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起刀落,鲜血飞溅于半空,之后,就看见一颗硕大的雪白色狼头坠落在了泥土地上,惊起阵阵落叶。
费迪南克干起这活儿来干净利落。
从出手,到白牙狼的死亡,前后只不过经过了短短的几息时间。
当然,这也有出其不意的原因。
白牙狼被幻术药剂迷惑,对危险的感知能力大幅度下降,才能让费迪南克如此轻易的得手。
斩杀了白牙狼之后,费迪南克立刻小跑到了白牙狼尸体的旁边,一边从身上取来一柄短小的匕首。
精钢打造的匕首很是锋利,虽然不是魔法物品,但对付起这白牙狼的尸体却是绰绰有余。
只一瞬,就剖开了白牙狼的胸膛。
此时还能看见那鲜红的心脏隐隐有些跳动。
费迪南克小心的将心脏周围的血管一一挑断,伸手,用力一拽。
于是刚刚还身处于白牙狼胸膛内的红色心脏就到了费迪南克的手中。
即取来一直拳头小的皮囊。在将心脏与防腐的药剂同放入其中之后,费迪南克扎紧了皮囊的囊口,将它别在腰间。
而就在这个时候,费迪南克突然眼前一愣。
那只原本受幻术药剂影响的狐狸已经摆脱了药效,但偏生的是,这只狐狸居然没有离开,而是在那里抱着费迪南克为白牙狼准备的诱饵大快朵颐。
就在狐狸的旁边,那白牙狼的头颅还散发着热气。
如此旁若无人,甚至对费迪南克这个杀了它刚刚竞争对手的生物都视而不见。
费迪南克走到了狐狸旁边。
但,直到这狐狸被费迪南克提于半空,这狐狸都置若罔闻,依旧用两只爪子紧紧的抱着自己的“猎物”,大口的咬动。
贪吃成这般,也算是一朵奇葩了。
天色逐渐转明。
“白牙狼的心脏”已经到手,费迪南克也就没有在密林多做停留,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陷阱的残余之后,便踏上了回城的归途。
依旧是两道路卡。
设置的路卡的目的主要是为了预警异兽的侵袭,同时也兼顾着城池周边巡逻的工作。
但做的久了,就慢慢有些变味。
路卡,便成了一道向冒险者收税的关卡。
回到贫民区,将门窗关紧,才刚放下东西,费迪南克便迫不及待的走向了地下室。
镌刻符文所需要的原料都已经准备完全,如今就只剩下配制了。
“鱼腥草,长毛象的粪便,地穴鼠的尾巴......"
面对眼前这一堆原料,费迪南克精神高度的集中。
一颗“白牙狼的心脏”顶多只能够制作两份配剂,这也就是说,费迪南克只有两次的尝试机会。
如果两次配制都失败了话,那么就需要再一次进入密林捕猎白牙狼。
麻烦倒还是其次,费迪南克主要是不想耽误对于法术的学习。
所以,在配制这份特殊的墨水之前,费迪南克才会花足够的时间才稳定情绪。
小心翼翼的将材料一一研磨成粉末,并将这些粉末分类放在不同的试管之中,给予密封。
有配制药剂的经验,对于这些原料的初步处理,费迪南克并没有什么困难。
在花费了不短的时间之后,费迪南克将所有初步处理过的原料都摆在了眼前。
前奏已经完毕,接下来的才是重头戏。
首先将鱼腥草的粉末放入烧杯中,接着往里面加上一些清水,缓慢混合,待到粉末和清水完全混合成浊状物时,添加一份长毛象的粪便......
费迪南克严格按照笔记上的内容来进行操作,不敢有丝毫的逾越。
而事实也证明这样的做法是正确的。
原料一份一份的添加进烧杯当中,渐渐的,烧杯的里面的浊状物变的越来越多。
而且随着原料的混合,浊状物的颜色也由白色,变为淡灰色,再变为深灰,最后变成漆黑。
费迪南克暂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费迪南克把腰间的皮囊取到了手中,松开拴紧皮囊的绳索,顿时一股浓厚的血腥味从皮囊中发散出来。
但费迪南克却仿若没有闻到,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
原本鲜红的白牙狼心脏因为经过了半天时间的缘故,此时已经显得有些暗红。
费迪南克用精钢匕首将心脏切成两半,两个心室与两个心房各分成一份。
之后,便是要将烧杯的中墨黑色的浊状物灌入到“白牙狼的心脏”当中。
灌注完成之后,费迪南克小心翼翼的将白牙狼心脏的外孔都封闭了起来。
只有如此,在接下来的过程中,才能保证这些浊状物不会从心脏溢出。
将白眼狼的心脏放置面前,费迪南克双手覆盖在心脏的外壁,魔力从掌心延伸而出,透过心脏的外层肌肉,进入到心脏内部灌注的浊状物当中。
缓慢的引导。
用魔力控制这些浊状物的运动,假使它们便是心脏中的血液......膨胀,收缩,膨胀......循环往复的进行这个过程。
一直到白牙狼的心脏与其间的浊状物化成一体,即使不需要魔力的引导也会如正常心脏般跳动。
渐渐的,心脏的跳动越来越快,也越来越符合原本白牙狼的心跳频率。
而费迪南克也有些沉醉于这个过程。
如臂使指一般指挥着外放于体外的魔力,这种感觉,就像自己凭空多长了两条手臂一样。
而且这两条手臂还可以任意角度的弯曲,做到许多连人类手臂都能做到的动作。
费迪南克像得到新鲜玩意一样指挥着掌心的魔力。
突然!
费迪南克脸色一变,随即立刻将手中的白牙狼心脏往远处一扔,同时自身也以极快的速度向后退去。
刚做完这一切,就听见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
如同雷霆一般响烈!
费迪南克双手捂住耳朵,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景色。
剧烈的爆炸波及了一大半的地下室,几乎所有的材料和制作药剂用的器具都在这场爆炸中毁于一旦。
费迪南克沉默了一会,没有作任何收拾便走出了地下室。
走出房门,走出院子,一直到溪流的边缘。
而就这个时候,费迪南克突然纵身跳入溪流,整个身躯全都浸没在流水当中。
过了许久,费迪南克才将头伸出水面,平静的望着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