躬身感谢:某询,雪莉_平两位大人的打赏,生生顿时觉得打了鸡血,虎虎生威有木有!所以今晚还有一更,凌晨左右发。“……所以讨论的结果,就是这家连锁超市的单子必须地接,而且还是咱们的主要方向。”池素情绪有些低落地跟白雅交待了白天和沈靖讨论的结果。她原本以为网球头巾这种体育用品应该有较高的利润,谁知道网球在美国的普及程度根本就跟国内的乒乓球一样,头巾这种东西就和手帕一样普通,放在超市里卖的,完全就是白菜价。
“这样已经很好了!”白雅听了很是振奋:“没想到还真有美国的大企业肯看上咱们的产品,这个价格虽然不高,但是可比咱们在国内强多了。”
“这比国内的利润高?”池素有些惊讶,“他们给的价格里面,头巾是按打计数的,一打头巾也才赚几块钱呢。”
白雅笑着摇了摇头:“傻孩子,这几块钱可是美元。咱们国内生产毛巾的厂家现在可不少,咱们一批货出去,往往还一时收不到钱,得等人家慢慢地把货销上一部分才能一批批地往回打货款。你看这家连锁超市,不愧是美国数一数二的,人家可是两次就能付清!”
“可是还有运输的成本和支付的中介佣金。”池素仍然担心重重。
“这个你别担心,今天下午下班之后,我给王总打过电话,他说这件事儿包在他身上。你不晓得,王总从前的海外业务跟主要是跟日本那边,美国的很少,这一次听说咱们找他帮忙,他可是乐意得很呢,还说让咱们介绍他也跟那边联系联系。”白雅也有些小兴奋。
“这样啊,”从白雅从前的描述,池素觉得这个王总似乎还是比较可靠的,“那咱们这两天就把两边约出来吃个饭聊聊吧,尽快将这件事儿定下来。”白雅一听也很是赞同。
于是周四的晚上,白雅在市中心的鹿鸣阁订了一个包房,将两边的关键人物都请了出来,几房在一起,坦坦荡荡地开始谈钱。
由于厂长郭子清板着脸不肯接受外贸的路子,所以这批货要出海,必须要王总这样的纺织品贸易大分销商的财力在背后支持,在谈利润分成的时候,白雅自然也要多顾虑王总这边的想法。而这一点,母女俩在家里就已经合计好了。果然一番悄然试探又半推半拒之后,几方终于定下来一个令人满意的方案,只要生意能顺利达成,沈靖这边也可以收到一笔不错的佣金。生意上往往就是如此,既要讲究人情,又不能模糊了利益,同时这两者还要结合得不露声色。
大致谈妥之后,一桌人就放松下来,开始喝酒品菜。
“把粗纺方巾包装成网球头巾,真亏得你们想出这么个点子!”王总大口灌下一杯酒,感慨道:“现在做生意的人多了,不想点子,这钱还真不好赚。”
沈通笑着敬了王总一杯,接口道:“这件事儿王兄弟肯定想不到,就是咱们池素给想出来的。不是我说,她还真是有做生意的天赋。我说白嫂子,你看干脆让你们家小池跟我做生意得了,不然这样的好苗子,可别浪费喽!”
“是小池这丫头的主意?哎,你这可是跟你姨夫当年一个样,他也是生意场上的人精,拿主意是一套一套的!可惜……”王总感叹道,说着又敬了白雅一杯:“是我嘴臭,又提到了伤心事儿,嫂子罚我一杯,罚我一杯!”
白雅接了酒,温和地笑了笑:“他要是知道自己走了之后,还有王老板这样的朋友肯仗义帮忙,想必也不会那么担心我们母女了。”这一席话说得王总又是一番感慨。池素在一旁看着红光满面的姨妈,心里十分开心:重新寻找到了人生的希望,姨妈仿佛又恢复了当年的光彩,变得大方开朗、能干善言起来。
酒足饭饱之后,白雅去结账,才发现王总早已悄然将账给付了,让她有些不好意思。王总却大手一挥,发福到有些圆胖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从前是我的疏忽,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能请嫂子和侄女吃顿饭,嫂子可得给我这个机会。”
回到家,池素好奇地问白雅:“姨妈,这个王总怎么这么帮咱们?”他今天所提出来的条件都非常优厚,几乎将白雅这边的成本降到最低了。
白雅想了想:“你姨夫以前跟我提过,他曾经帮过王老板。那时候他生意还刚起步,有一次被人骗了货款,差点要破产躲债。你姨夫冒着风险押了一批质量非常好的的确良衬衫给他,几年前那种花色的的确良衬衫可是抢手货,不但在江州市卖的好,哪怕是在魔都这样的大城市,都有不少人喜欢。王老板就是靠着那批货撑下来,这才起死回生。”
说着她就笑了:“素素,咱们现在受了别人的恩惠,以后一定要记得报答人家,以后也要记住,锦上添花,永远也比不上雪中送炭。”
池素乖巧地点头,这才放下心来:不是她以小人之心踹度君子之腹,实在是前世经历了太多,现在她实在无法完全相信别人太完全的善意。可静下心来一想,她其实已经得到了很多人善意的帮助:不论是顾教授一家,还是包子铺的小李师傅、学校的数学老师、青少年宫的冯老师、铁四中的刘老师、沈通和沈靖父子,还有刚刚为她们吃下这批货,还帮着办理信用证出口的王总,她已经得到了太多人的善意。
“我总是依靠陌生人的善意。”她记得前世曾经看过著名作家威廉姆斯田纳西的名作《**号街车》,而现在,她的脑海中反复地回想着这一句经典的台词。
曾经她和姨妈相依为命地过着暗无天日的贫穷生活,她们只是忍耐,而很少去想要改变。所以杜彻给她的阳光来得那么容易那么耀眼,她很轻易地就成为那只想要靠近太阳的机关鸟,最后融化了身上的蜡,跌落在自己的美梦里。
而这一世,她选择了依靠自己。陌生人也好,朋友也罢,他们的善意是帮助她起飞的一阵风,是她生命火焰下添的一段柴,这是她的运气,却不是她的倚仗。这一世,她不会再轻易地依靠任何人。
她要将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