧!”鬼老的身影一荡,浮现在眼前,冲他一笑。
“知道了知道了。”风宇点头。
“这样的好戏不能看到结尾,真是遗憾啊!”
说着,转身去了。
这边越打越热闹,却渐渐地惊动了其他队伍。不多时,一队队人赶到了这里,不时所以之下只听自已这边人几句话一说,也跟着动了怒,立时也加入战团。
结果这一架,直打到夏盛亲自赶来,这才算住手。
而两方人解释清楚这事,最后知道是有人从中捣鬼,却又用去了极长时间。
事到最后,夏盛看着这两方人马,皆是鼻青脸肿,有伤在身,却是又气又怒,又无法可想无可奈何,只能恨得一脚将地面生生踏出个大坑来。
“混账东西,若被我抓到,定将你碎尸万段!”他恨恨地咒骂着。
但咒骂杀得了人吗?
当然不能。
此时的风宇,逍遥快活地奔行于林间,时而一跃而起掠上树梢,时而猫着腰钻过蔓藤丛,脸上满是快活的笑容。
得意归得意,他也知道这两伙人知道真相后,必然恨死了自已,所以也不敢在近处停留,一气飞奔出了百多里,这才停下。
不过方一停下,却又忍不住轻咦了一声。
因为他突然感觉到,这里的天地灵气似乎与别处有所不同,隐约之间,似乎是有某种规律可循。
怎么回事?
他急忙放开了感应力仔细感知,这才发现,原来这里的河水之上,竟然有一道道天地灵气的轨道。河上的天地灵气,全依这轨道运转,形成循环神奇无比。
心中一动,却不由想起了九转地宫,于是依着这灵气流动的轨迹,向着远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