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月和挽纱来到兰宫时,正看见皇上在亲自喂她用膳,华月正准备请安,可是烈殇稍微比划了一个免了的动作,于是挽纱便和华月站到了他身边。
“再吃一点。”烈殇温柔到。
“不了,我实在没有胃口。”兰蔻儿面色苍白,有气无力地说到。病痛的折磨使她瘦得不成人形。让他们看了都好心痛。
华月看她这个样子,也猜到她不知道自己的家里出事了,要是她知道了,实在难以想象这样瘦弱的身子是否经得起那样的打击。
“兰妹妹。”华月关心道。
“华姐姐。”她的声音如蚊子般细小。
挽纱静静的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看着兰蔻儿那样难受,她的心里也不好受,可是很多时候现实就是这个样子,看着烈殇那样细心的照顾兰蔻儿,挽纱的心里有着很大的触动,让她看见一个男人真爱一个女人的一面,她心底竟然很羡慕,又很嫉妒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得到那样的真爱。
华月拉着她的手,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烈殇也轻轻的抓住她的手,给了她肯定的安慰,一切有我的保证。
挽纱竟然觉得自己像是个局外人般,她始终无法进入这种一齐分享爱的世界,所以她宁愿把心关上,把这一切暂时隔在自己的心外面。
这一份和谐被门外的一声急传声打断,“国师回来了。”小信子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所有人一听到这个消息,都激动起来,因为大家都看到了希望。
“快带他们进来。”烈殇话中带着激动与急切。
话还没有说完,国师和潇湘他们都急切的走了进来,“臣参见皇上。”
“起来。”烈殇赶紧让开了位置,因为他看见了潇湘身后的老人。
一听见国师回来了这个消息的挽纱,急切的抬起了头,看到他的那一霎那,她的心还是无法平静,这才发现自己原来是思念着他的,心里的牵挂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示。
“纱丫头。”火冥乐呵呵的叫到。
“老爷爷。”挽纱快步走了过去,又吃惊又高兴。
“哈哈,我说我们还会见面吧。”
“是啊,老婆婆了。”挽纱张望到,并没有看见想见的人。
“老婆子还在后面了。”
“咳。。。皇上,他就是我师兄,药王火冥。”国师上前禀报到。
“好,好,回来了就好。”烈殇激动的说到,“快去看看爱妃。”
“纱丫头,爷爷等会再跟你叙旧罗。”火冥慈祥的敲了敲她的脑袋。
“你们先出去吧,只用留下一名侍女就是了。”火冥立马回复了药王原有的本色。
“你。。敢跟皇上这么说话。”国师在一旁厉声到。
“没事的,大家都出去吧。”烈殇现在只想兰蔻儿早点康复,其它的他并不计较。
一行人走出寝宫,烈殇看了看华月又看了看挽纱,“你们也先回去吧。”
“皇上。”华月撒娇到。
“先回去,等会朕会派人转告你们消息的。”烈殇不想人太多,这样心里反而更着急。
“潇将军,一路辛苦了,你就先护送两位爱妃回去吧。”
“是。”潇湘看了看挽纱,淡定的回答。
看着她们远处的背影,“国师,你先留下来。”烈殇道。
“潇大哥,潇大哥,你走快点啊。”华月转身对着身后的潇湘喊到。
挽纱走在前面,头也没有回,可是还是与华月一同停下了脚步,一旁的红袖扶着挽纱,她知道公主心里在想什么。
“潇大哥,你这次出去给我带的什么啊。”华月伸出手,高兴的问到。
“你以为是去玩啊,这次大哥什么也没有带。”潇湘老实的说到。
“哼。”
“你啊。”潇湘看着她可爱的神情,突然想起了她小时候,手很自然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那爱怜的眼神落入挽纱眼里,她的胃里泛起了一股难言的暗潮,眼底全是落寞。
“潇将军,我先送公主回去了,你就送华妃吧。”红袖看不惯她们兄妹般的打情骂俏,于是打断了她们的嬉笑。
“啊,潇大哥,你就送纱妹妹吧,我想一个人走走。”华月这才发觉冷落了一旁的挽纱。
“没事的,红袖陪我就是。”挽纱不等他开口,断然拒绝到。
看着眼前的3条大道,潇湘也不知道该走哪条,向左是梅苑,向右是华宫,向前就是出宫。
正当他犹豫不决,红袖搀扶着挽纱走了,而华月也向流云亭的方向走去,潇湘看看左边,看看右边,觉得好可笑,无奈之下也只有朝前走去。
华月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一人去流云亭坐坐,盛夏的酷热让人无法忍受,可是这也没有打消她去的念头。
不管心情是好是坏,流云亭中那荷花的清香,总能使她心情愉悦。
华月虚着眼望向刺眼的天空,数个黑影映入她的眼帘,感觉不妙之下,华月提高了警惕,瞬间4个黑影包围起了她。
“你们是什么人。”华月大声质问到,大白天敢在皇宫行刺,肯定来头不小。
“死了阎王就会告诉你我们是谁。”黑衣蒙面人说完一齐攻向她。
虽然华月武功不错,可是对方人有多,而且个个武艺超群,勉强应付之下还是感到力不从心。
