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郎心醋意
茶芯被一阵冰冷刺骨的水给激醒,挤出眼中刺痛的水珠,甩了甩脑袋,朦朦胧胧中瞧见那人嫉恨的容颜。
想揉眼,却发现双手竟被高束在刑具架上。可闻着空气似乎没了酸腐之气,已经不在大牢了?
有几分迷惑,刚刚的那群人呢?
还记得那红衣女人给她闻了闻一瓷瓶,她昏了过去,眼下是…
她摇头虽摸不清这是在哪儿,瞧着眼前人在,也猜了个八九分,怕是是眼前这人的什么私密暗地儿。
她灿然笑道:“原来是公主惊了我好梦呀!哎,好可惜哦,公主不知,我正偷得那碧落酒生酿的几坛桃花酿,揭开了那蜡绸,准备气那吝啬鬼一气,到口的美酒又白白流了,真是又便宜他一回!”
女子微微娇嗔,仿佛又想到了什么,“咦,我说西周皇宫的御酿和那桃花酒比起也是不错的。可惜上次宫宴,我只跳了个舞就和沈少侯一起离去,竟没能尝上一口!公主是来请我喝酒的么?”
女子笑靥如花,露出一口白玉好牙。
红衣裹身,明眸善睐,整个人明明像极了那飘入人间为祸的妖孽,却又更仿若天界戏水时不慎坠入凡间的绝色仙子。
笑如莺歌,颜赛芙蓉牡丹,畅若明珠,与这隐晦的大牢格外不搭。
这张艳绝天下的脸啊,不应该是她的么?
姬璐儿眸中布满戾气,想她姬璐儿乃公主万金之躯,为何就没生了这副容颜?
“天还未亮就想喝酒呀?不错不错,能睡能喝,趁着还活着…待会儿本宫就以烈酒伺候你!”挥一挥刑具架上的万锯鞭,觉得多有不妥,“宿娥,给本公主用不血针!”
姬璐儿是个狠心的主,却也怕他人传其心狠,张口拿出的便是那九十九套刑具中最隐者——不血针。
所为不血针,字面上便知是何意,身上戳过千疮百孔,也不会挤出一珠血。
这还不算啥,扎完了针还不过瘾,还真从内廷寺搬来了几坛御酿,汇成酒缸,让侍卫们把茶芯给摁在了酒坛子泡了近半个时辰,茶芯碾破唇,终还是敌不过那痛,直接昏了过去。
茶芯不知是怎么醒来的,只知道她是在一身剧痛和冷泠的酒水中闭上双眼的。
那痛,撕心裂肺,侵蚀着她四肢百骸,只感觉那都不是她了,她大概真的要归去了…
她曾经一度天不怕,地也不怕,可那一刻,怕就那样死去…
汗如雨下,浸死长发,神经仿佛突跳出皮囊,仿佛有万千毒蚁吞噬着全身皮肉!
她本不必再忍耐,可还是强自忍到最后昏死了过去。
…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手温柔地拂过她眉心,接着拿手似乎在给她擦拭身子,一阵清凉贴着肌肤滑过,没了那火辣辣的疼痛,却不知自己口中早已舒服地吟哦出声。
…
“哦?十日后么?杀了前太子竟然还有命可活,笔先生…吾还真是深感有趣儿呢?既然探不到圆不破势属哪方,就不用再探了,打草惊蛇对谁都不妙。笔化仙,不知那笔下能化出什么样的仙人呢?岐山躺着天河石、墨玺石二脉,那薛云起怕是等不及了吧?”
沈家行苑,朝华正要用饭,听罢便这般吩咐着沈鹫。
薛家?沈鹫忙点头,“是,属下今日便去吩咐。”
朝华微微一笑,玉手举起镶金象牙筷,从容地挑起那颗晶莹剔透的玉饺,优雅一咬,屋内顿时清香满溢。
“馅过了,日后少煮半柱香时间。”
沈鹤那人去了东华,眼下沈鹫身为替补,紧跟侍在朝华身边,对朝华的喜好并不如沈鹤那般清楚,沈鹫诧异,主子真是…
“厨娘请了病假,这个是属下照着沈鹤所述做的,日后定多加注意,主子见谅!”
男子嗯了一声,虽没说什么,却转而只喝了那米粥,夹了瓣花片,那米粥虽看似清淡,可煮粥的水,取自八种名茶,涤滤去色,几个时辰才得了这一碗。
另外还有个消息,沈鹫正犹豫着要不要说,见主子恰巧扫了他一眼,耳边便是主子不满地道:“说!”
