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魂未定,银白色轿车消失于视野,刘哒才反应过来,再看手机,与常青的通话不知何时早已中断,一个二手货,临走前又没充满电,持续的通话竟然让手机电源耗尽,关机了,刘哒感觉到自己正在被慢慢的与世隔离,逼上了绝境,绝望之情正在心里慢慢的滋生。此时已是傍晚时分,夏日的落阳映红了西边的半边天,下班时分,路上此时已是车水马龙,人群熙攘,汽车轰鸣穿梭于这个城市,让身处异乡的刘哒感觉到了一丝凄凉。
身无分文,刘哒感觉自己如丧家之犬般,无家无归处,此时的他不知道自己该前往何处,前往**酒店附近处?不容思考刘哒便快速而决绝的否定了这个想法,刚才可是自己亲眼所言,那突如其来的突变自己虽然被搞蒙了,但自己有一点却可以非常肯定,这趟水很浑,自己趟不得。
既如此,那就先远离是非之地,刘哒不顾一切的朝着**酒店相反的方向走去,他已经做好了充足的思想准备,乞讨,用公用电话想方法联系常青。
夕阳西下,夜晚即将来临,此时的刘哒饥肠辘辘,身在异乡的他也不知自己走到了什么地方,光线已经暗了下来,周围是一座座高低错落,看似有些陈旧的小平房,如果不知自己身在成都,刘哒会以为自己又回到了洛阳,那个盗墓猖獗的都市。饥饿加身心疲惫让刘哒实在走不动了,喘着粗气在一个小巷的街角处坐了下来,年少的自己走在大街上实在做不到在别人面前可怜巴巴的乞讨,一口水没喝,一口饭没吃,眼泪不争气的止不住从眼角滑落。
迷迷糊糊中刘哒睡着了,睡梦中刘哒感觉到有人在推他,心里不禁抱怨着睡个觉都不让人省心,咒骂了一句,揉了揉双眼醒了过来,周围已经是一片漆黑,一束强烈的黄色手电光束直射着自己双眼,让刘哒眼前一片光影模糊,忍不住用双手去遮挡。
“王昊,他醒了!”刘哒听到了一个陌生男孩子的声音。
“睡得跟猪似的,捅了半天才醒过来,还以为死了呢!”又一个男孩子的声音在刘哒身侧响起,手电光束在刘哒眼前晃动着。
刘哒心里有些恼怒,管不得这些人是谁,嚷道:“能不能别拿手电筒的光照着我。”话一出,刘哒立马感觉黄色的光束消失了,周围再次恢复了漫漫黑暗。刘哒心里沾沾自喜,没想到对方这么顺从,刚放下双手,却感觉到自己衣领一下被人给用力揪起来了,勒紧的衣领让自己有种窒息的感觉,刘哒一顿挣扎,但对方力气奇大,让自己身不由己,刘哒感觉脚尖几乎快离地了。
刘哒嘶哑着声音喊道:“你要干嘛?快放开我!”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的模样,只听得黑暗中传来一句少年的回答:“小样儿,这是我的地盘,你竟然敢对我大呼小叫,还想不想混了。”
“黑社会?”刘哒脑海中首先蹦出的第一个想法,但对方随后的一句话,让刘哒感觉对方就是一个学校的恶霸抑或辍学回家的街头混混,“看你大半夜不回家,在这睡觉,一定是做了什么坏事害怕回家吧?如实招来,是不是去迫害谁家的小姑娘了?”
刘哒衣领被对方拽着,自己本就饥肠辘辘有些乏力挣扎不得,如今脖子被勒的紧紧的,几乎说不出话来,用极其嘶哑的声音跟对方说:“你先松开我,我快喘不过气来了。”对方闻言一愣,但却很自然的松开了刘哒,顿时感觉到呼吸顺畅了,狠狠的吸了几口气,揉了揉有些生疼的脖子,另一个少年子便马不停蹄的问:“喂,快点回答,大半夜的你为什么会待着在,这是我们的地盘,你要想待着,要给保护费的。”语气听起来稚嫩,毫无霸道可言。
“我被人骗了,现在无家可归。”刘哒心里不再害怕这俩人,也就没多少顾虑。“你不是本地人?”当初揪住自己衣领的少年惊起的问道,“听你口音,莫非是北方过来的?”刘哒心里一愣,心说对方这么牛逼,自己哪里过来的都能猜出来,听对方的口音,跟自己相差无几啊,这是怎么个情况。
看来一切还都得小心才对,刘哒有些警觉了,捡漏的说:“恩,我从山东来的,当初报了旅行团,来到成都后发现那是个诈骗集团,身上的钱全被骗光了,手机又没电了,今晚只能露宿街头,将就一晚了。”
对方听完突然问道:“来旅游?刚才看你的模样应该是个学生才对,这个时候不在学校上课怎么跑我们这来玩了?”另一个少年立马嚷道:“你傻啊,为什么非得要上学,你现在还上学吗?这小子跟我俩一样,一看就是个不爱学习的。”刘哒心里顿时松弛了下来,看来对方没有怀疑自己,或者说对方想法太多单纯,没有过多的深入思考,立马附和的补充道:“学习什么的我最反感了,我只上到初三就不上了,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学校长什么样子了。”
“哈哈,同道中人,同道中人。”揪住自己衣领的那少年突然一把拽过刘哒,搂住刘哒的肩膀,语气突然客气了起来,“学习神马的我最讨厌了,学校那教条式的教育感觉跟蹲局子似的,我还真佩服你,竟然能坚持到初三,我小学六年级就打烊了。”
“王昊,你在干嘛?”另一个少年小声的对搂住刘哒肩膀的少年嘀咕道,“你难道想要我们今晚白出来一趟吗?”
搂住刘哒肩膀的少年很无所谓的嚷道:“他都是个穷光蛋了,能榨出什么油水,又跟我们这么有缘,不如交个朋友做兄弟呢。”说着扭头问刘哒,“怎么样,哥们,交个朋友如何?”
独在异乡为异客,身无分文穷光蛋,刘哒此时巴不得结交认识个人,虽然最近经历的一切在告诉自己,万事小心为上,但不说别的,结交一个本地人起码不会让自己感到孤独无望,至于其他的事,那就看结交的这个人如何了。
果断的点了点头,刘哒说:“认识就是缘分,听声音我觉着咱们彼此都差不多大,那就做个朋友了。”
对方一拍刘哒肩膀,“好!”力道之大让刘哒疼的呲牙咧嘴,“我叫王昊,因为我力气大,大伙都叫我铁头。”刘哒心里觉着好笑,原来是块没开窍的铁头,忍住笑自我介绍,“我叫刘哒,初来成都,还望你们多多照顾。”
“没问题,相互帮助么。”王昊附和道,让刘哒感觉这人虽然是个街头混混,但似乎心地单纯,算是善良的一种。
“我叫李阳。”另一个少年子有些不乐意的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