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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报复

由于寿州被攻陷,加之宋莲的冷漠无情,李璟绝望了。他每日在宫中饮酒作乐,让韩熙载去各地物色美女。

一日,韩熙载编排了一段歌舞,舞娘身姿绰约,婀娜多姿,面容艳丽,一双凤眼媚意天成,不禁让李璟销魂,当即册封为丽妃。

之后,李璟日日待在丽妃宫中玩乐,荒废朝政。

前方战时紧急,国家危在旦夕,可李璟似乎已经自暴自弃了。

皇太后、皇后和朝臣们焦急万分,到丽妃宫中拜见皇上,却都被拒之门外,宫里夜夜歌舞升平。

宋莲虽也知道,但是她实在不想干涉李璟的事情,因为在感情上她欠李璟的太多,伤李璟太深,李璟之所以这么快立新妃,不过也就是填补自己的感情伤害。

有时候逃避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但是逃避终究是暂时的。

皇后实在无可奈何,于是亲自到玉莲宫中找宋莲,希望她能规劝皇上。

“慧妃,近日身体可好些了?”

“回皇后娘娘的话,莲儿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

“皇上近日纳了新妃,日日寻欢,夜夜笙歌,本宫看的实在是担忧不已,故找莲儿来商量商量。”

“皇后娘娘,只怕臣妾也爱莫能助。”

“本宫一直觉得皇上非常喜欢莲儿,为莲儿受尽了相思之苦,可不知为何近日皇上性情大变,恐怕是受战事所扰,太后与本宫甚为忧心,多次劝皇上都被拒之门外,所以希望莲儿能奉劝皇上多以国事为重,勿沉溺于女色。”

“皇后娘娘,不是臣妾不想去,而是怕皇上见了臣妾更烦心。”

皇后也隐约听到些两人闹矛盾的事情,殿前护卫至今被关在大牢中,只是不知究竟所为何事。

“莲儿,皇上和本宫夫妻几十年,皇上的心思本宫还是了解的,皇上心里最喜欢的始终是莲儿你,也许是你们的争吵才让皇上赌气找了丽妃,只要莲儿肯向皇上道个歉,服个软,皇上就会回心转意的。”

“可是。。。”宋莲知道她与李璟之间的关系已经难以修复了,而且她也不想修复,只想清净地度过宫中孤寂的时光。

“莲儿,皇上安好,国家才能安好,百姓才能安好!本宫今天来求你,也是替黎民百姓来求你!”

宋莲见皇后如此说,知不能再推脱了,于是勉强答应了。

宋莲好久没精心装扮了。云髻雾鬟,斜插金厢倒垂莲簪,镶钻的银色流苏,闪闪发光。一袭透着淡淡紫色的平罗裙,长及曳地,上镶紫罗兰花纹,袖口用品红丝线绣了几朵半开的夹竹桃,乳白丝绦束腰,手挽屺罗翠软纱。垂一个小小的香袋并青玉连环佩,身姿如柳,飞燕临风而娇怯不胜。肩披宽长的极近透明的白色云肩,一举一动皆引得波光流动。

来到丽妃宫外,里面依然是琴箫不绝于耳,隐约可以看到丽妃在翩翩起舞,并不时与李璟打情骂俏。

太监总管见慧妃娘娘来了,立即去通报皇上。

没多久乐声停了,乐师和舞娘们陆陆续续地退了出来,宋莲进了丽妃宫中,一股奇香异味扑面而来,让人倍感如梦似幻。

李璟坐在龙椅上,看着宋莲折纤腰以微步向自己走来,青黛娥眉,明眸流眄,玉指素臂,细腰雪肤,莲步小袜,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一举一动摄人心魂。

李璟怔怔地望着宋莲,就似当初在绣展上的第一次相遇,让他心动地窒息。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宋莲叩拜道。

李璟望着宋莲出了神,未回话,心想,她今天是精心打扮过的,就是为了见我。

“皇上,皇上,皇上。。。慧妃候着呢。”一旁的丽妃娇媚地喊着李璟,半个身子都快倒在李璟的怀中。

李璟这才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丽妃,走上前去,扶起宋莲。柔声道:“莲儿,你怎么来了?从来都是朕去看你,你却从未主动来找过朕。”