“昨日大理寺那边有些奇特,一大早张如茧大人便着人各处搜查,起因是狱卒们昨夜贪睡,逃了个重刑犯…”
“哦?大理寺又不是刑部,竟然连刑部大牢都不如了么?”朝华凤眸微挑,眸中闪了一瞬。“丢了个犯人而已…”
“是、是咱府的茶芯姑娘…”
“呵呵呵”优雅地一声脆笑,接着是几不可查地皱眉沉思:“她啊?”。
俊眉高挑了几分,然后却说了无关痛痒的一句:“收拾一下,吾今日可是第一次居这西周中书令,陛下既舍得给,吾便得好好为。”
沈鹫点头,去取朝服,却见门口走来一姿色不俗的女子,后面跟着几个婢子,托着些东西。瞧那明艳的妆容,是少夫人错不了了,忙行了礼,却见那女子似看也不看他,侧身直勾勾地望向主子,似泪含情、娇语柔言,让沈鹫浑身一麻,却听她道:
“夫君,母亲大人让回朝后去她那里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还有,我给夫君亲手做了件衣服,夫君要不要试试看?”
“嗯”朝华应了声,却连看也没看她一眼,让特意盛装的女子满脸期盼破碎。瞥一眼那拖着的绛紫衣衫,他微微凝眉,起身迈出大堂,扭头交代:“让母亲先歇息,晚上吾自去寻她。衣服么?吾正要去上朝,况不喜那颜色,以后莫要乱晃了,在子贤院好好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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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王府今日一早有几分低沉,主子没去朝堂,也没在正屋主院,管事儿急得满头大汗,却寻不着主子踪影。
在幽王的一角院落,没有一个婢子,屋内,一张檀木大榻上,正躺着俩人。
姬珩每动一下都那般小心翼翼,生怕弄碎了眼前的女子。
而姬珩不知,在幽王府一屋顶一角,此刻已立着一人。
听着屋内声音,那人面上早已沉入深潭,手心紧握,青筋不由隆起,那人第一次感觉想大开杀戒。
朝华本打算下朝后随大理寺卿去大牢一探究竟,可朝堂上姬珩竟然未露面,他隐隐觉得不舒服。
舍了马车,舍了光明正大登门拜访,这般飞潜而入王府,仿佛就是想看见些什么,印证些什么!
可窥见这画面,听着这让人羞愧的女音,他突然满心怒火,眉心突跳,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怒什么?
许是在怒那本该被他挫骨扬灰的女子,此刻竟然随意躺在他人榻上,还这般…
许是恼了姬珩竟然敢碰他朝华的东西,给他如此难堪!
许是恨自己竟会挂记她之生死!
待瞧见姬珩揭开被褥、缠了金玉革带、端了些洗用的东西、揭门而去,他才悄然从屋侧窗户飞入。
入鼻便是熏天酒气!
床上被褥凌乱,红衫凌乱,散落一片。正是今日茶芯的衣物…
那床榻的女子额头尽汗,泛着光泽,红光满面,香肩外露,却似乎一丝不挂…
他想也没想,一把掀开被褥,瞧见那肚兜松散,那中衣斜缠。
也怕惊动了隐藏的两角暗卫,他轻跃上床,趴在茶芯身上,忍住一把撕开那中衣的怒气,轻手轻脚地剥开她内里的亵衣,伸手朝女子身下私.密的地方探去…
他从没料想过自己会有这般作为,也从没想此刻这般失了气度,一股股血气直直上窜…
许久,他方收回那手指,抡了抡,眯了眯凤眸,眼神的阴霾渐渐散去,略微苏展了俊眉。
然后再细看那张脸,女子依旧脸颊异常红润,满面春色。
最终目光落在那似乎被碾破的红唇,漂亮的眼睛又危险地眯上。
眉心仿佛凝结了万年寒气!他手指狠狠地朝着女子红唇上那破损的疤痕按去,抬起手指,却似乎不解他心头之恨,又使劲儿按了下去,瞧女子痛苦地似乎要呻吟出声,却又移动手指堵住了她微张开的红唇。
他皱眉,突然抽回手指,却毫不怜惜地拽起那女子,也不管那女子口中似有似无地低低喊痛,几下给缠上亵衣,套上一身男子锦袍,胡乱地系上锦带,揽在怀中,然后竟然破顶而出!
“哗啦啦”一串脆响,琉璃瓦砾碎作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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