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如此如彼
朝华却并未止步，彼此心跳，擂入耳中，异常清晰。
“女人！你听好了，吾只晓得，渐渐让吾心思乱掉的女人就在跟前。吾虽不敢自称君子，可也言出必行，明白自己所求所望，知道男人之责…今日这般直言，你要牢记了。吾话不喜说二遍，你却是个例外的…”
茶芯仰头，任由锁骨下春光微露，迎着他目光，却眨眼笑道：“呀，本姑娘面子这么大呀，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呀，可是，我怎么听不明白朝华君在说什么呢？难不成朝华君还真打了左拥右抱的注意？”
眼睛再眨眼，她一丝玩味接着道：“咦，吾说实在的，不敢自称君子这个倒是实际…哈哈，原来还是喜欢这张让你心思乱掉的脸啊，那你说我岂不是要好好护着它？”
边说着，还边抽出只手，拍拍脸颊。
朝华捉住那只手，伸手扶起贴在她耳边的几缕潮发，拨到她耳后。
他没开口，瞧着那一张一合的红唇，只是头却再次压低。
殊不知是证明，还是无奈，他望着她眼睛，将要覆上她那俏唇。
可是，突然一声唤音在门外急急响起，让他不由皱眉。
“公子，夫人起了，传您速去…”
等了她将近一个下午，将近夜了，才有反应。不止在这里碰壁，在母亲那里竟也如此，朝华眸色复杂。
唇瓣轻滑过眼前唇瓣，他转身便走出叠云阁。
“等着我，那婚，是母亲求的，我从未答应过…”
往常，他张口闭口一个“吾”字，把她给搁在千里之外，第一次听他自唤为“我”。
茶芯听完一愣，盯着他背影，直到目光被青言给从外头合上的房门给阻断。
夜色迷蒙，沈家后院儿这会儿也万籁俱寂。
搁在往常，小丫鬟们定然绕着老夫人，这会儿却各个站在院子外头，也不敢小声嘀咕。
一华中午被公子给罚去浣衣，端着夫人明早要穿的衣物来了院里，却发现向来心疼丫鬟婢子的老夫人，竟然把一溜儿丫鬟全赶出了院外，一个个长探着个脑袋，说贼眉鼠目也不为过。就连平日里，机警大方的一晨，此刻也神游其外。
“你们鬼鬼祟祟做什么？天色已晚，不进屋伺候着？一晨姐…”她凑上去，却被一小丫鬟给拽住，“一华姐，你别叫了，一晨姐呆站这里许久了，你也先不要去了，夫人在怒斥公子呢！”
“怒、怒斥？怎、怎么可能？夫人不是一直盼公子回来么？这才十几天，怎么可能怪罪公子，公子犯错了么？”
“这个、这个我们也不知道，夫人其实早醒来了，听说公子这一下午来这院子里头好几趟，便有些脸色不愉，不准备见公子，直到一晨姐劝说了一通，才似想开，把公子给叫来，你可知道夫人开口怎么说？”
“怎么说？”
“青径…”一晨似缓过神来，瞪一眼青径小丫头，青径吐了吐舌头，嘀咕道：“知道是你想说，就属你和一华姐好…”
“一晨姐…”
一晨接过衣物，递给青径，拉住一华，顿了许久，才拽一华到一边，在她耳边嘀咕道：“她们听到的都不算什么，你可知我听到什么？”
“什么？”
“公子不是夫人亲生的…”
“什…唔、唔…”一华瞪大眼睛，刚要叫出声来，却被一晨给紧捂住，“知道你会这个反应，还有更不可思议的呢…”
一华傻傻点头，一晨叹了口气，又附在她耳边低语。随着那字字低语，只见一晨的眼睛如铜铃般，越瞪越大。
冬日寒夜，屋内温热，难得相见的母子，那妇人端坐在榻上，手中总爱捻着的佛珠早已停下。朝华默站在下方，本准备好的说辞，被她一语给全然击碎。
屋内是暖和的，可他第一次觉得要比他在东华呆了十二年的冬日里都要寒了不知多少。
心情和摇曳的灯花同样复杂。
“母亲，若还拿域儿做沈家人，孩儿之事，自有打算，母亲年龄大了，操劳半生，该休息了，日后孩儿自会有计较…”
“域儿！”突然老夫人一声呵斥，眼角滑出晶亮的东西。
朝华身子早僵在那里，心本沉入寒潭，瞧那珠光，也不想拂逆这照看了她那些年的女人。
良久，那人不语，望着他，突然只听她语气一软，哽咽道：“就算为娘求你，瞧我把你带这么大的份上，此生就求你这一回，娶了夙儿，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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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芯挑拨了吊笼里头的灯芯，看着窗外渐渐灰白，早晨出奇地清冷。
昨儿，等了他整整一夜，记得他交代说等着他，他有话要谈，她便第一次听话地站了一夜，揉揉发酸的眼睛，她合着衣衫，转身就倒在那张负伤的“床上”。
一手盖着额头，叹息道：“真是这样么？要娶妻了…”
“不对，是又要娶妻了，知道是姜婠又怎样，不会有十里红锦，不会有十丈红龙了，咦，你难过个什么劲儿？不是还有那姜媛么？虽然窝心，也不算太…”
突然蔓草的香气入鼻，霎时听见屋顶响动。
茶芯一跃而起，呵呵笑了几声，竟然大摇大摆地揭开了门，不出所料地门口熟睡了一地的护卫，斜眼望向那柏树处，无论耳朵怎么动，也都已经觉察不到那儿藏着的气息。
“呵呵，知道是你！”
她一跃而起，径直飞上屋顶，顺着隐秘的屋角，朝着沈家后山奔去。
沈家后山，有山有水，除了一地残红，也不乏耐寒树木，那人站在那里，手中拿着个纸包，人未扭头，却伸手抛给她那包裹，笑道：“你爱吃的，我亲自烤的，吃罢！”
出奇地，茶芯并未像以往一样，揭开大快朵颐，而是托住它，淡笑道：“四娘醒了？她可说什么了？”
“婠婠，四娘看到长空了。”
茶芯出奇地安静，低头揭开那油纸，低低道：
“哦，长空那日也在春风阁啊…”
“不是那日，他被困已久，昨夜我已经把他给弄了出来，眼下，他在君欢楼。”
“管伯说长空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孩子…四娘也常在我耳中唠叨，还真未瞧过他，那样漂亮的人，留在你君欢楼接客也是不错的，嗯，就这样…倒是侯就是红牌，我会经常去关顾些…”
“姜婠，他有话要我转达给你…”
【额，又迟到了二十分钟，原谅啊，亲们…花茶最近才转正，表示鸭梨三大，各种加班，坐上公交时，基本就睡死了，但是，我会好好写的，这一章有些太低沉了，跟着情节发展，总是不错的，更的晚了，收藏巨掉，表要抛弃俺啊亲，支持一下花茶一下，花茶会很激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