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幽静的林间,一间青竹编织的房屋,周围种植着五谷、花草等普通人所需的东西。
竹屋外的空地上,架着一个用泥土烧制而成灶,灶上面放着一个煎煮药所用的药罐,药罐前一名身着素衣的老者,正拿着一把蒲扇,扇着灶台下的火焰,使之燃烧得更为的旺盛。
“恩公如何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势,好人难道真的没有好报?”老者时不时往灶台下添加着柴火,沙哑的声音似是自语又似向天发问。
“唉。”夕阳的光辉照耀在素衣老者脸庞,迟暮老人如这夕阳即将走到生命的尽头,老者叹息一声,认真的煎煮着药汤。
可能是老者年纪的原因,待得老者将药熬好,太阳已经落入西山,老者端着药罐,一步一步朝竹屋内走去,动作慢条斯理不显慌乱。
竹屋内,摆设简单仅有一张竹桌和几张竹登,竹桌旁边便是一张黄竹编制而成的竹床,竹床原本是老者休息所用,如今却被一名身着黑衣,面如白纸的少年占据着。
少年眉头紧皱,呼吸紊乱,不像是自然睡着,反倒像是受了重伤晕迷了过去,少年正是被老者所救的徐飞羽,自老者救回竹屋后,已经晕迷了一天,仍未有苏醒的迹象,这次受伤不轻。
“不知是谁下的手,对一个孩子居然下如此重手。”素衣老者看了一眼徐飞羽,见徐飞羽没有醒来,手中药罐放于竹桌上,素衣老者摇头叹息的走了出去。
素衣老者走后不久,若是仔细注意徐飞羽,便会发现徐飞羽眼皮微微跳动了一下,虽然细微但还是有了一些动静,不至于像之前那样如同尸体一般躺在床上。
约莫盏茶时间过后,徐飞羽双眸艰难的睁开一丝缝隙,随后缝隙逐渐增大,直至双眼完全睁开,露出黑白分明的眼眸,徐飞羽茫然的看着周围,脸上浮现出一抹疑惑,随后瞬间被警惕取而代之。
“啊!”
徐飞羽身体准备翻身而起时,后背传来一股难以忍受的疼痛,以徐飞羽远超常人的忍耐都忍不住闷哼出声,可见那一掌对徐飞羽造成了不轻的伤势。
“这是?”徐飞羽环视着四竹屋,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之色,自语道。
“恩公,你醒了。”在徐飞羽打量竹屋时,房门打开一名老者手里端着两个小碗,一碗盛满清粥,另一碗盛着一些泡菜,见徐飞羽眼眸睁开,声音慈和的问道。
“恩公?你是在丰城城门的老人家。”徐飞羽脑海中思索着关于老者的记忆,徐飞羽来到万千世界没有多长时间,接触的人并不多,因此不多时便想起老者。
“恩公还记得小老儿,小老儿原以为恩公早已忘记了。”素衣老者来到床前,坐在徐飞羽身边,端着清粥向徐飞羽嘴里喂去。
“老人家无需如此,叫我飞羽就可以了,我自己来吧!”徐飞羽见老者喂来的清粥,不想麻烦老者,伸手去接清粥时伸出的手僵硬在半空,后背传来的痛楚让徐飞羽额头渗出一滴滴冷汗。
“还是我来吧!”说着素衣老者将清粥置于身前,放到徐飞羽口中,好让徐飞羽吸食清粥,“贫穷人家买不了根芍,还望恩公见谅。”
徐飞羽面对老者的热情,心中感觉一暖,不知如何开口,只好吸纳着碗里的清粥,眼眸中隐隐有着泪花闪现。
在素衣老者的帮助下,不多时,碗里清粥所剩无几,虽然只是最简单的清粥,但吃在徐飞羽嘴里却感到了无比的舒心,胜过山珍海味。
随后在徐飞羽喝下素衣老者熬煮的药汤,脸上恢复了些血色,但身体依旧如法行动自如,生源境初期与择源境初期差距太大,徐飞羽吞食了数枚青源果仍然无法弥补两者的差距。
实力才是这个世界的王道,任何手段都只是旁门左道,唯有实力。
“飞羽谢过老人家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谢,我得尽快离开这里,仇家追杀上牵连上老人家飞羽心里过意不去。”徐飞羽见收拾好碗筷的素衣老者,强忍着身体的疼痛,深深对老者做了一鞠,神色严肃的说道。
“嘶。”徐飞羽身体刚有所动作,后背处锥心般的疼痛让徐飞羽再次瘫倒在了床上。
“恩公要走也等伤势养好了在走,你这样离去小老儿心中不安。”素衣老者见徐飞羽伤势严重,就这般出去担忧出什么叉子,随后素衣老者又道:“我一个迟暮老人,还有几年可活。”
言语中的意思,我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就算找到这里,赔上性命有何关系。
“只是举手之劳,老人家救我性命不忍心连累了你。”徐飞羽见老者执意挽留,以自己这状况也走不了,惭愧的说道。
“小老儿别的不懂,只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素衣老者神色突然间变得肃然了起来,语气略显强硬,似乎对徐飞羽说的话有些不满了。
徐飞羽自知多说无益,闭口不在提离开之事,心中默默记下老者的恩情,如今实力低微只等有能力报答老者。
素衣老者见徐飞羽识趣,开始和徐飞羽聊起了家常,问及徐飞羽家事身世时,徐飞羽支支吾唔的塘塞而过,老者明白徐飞羽有难言之处,便说着自己生平的一些事情。
从老者谈论中,徐飞羽得知了老者的姓名周怀广,据老者所说他还有一个儿子名为周阳,年纪在二十来岁左右,周阳是周怀广唯一的亲人,周怀广很宠溺周阳,徐飞羽在一旁听着默默的记下了这个名字。
周怀广上次去丰城,也是为了见一见这个,许久未曾逢面的儿子,在丰城城门时恰巧遇到了跟随柳三叶前往丰城的徐飞羽,若不是遇到了徐飞羽,周怀广很难见到他牵肠挂肚的儿子。
徐飞羽不是出手帮了周怀广,如今已经是源兽腹中之物了,缘分这东西很难琢磨得清楚。
两人聊了许久,周怀广嘱咐徐飞羽好好休息,自己则坐在桌椅上谁了过去,竹屋内仅有一张够人休息的竹床,徐飞羽想着让周怀广睡竹床的,却被周怀过广拒绝了,原因是徐飞羽是伤者。
看着周怀广熟睡的脸庞,徐飞羽心中一丝暖意流淌而过,不多时躺在竹床上便睡着了。
之后的两、三天,徐飞羽留在竹屋伤势好转后,方才告别离去,这几日薛家的人似乎放弃了对徐飞羽的追杀,并没有找到这里,徐飞羽算过了两天清静的日子。
离别时,徐飞羽眼眶发红看着挥手道别的周怀广,心中想着下次见面会是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