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仪与殷琉暄只差一两个月,霍梓卿让常常让方瑶带着绾仪公主来承乾宫玩耍,小儿有伴,暄儿也不至于那么孤单。
“听说四月,古里国将会送公主来和亲,也不知是真是假。”方瑶看着在软褥上躺着的两个小人,露出宠爱的微笑。
霍梓卿坐在软榻上,外头的阳光映在屋内,照的人浑身都暖洋洋的,手上拿着的是做给暄儿的小鞋子,“不出意外,四月古里国公主是要来和亲的。”
古里国自打被叶明宏在边境镇压,元气大伤,凤鸣又咄咄逼人,无奈之下只得提出和亲来以保安定,此事霍梓卿早已从家中的书信上知晓,殷隽尘也曾与她提起。
“看来这**中又要多一位姐妹了,还是异邦姐妹。”方瑶走到软塌的另一边,手中挑着丝线比对着小鞋的花样。
“宫中的姐妹向来是只多不少的。”霍梓卿略有些嘲讽。
碧桐挑帘入内,“娘娘,元嫔在外头求见。”
方瑶有些惊讶,望了一眼霍梓卿,她倒是一派意料中的神色。
“早就猜到她会来,语嫔,你在里头看着两个孩子。”霍梓卿淡然的起身,拢了拢发髻,端庄的往正殿走去。
方瑶的年纪比霍梓卿大了四岁,她很钦佩霍梓卿的家教和无论何时都处变不惊的模样,这也是她投靠霍梓卿的原因之一,除了她是霍家女儿以外。
霍梓卿一踏入正殿,梁思棋就起身行礼,霍梓卿勾了勾唇角,看来今儿个还是静心打扮过来的,坐上主位,微笑着道:“无须多礼。”
梁思棋唯唯诺诺的谢恩起身,她嫉妒霍梓卿,家世容貌样样都比她出挑,就连她自以为皇上的宠爱都比不过霍梓卿,这点认知是在她听完了皇帝对霍梓卿的宠爱和放纵后得出的。
“宁妃娘娘这儿好气派,嫔妾进来时都目瞪口呆了,当真比寿康宫还华贵,看来皇上真的很宠爱娘娘。”梁思棋这话说的很有意思,明里夸承乾宫漂亮,暗里讽刺连寿康宫都比不上承乾宫的奢华,宁妃这是恃宠而骄啊。
霍梓卿不傻,似是望了望正殿的装饰,笑着道:“太后素来喜欢简单,寿康宫的东西少而精,可都是珍品,本宫这儿可比不上,也就是皇上随手挑了几样的摆在这儿,让元嫔见笑了。”
而后又不在意的吩咐小海子,“小海子,一会儿把那些个大件的收了,本宫可不想让人误会。”
小海子似有些为难,“娘娘,那些是皇上嘱咐的,说若是娘娘收起来,下次定会赏些更华贵的。”
主仆两人一唱一和,摆明了给梁思棋脸色看,梁思棋勉强笑了笑,“既然是皇上赏赐的,宁妃娘娘摆在宫里自然是好看的,很是相得宜彰。”
霍梓卿挑了挑眉,“元嫔这样说了,那本宫就不为难了,也不知今儿个元嫔来所谓何事?”
“嫔妾在家中就曾听说娘娘的风华绝代,对娘娘很是仰慕,而如今入宫,自然要前来拜见娘娘。”梁思棋脸上露出了得体的微笑。
霍梓卿不可置否的看了她一眼,倒是挺能装。
梁思棋看了身后的宫婢一眼,两位宫婢各自捧着花上前,“娘娘,此花名夜来香,香味浓郁,在夜里更是好闻,嫔妾只得了两盆,想着好花配美人,特拿来献给娘娘。”
夜来香为藤状,绿色的枝叶长在一簇簇的枝干上,上头点缀着些白色的花朵,零星的散落在叶间,好看得很。
“确实好看,本宫多谢元嫔好意了,小海子收下。”既然她有心送花,霍梓卿自然不好拂了她的意,伸手不打笑脸人。
梁思棋见霍梓卿收下,很是高兴,“娘娘肯接受嫔妾心意就好,此花在夜间盛放,又是喜温的,万万不可搁在外头受冻,定要放在室内才好。”不知为何,霍梓卿总觉得梁思棋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些闪烁,心中奇怪,也还是颌首点头,“本宫知道了。”
“嫔妾今日叨扰娘娘实在过意不去,既然花娘娘收下了,嫔妾也就先行告退了。”
霍梓卿“嗯”了声,让她回去了,望着地上的两盆花,很是疑惑,她今日难道真的只是送两盆花?
