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一位长老厉声喝问。
“我笑你们,自己的精英弟子,眼看就要被一网打尽一个不剩,此时却还在这里拦着我们。”仲天意说。
“你说什么?”那长老一怔后急忙追问。
韦白山的面色不由一变,暗想:这小子难道发现了什么?
韦照的脸色也是一变,同时追问:“你此言何意?”
仲天意再次大笑,冷冷说道:“你们大离符师联盟的本事,我今日算是见过了。几百人围攻我一个大宣符师联盟弟子,真是有出息。出手吧,就算我仲天意今日死在在这里又如何?天下人悠悠众口,难道会说是因为我技不如人吗?”
“我问你之前所言何意!”韦照沉声再问。
“何意?”仲天意冷笑,“我在九转地宫之中,无意撞到一桩阴谋。那阴谋若是成功,你们符师联盟百多核心弟子,以及众多分部弟子,却全要死!”
“什么?”
“他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阴谋,如此可怕?”
此时,不光是围观者,就连符师联盟自己的长老,一个个也是面色惊疑不定,心中暗潮横生。
“别听他胡说!”韦白山厉喝一声,想将话头打断。
“胡说?”仲天意笑,“好,我便说出来让众位听听,也好让天下人知道大离符师联盟中,都是什么货色——我在九转地宫第三层中,见到一幕奇景,却是大离符师联盟的弟子,自相残杀!”
韦白山心中更加紧张,立时大叫:“胡说八道!”
“我胡说?”仲天意说,“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是你们联盟中一个叫韦白山的长老,用半年时间,集其众弟子之力打造了阵法,便是要趁这入盟试之际,残害自己联盟中精英弟子。”
“一派胡言!”听到此处,韦白山不由暴怒。
他心中又惊又怕,恨得牙根发痒,恨不能飞身上前一掌将仲天意杀了。
而此时,联盟中诸长老的目光却已然集中到了他的身上,有人惊愕,有人不敢相信,有人皱眉深思,似乎隐约觉得仲天意所言有几分可信。
韦照紧急眉头,厉喝一声:“少年,你在这种时刻,还不忘挑拨离间,这份心机未免太过深沉吧?你越是如此,我越不能放你离开……”
“信不信由你。”仲天意说,“不过那大阵厉害无比,若是你们去得晚了半点,只怕联盟中那百多核心弟子,就都性命难保了。”
“你怎知我联盟核心弟子有百人以上?”一位长老喝问。
“我还知其中最厉害的两人是一男一女。”仲天意说,“男的叫王西阳,女的叫曲灵儿。估计此时他们的力量已然被那大阵耗得七七八八,离死不远了。”
一笑间,低声对抱着他那长老说:“突破!”
立时,那几位大宣长老全力出手,一举便将韦照的囚笼击破,各自放出武技符法,要突破重围杀出去。
这几位长老实力不俗,虽然禁卫分部有数百长老在此,但若想将他们几人制服,也要费一番工夫。
而若真如仲天意所言,九转地宫中真出了事情,众位长老却在此处缠绕,只怕就是得不偿失了。
“你等困住他们,其余人随我去!”韦照大喝一声,示意一部分人在此围困仲天意一行,自己却一把拉住韦白山。
“白山,此时辩解无用,跟我到下面一看便知!”他沉声说着,手上却运起力来。
那力量强悍,韦白山也不敢硬抗,只好硬着头皮随他向下而去。
两人及一众长老飞掠向下,一路来到第三层,迎面却正遇上带着一众核心弟子向前而来的王西阳与曲灵儿。
“韦主事?”两人一怔之后,急忙拱手施礼。
韦白山眼见这一众人虽然个个疲惫无比,虚弱乏力,但却无伤在身,更没有性命之忧,已然知道自己所谋之事败露。
但他却不信这些弟子均已知自己的奸谋,所以虽然心中忐忑,还是强装镇定,反而先一步发问:“你们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被什么符阵困住受了伤吗?”
一众人望向他时,目光立时变得充满了愤恨,王西阳更是冷哼一声:“韦副主事干的好事,自己不知道吗?”
此言一出,一众长老几乎已然认定,此事必然与韦白山有关。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韦白山脸色一变,立时辩解:“你们切莫中了大宣恶贼挑拨之计才是!那大宣恶贼混入九转地宫,定然是图谋不轨,现在看来,一是要除了你们这些核心弟子,二便是要挑起咱们盟内内讧,你们怎么这么容易便上了当?”
“上当?”曲灵儿一挥手,两个体力已然恢复不少的弟子,立时押着韦白山那名被风宇刻章留下一命的为首弟子上前。
“这……”韦白山的脸色再变。
“此人韦事主事不会不认识吧?”曲灵儿问。“便是他,带着韦副主事的一应弟子,谎称发现了宝物,将我等引入陷阱之中,受困于强大符阵,险些身死!”