“皇上,莲儿知错,近日身体好转了,才特地来问候皇上,不想皇上已经立了新妃。”

“莲儿若不愿意朕待在丽妃这,朕马上到你那去。”

“不。。是。。。”宋莲不自禁地含糊道。

李璟这才清醒过来,宋莲还是那个宋莲,那个不爱自己的宋莲。

“皇上,您可不要走啊,臣妾还有几曲未舞给您看呢。”丽妃一听皇上要走,马上上前阻止。

李璟看着宋莲淡然的表情,又心痛起来,他纳丽妃一方面是想气宋莲,报复宋莲,另一方面是想躲在这个温柔乡里,逃避宋莲给他带来的痛苦和后周给他带来的耻辱。

李璟一把抱住丽妃,故意狠狠地亲了一下脸颊,道:“爱妃,朕怎么舍得离开你呢?朕不过和慧妃开个玩笑。”

“皇上,您真坏!”丽妃娇嗔道。

“慧妃,你找朕何事,朕忙得很,要和丽妃研究编排歌舞。”李璟故意道。

“皇上,现后周攻下寿州,我国北方门户大开,国家岌岌可危,皇上如何还有心思莺莺燕燕,沉溺于歌舞之中?!”

“大胆,慧妃你竟敢教训皇上!”丽妃忙训斥道,她没料到宋莲竟如此大胆,连皇后也不敢。

“皇上,臣妾今日来就是想劝说皇上,臣妾不怕皇上治罪,就怕皇上听不进臣妾的逆耳忠言。”

“皇上,您看她怎么如此肆意妄为?”丽妃娇嗔道。

“慧妃,你不用劝朕了,朕今天会如此也是拜你所赐,你既不能回心转意,朕也毋庸理会你。你走吧,朕不想再见你。”李璟绝望道。

“皇上,臣妾说完想说的即走。”

“你想说什么?”

“昨夜,臣妾思索了半宿,想出了一个退敌之策,皇上可愿听?”

“你说吧。”

“臣妾在想,此次柴荣声势浩大地御驾亲征,比上次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们再与之正面交锋,必然是螳臂当车。”

“是啊,仅一个赵匡胤就可以拿下我南唐了,所以朕不想再派援兵,朕不想再有那么多人为朕牺牲了。”

赵匡胤,从李璟的嘴里说出,不禁让宋莲微颤了一下,这是她欠李璟最大的一个秘密。

“皇上,臣妾想我们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后周倾其国力来攻打我们,其后方必然空虚,北方有北汉和契丹虎视眈眈,自两年前高平一战后,双方就结下了梁子,我们若能和契丹、北汉联手,让他们趁虚而入,后周必退。”

宋莲真的是太聪慧过人了,李璟突然觉得豁然开朗,压抑已久的心情得到了释放,那一刻他好想抱起宋莲旋转,大叫,“得爱妻如此,今生足矣。”

可是,可是宋莲爱的不是自己。

“你的主意甚妙,我国在渤海海域的水军势力强大,和北方的契丹多有联系,朕即刻书信给辽国国王耶律述律,同他联手击退后周。”

“皇上圣明,臣妾先行告退了。”说着宋莲退出宫去。

“等等,莲儿。”李璟道:“今日你来是本意,还是他人所求?”

宋莲知道若说皇后之意,必会伤了皇上的心,于是道:“是臣妾的本意。”

“谢谢!”李璟竟有些哽咽道:“莲儿,好好保重身体,不要再伤害自己了,朕不会打扰你的。”

“皇上万福!”宋莲好难过,好难过,她知道自己一辈子也无法还清李璟对她的深情厚爱。

这一切,都被一旁的丽妃看在眼里。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一直以来她只是拥有了李璟的人,却一直得不到他的心,因为李璟的心已经被这个慧妃娘娘填满了。但是她不甘心,她想完完全全地拥有李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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