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难得的心思
朝华探手伸手向那嫣红的小巧耳垂,想想自己的决定,俊脸露出百年难得的一笑,“其实这样,也挺不错…”
“什么不错?”
茶芯眨眼,扭头问他。
她当然不知朝华在默说些什么。
他昨夜沉思一宿,觉得膛口的那向来冷静的东西,总会随着她言笑而乱掉节奏,思来想去,觉得自己是…
爱上了。
开始有些恼怒自己,向来聪明的他差点入了牛角尖。
后来思开了,换个角度,瞬间豁然开朗。
少时,他性子就冷淡,在东华十二年,寡情鲜欲,他性子沉稳,却也说一不二,果断风行,不会轻易喜欢什么东西,若是喜欢上,那便是爱了。
他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昨夜思忖之后,决定暂时放下仇恨。
许是由不得他那颗心,许是要瞧瞧看:若是真的爱了这样一个言行如风的女子,他的将来会怎样?是不是以后的日子里头会多出许多从不敢想的乐子。
一个人也是活着,两个人也是走下去…他想瞧瞧,若是两人说开了,若是她也真正存了对他特别的心思,那他旁边留住这样一个明艳的女子相伴,以后的人生也许不会那般孤寂…
荆州之战细则,他会永远瞒她。
在心里,好不容易把她和华欣然划开界限,上一辈的恩怨不该由不更世事的她来承担,他决定:不移仇恨于她身,由着自己的心来决定。
他打算揭了她姜婠之名,然后,坦诚以对,直接问她对他之心。
这段日子瞧她似乎对他无意,他颇有些气乱,他不喜拖泥带水,尤其是感情,他愈发不喜优柔寡断。
若她当着他说了真心之言,那日后,他会心头只搁放一个她,再不藏心其它女子,不让她如娘亲那般不幸。
“觉得这样观梅,还有一人长伴,不错。”语气低缓,他近乎喃喃。
“哦,这样啊…”茶芯扭头,直直摇头,头顶那珠钗晃动:“不好、不好,我就觉得挺不好,梅比人好看,酒赛梅清香,还是酒最好。菜不错,肉也有,就是少了酒啊!”
她不满,而他难得地淡笑不语。
许是觉得也该进一步了,他伸手,难得温纯去触碰她耳际,却见她微微往窗前趴去,听她涩然吟道:
“酒入心坳,花门楼前见秋草,岂能贫贱相看老。一生大笑能几回,斗酒相逢须醉倒。”
心思一动,他没由来地接上句:“醪卷愁云,云别青山马踏尘,负才难觅作闲人。莫言馆驿无公事,诗酒能消一半春。”
“咦,意境对,词律也没得说,可就是那个阵仗相当不工,原来公子朝华也没想象的那般才华惊世啊,啧啧啧,果然还是自己眼睛耳朵亲上阵才管用…”
朝华顿时失掉笑意,望着那捂唇拿他打趣儿的女子明艳的笑颜,俊脸微黑。
“你那意思,是耳听为虚了?”朝华冷哼。
她明着咂舌,连带着方才他未敲门而入,不大会时间,赤.裸地把他给讽了两遍,他收回手掌,负手突然又气恼又好笑,也瞧着窗外。
茶芯只觉得一阵凉风霎时腾起,忙谄笑道:“哪里…朝华是谁,我那句可是憋了半天,你那可是张口即来!”
现在一想,刚刚自个儿说的话实在是有些太过伤人,觉得自己是诌不清了,她忙拿小指佯着掏了掏耳朵。“呃,我耳朵不好使。”
她耸耸肩,扭头,抽出那簪子,搁在匣子里,合上,然后挑眉望他。
“朝华,你会喝酒么?我请你喝酒可好?”
他并未做声,他其实也是个能喝的,可每次喝完就会满心孤寂。也不明白为何,他就是觉得对女孩子来讲,酒水是千里之事,是百祸之源。
女人,不该凭白沾惹那容易坏事的东西。
可听她语气,他很想答她一个好字,刚想张口,突听她又拿诧异的眼神瞧他,惊呼道:
“你没喝过酒?看不出来啊!你知道么,我和君寻欢在一起时,最多的那次,喝了不下五坛,他在君山的梨花树下埋了十几年的酿藏,那日被我给偷听见了,半夜给他刨了出来。那夜,他摸到我躲着喝酒的地儿,恼羞成怒,给我抢了几坛去,可他只喝三坛就快不行了,我么,比他可要强多了,我也不知喝了多少,愣是晕了过去。他说我那次醉得更胜烂泥,可我明明记得我千杯不醉的…”
“哼!”
“呃...哼什么?…那就是…你喝过…只是和君寻欢比,不知你们哪个更厉害。”
她仿若在追忆那时美好光景,很难想象,一个女子烂醉如泥,倒在一男子身侧,然后酒使那脸颊兰若朝霞,璨若红云。
忘了那时她是个容颜毁损了大半的,这样一想,他莫名一丝介怀上了心头,愣是让鬼使神差地冷斥出了声儿。
听她又拿他和君寻欢比,他僵了语调,硬声道:
“沈家之前并无男主,暂无酒,且再也不会有了,吾今日还有事要忙…”
他一扭转身,还未迈出步子,却听见窗户倏地爆出“吱呀——”几声震颤。
再扭头,瞧她竟然跃出了窗外!
女子手心仔细地捧着几瓣梅朵,然后摇头颇惋惜道:“好可惜哦,还没真正开脸呢,就坠残了,是冬风么?你还真不耐寒啊…虽然被禁了足,可好歹我现在也能算上个主子,吩咐下人的这点权利还是有的,今晚,我就吩咐那些人给你的同伴都套上罩子,帮她们挡风,绝不会让她们也和你这般可怜的…”
她对着那梅朵安慰,然后仰头瞧了瞧天际。
语气俏皮,中间夹着酸怅,让他不由得晃了晃神儿。
盯着那道倩影,他按了自己胸口,这才肯定,她一举一动,竟都会牵扯动他心。
静谧的下午,难得的风景,可霎时一阵调笑声起,惊破了这道风景:
“呵呵呵,真是好瞧,比画都美…我们才刚入院子,就窥见了这么一副美人捧梅对语图,朝华,你还真是个有福气的,让本王何止是羡慕呐!”
两人,一紫一白,早入了这叠韵阁院落,站在竹径头。那紫袍的,也不知究竟是冷是热了,明明肩颈搭着个厚厚的白狐裘,手中却拿着个扇子瞎挥着。
在朝华前,姬珩话比较多。朝华冷然道:“幽王,到吾府中,倒是不见外。”
沈鹤这当口才赶进院门来,听到主子这句,心头还是微微担忧,被主子目光一扫,顿时垂着脑袋不敢再抬。
刚刚这俩贵人一口一个“本王自便”,不待他通报,把路子摸得比他都熟,硬是直奔着这叠云阁而来。
他一小小管事兼护卫,哪有胆子去阻得了这口口声声本王长短的俩人物去。
姬珩对茶芯眨眨眼,茶芯微一愣,对他和君寻欢点了点头。
姬珩移目,对朝华嘻嘻一笑:“呵呵,咱俩谁跟谁,若和本王计较这个,你这藐视皇族的罪早就罄竹难书,你这脑袋,都不知道被拉去砍了多少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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