“师父,我……”那为首弟子,看到韦白山本想求救,但见韦白山被韦照拉着,而一众长老个个目带怒意望向自己,却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吓得瘫坐地上。
“你实话实说,便可不死。”韦照冷冷说道。
生死存亡之际,此人哪里还顾得上保全师父?只想立刻从死局中脱身。听韦照这么一说,一咬牙,说道:“主事师伯饶命!此事均是师父他一人谋划,我们作弟子的也只能听令行事,没办法啊!”
“你!?”韦白山气得戟指那弟子,符力涌动间便要出手将他击杀。
“住手!”韦照厉喝一声,挥手打散了他刚凝聚的符力。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问那弟子。
“师父他一直怨恨您处处压他一头,不论是在族中,还是有盟内,有您在,他就始终只能区居于您之下,所以……”那弟子为求解脱不敢隐瞒,立时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诸长老一个个对韦白山怒目而视,拳头都已握紧。
“韦主事对你照顾有加,若无他提拔,你如何能坐上副主事之位?如今如此恩将仇报,简直猪狗不如!”
“你平时行事,多有令人厌恶之处,都是主事背后代你受过,替你向大家求情道歉,我们才容你到今日,不想你竟一点不心怀感激之情,却要如此害主事!”
“简直是狼心狗肺!你为了个人恩怨,竟然要陷整个联盟于危机之中,这种居心,可诛!”
韦照面色苍白。
他实没料到,自己从小爱护、照顾有加的族弟,对自己竟然有如此深的怨恨。
他实想不到,这个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族弟,竟然会为一己之私,做出这样的事来。
韦白山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
他此时心中没有悔恨,却只有着惊恐地恨意。面对众人的责问,他突然间牙关一咬,猛地挣脱韦照的手,抬手放出一道符法大阵向着众人砸去,自己则飞身便逃。
“好贼子!”一众长老咆哮作声,同时出手,那大阵不及成型,便已然被击破无踪。
韦照身子一动,已然拦在韦白山面前,一掌击出,武息如潮汹涌,立时将韦白山打得吐血倒地。他再一指,道道困仙符已然将其死死捆牢。
“族兄,我错了!”韦白山心中惊恐,急忙大叫。“请看在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
“住口!”一位长老大喝一声,“你行此事之时,可曾念及兄弟之情?这时事败却又拿兄弟情出来保命,真是无耻至极!”
韦照看着他,却长叹一声。
“也许,是我错了。”他说。
“主事!”诸长老担心他感情用事,急忙抱拳上前,要行劝谏。
韦照摆了摆手:“我并没有再维护他的意思。韦白山所做所为,若只是针对我一人,我自不会追究。但他这次为了对付我,却要扼杀联盟未来的希望,我如何会姑息他?只是我自己下不了手,请各位帮我将他收押,交给护法分部处置吧。”
韦白山脸色惨白,已然无话可说。
“你们又是如何脱出那符阵的?”韦照问王西阳和曲灵儿。
“禀韦主事,韦白山那符阵极是凶险,以我等之力,万万无法触角。”王西阳说,“这次我等能逃过死劫,全靠一位名叫风宇的少年侠客相救。”
“风宇?”韦照吃了一惊。
“可是那个因为免试入选,而引得各大报名处骚乱不断的风宇?”一个长老问。
“可是那个年纪轻轻,便掌握了强大符法的风宇?”一个长老问。
“正是那个风宇。”曲灵儿一点头。
“你说,是他破了大阵?”韦照问。
“正是。”王西阳不无感慨地说。“是他打倒了韦白山的那些弟子,为救我们,还不顾自身安危进入阵中,体会阵法之力,最终找到了阵眼所在,将那大阵破解。若无他舍身相救,我们此时已然走在黄泉路上了。”
“竟有这样事?”
“你们百多弟子破不了的阵,那风宇一人便破了?”
“不是说这阵,是韦白山经营了半年之久所造的吗?这风宇竟然在这么短时间内便破了?”
“老实说,过多弟子们总以为自己是天才,可直到见到了风宇……”曲灵儿脸色一红,“我们现在已然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什么叫真正的天才。与他相比,我们差得却是太远了。”
其余弟子也忍不住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是啊,那风宇兄弟真是厉害,我还从没见过对符法这般了解的同辈。”
“功夫深湛已然让人佩服,他的侠义心肠更是令人折服。”
“我等将来必也要向他学习,就算符法之道不能及他,至少为人上,要向他看齐啊!”
一众长老听着这些核心弟子的话,惊讶得不得了。
要知道,这些弟子可是联盟核心长老的弟子,一个个都是才华横溢之辈,平时为人虽然也算谦和,但内心里都是骄傲无比的。
想让他们诚心地称赞一个人,除非那人与他们的距离如天壤之别,才能令他们如此折服。
这风宇,真这么厉害?
“不仅如此,他还发现了大宣联盟派来的一个叫仲天意的弟子。”王西阳说。“此人专为破坏九转地宫而来,若不是风宇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什么!?”一众长老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