夜来香,花香浓郁不假,只是此花在夜间盛放,却也在夜间释放毒气,那浓郁的花香闻久了便是让人咳嗽胸闷,甚至于窒息的毒药,霍梓卿不懂,小海子也不懂,稀里糊涂的就收下了夜来香,然后摆在了温暖的房中。
回到内室,方瑶问起梁思棋的来意,霍梓卿指着两盆花给她看,方瑶瞧了瞧,也不知道个所以然,霍梓卿盯着那花细细瞧了瞧,莫名的觉得有些眼熟,霍夫人素爱制香,家中花圃也是种着些稀奇古怪的花草,珍藏的书中许多都是介绍花的种类,她看着夜来香实在是记不起了。
想不起便不想,那两盆花霍梓卿也就摆在了房中,夜间花香浓郁,霍梓卿渐渐的也就不去想了,毕竟好闻的花,她还是喜欢的。
霍梓卿发现自己夜里睡觉常出现胸闷的症状,更有些咳嗽,醒来时也是一头的虚汗,霍梓卿以为是自个儿身子弱,受了风寒的缘故,命人抓了几副药也就不再理会,只是这日殷隽尘夜里见她这样的症状不减反而严重起来,严厉勒令她必须看太医,派人请了章峥进宫。
霍梓卿看着殷隽尘一脸的严肃,抿着嘴不说话的样子,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可怜兮兮得道:“皇上别生气了,卿儿知道错了。”
殷隽尘很生气,他气霍梓卿如此不关心自个儿的身子,若不是他见霍梓卿总是这样还不见好,甚至更严重了,她还不请太医,若是因为忌讳看医而生了什么大病,殷隽尘不敢往下想,他发现自己接受不了那样的事情,拨开霍梓卿的手指,面无表情的问艾喜来:“章峥什么时候到,这都什么时辰了,朕看他是不想在太医院了!”
艾喜来一脸苦笑,却不得不安抚皇帝,这大半夜的,章太医也是睡得正香,哪能那么快就来啊。
在殷隽尘快要爆发的时候,章峥满头大汗的赶来,殷隽尘顾不得让他行礼,大手一挥,“先给宁妃瞧瞧。”
霍梓卿乖乖的伸手让章峥把脉。
缓了几口气,章峥把细薄的丝帕覆在霍梓卿手腕上,搭指诊脉。
章峥发现霍梓卿脉象奇怪,有些像中毒可又有些不像,来的路上,小太监把霍梓卿的状况和他说了一番,又像是中毒的症状,章峥收起丝帕,拱手问道:“宁妃娘娘,老臣请问您这样的症状大约有几日了。”
霍梓卿想了想,“大约有五六日了。”
章峥在脑子里排除了一个又一个可能,又问,“那娘娘可知是为何?”
霍梓卿听完哑然,这不就是不知道才请你来看的,殷隽尘也是没好气的道:“就是不知道为何才请你来。”
章峥老脸一红,忙解释,“老臣是说,娘娘在出现这些症状前有何异常?”
异常?摇了摇头。
没有异常?章峥皱着眉头,那到底是为何?真是奇怪。
“啊!奴才知道了!”小海子突然出声。
“既然知道了就快给朕说!”殷隽尘厉声道。
小海子忙跪在地上,开始回忆,“皇上,娘娘好像是在收了元嫔小主的花之后,才这般的。”
夜来香?霍梓卿好像想到了什么,殷隽尘也是惊疑,元嫔送的花?章峥一听,眼睛一亮,忙道:“皇上,问题可能就出在那花上,可否让老臣一瞧?”
殷隽尘让小海子把那两盆花搬出来。
而一见到那两盆花,章峥心中的疑惑便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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