黑衣蒙面人也没有料到华月一个弱女子,竟然有这么好的身手,一齐招招逼近,个个想治她于死地。
华月一看势头不对,可是明箭易躲,暗箭难防,在她毫无防备之际一支暗箭朝她射来,正中左前肩胛。
“啊。。。”一阵烈痛袭向她,华月一个不稳倒向了地上,看着逼近的黑衣人,华月缓缓闭上了眼睛,今天恐怕真的逃不过了。
可是过了许久,华月也没有感到刀刺向她,睁开眼,黑衣人早已不知去向。
‘怎么回事?’华月在心底问到,为什么黑衣人先是杀她又要放过她,到底这是怎么回事。
华月右手按向左边的伤口,拔出了小箭,那一瞬间她竟然感受不到一丁点疼痛,除了一股麻麻的感觉。
那感觉顿时蔓延开来,华月也说不清怎么会这么奇妙,她从地上撑起来走向流云亭,可是眼前就像出现了数个画面般,在她脑海里一一闪过,华月使劲的摇了摇头,想要甩开那幻想。
越是想清晰,越是难以清醒,她看到一个女人手拿珠花刺向了皇上,她看到一个男人喊‘华月,不要’,她看到场面一片混乱。。。。
那个女人竟然是她自己,“不,这不是真的。”华月喃喃到。
华月使劲的按着自己的太阳穴,不让自己去乱想,可是越是这样,脑海中的画面越是清晰,清晰的就像昨息的事般。
她看到硝烟四起,尸横遍野,看到自己的父皇头颅高挂,看到一个男人伸手抱起了一个睁着无辜双眼的小女孩,看到自己母后摸颈自杀,看到母后死前绝美的一笑。。。。
“不,不。。。。这不是真的。。。。”华月撕声大哭,为什么这么残忍,为什么上天要跟她开这样的玩笑。
她看到小女孩成天跟在一个男人身后习武,她看到小女孩天真无邪的撒娇,她看到身穿华丽衣服的自己登上了皇轿,她看到冷艳的自己凶残的扼杀。。。
她的双手沾满了自己的鲜血,她不相信那散发血腥的双手真的就是自己的,“为什么。。。”
华月无力的望着上天,那刺眼的光射得她眼睛好痛,可是这就是自己,一个再也无法改变的事实。如果说失忆是对一个人最大的打击,可是她却宁愿选择遗忘,这样她再也不用去面对。
那个男人是她的仇人,可自己却当他是爱人,为什么会这样。。。。。
上天有时真的很残忍,把那赤裸裸的伤痛再次捞开,让她去承受那陈年伤疤。。。
“事处理好了吗?”一个男人冷声的问到。
“处理好了。”皇后婉仪轻声答到。
“那就好,我要让她生不如死,哈哈。。。”男人转过身来,那狂笑的声音带着令人发指的邪恶。
婉仪表面虽然很镇定,可是心里却在颤抖。
“我要让他这一辈子都得不到真爱,我要让他看见身边的女人一个个离他远去。”男人的话就像誓言般说得那样的定然。
婉仪看着眼前的男人,现在才发现他的恐怖,她不知道那个他究竟是谁,但她明白那个男人一定很悲惨。
“婉仪,你来啦。”烈殇刚进去探望兰蔻儿。
“皇上。”婉仪看了身边男人国师一眼,还是高贵的朝皇上走去。
“皇上,我师兄还没有诊治完吗?”国师火魉回复了他以往的慈善。
“还没有。”烈殇正说着,药王火冥走了出来。
“怎么样了。”烈殇急急的问到。
“兰妃。。。”
“说吧。”
“我刚才已为兰妃针灸,暂时控制了病情,可是。。。”火冥据实说到,可是他欲言又止。
“兰妹妹到底怎么了,你就说啊。”婉仪也假装焦急的问到。
“她被人服食了西域的臧红草,多则大人胎儿不保,少则胎儿不稳。”
“什么。”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般,烈殇简直不敢相信。
“幸好兰妃服食不多,可是也有月余,我没有办法彻底为她治疗。”火冥虽是一代药王,可是他还是无能为力。
“什么?那要怎样才能救爱妃,要怎样。”烈殇无法相信连药王也没有办法医治。
“皇上,你先不要着急。”婉仪体贴的劝慰到,可是她的关心却落入了一个有心人眼里。
“除非有雪国的雪丹。”
“雪丹?雪国?”烈殇惊讶到。
“难道是雪国传闻中的雪丹。”国师也故作惊讶地问到。
“那我马上派人去取。”烈殇着急到马上就要去派人了。
“不要急,皇上,不是那么容易的。”火冥一言说得是叫人希望破碎。
“师兄,你怎么这样跟皇上说话。”
“没事的,那你说说为什么。”烈殇迫切的问到。
“雪丹只是一个传闻,它能让人起死回身,可是并没有人见过雪丹,从来也没有人证实过雪国是否有雪丹。”火冥直接说到。
“可是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会去试试,我绝对不会眼睁睁看到自己的皇儿来不到人世。”烈殇的话让婉仪起了幻想,让她的心中竟然也涌起了感动。
“只有一个月,我只能保她一个月。”
烈殇这次什么也没有说,他们也看不出他的想法,只是他的脸上写满了焦急和失望。。。。
“皇上,我们是否该查出是谁下的臧红草。”国师别有用意的说到。
“查,查出来我要让他死无全尸。”烈殇愤愤的答到。
“臣突然想起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国师望了火冥和婉仪一眼,没有说下去。
“你们先下去吧。”烈殇挥了挥手,“小信子,好好招待药王,等会喊潇铁来见朕。”
待他们下去后,这里只剩下国师和皇上,而国师说出的话叫烈殇脸色全变,比听到兰蔻儿胎儿不保还要失色万分,然后只见烈殇气冲冲的拂袖而去,身后的国师满脸的阴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