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不都说她是女强人吗?女强人竟然用逃这招来解决问题!他都要开始怀疑那些人的智商了!
“那要不要报警?”是谁带走的人,基本可以确定,总经理为他着想般问。
“不用!”
得到的回答还是两个字。
总经理疑惑了:儿子都丢了,你丫还不着急?
江凯伦无视于总经理的疑惑、震惊、猜测,自顾自地拨了一个号码:“黄叶和凯凯应该回国了,保护好他们!”
挂断电话,他又拨了另外一个号码:“晚儿,我有事要和你当面谈,嗯。”
收起电话,他起身直接走出了监控室。
“您……”就这么走了?总经理彻底懵了。
念晚儿抿了抿嘴唇,还特意掏出小镜子,在桌下检查妆容。她脸上的妆很是精致,毫无瑕疵,整个人柔婉美丽,富贵优雅。
江凯伦约她见面,这让她相当意外。但,她有很好的预感。
现在朋友圈里都在谈论商航宇和黄叶的关系,他们结婚的事板上钉钉了,江凯伦估计失望到极点,准备放弃黄叶和自己重新开始了吧。
出了几天差等到和江凯伦平生的第一次约会,值!她一定要尽快给他生个孩子。
想象着美好的未来,笑脸一时盈满了脸,她觉得过往所受的那些委屈、煎熬再不算什么。
守得云开见月明,她的春天,马上就要来了,不是吗?
“请。”服务生热情地打招呼,将江凯伦迎入。念晚儿看到他,一张漂亮的脸蛋漾开了满满的笑容。
“Caro。”她朝他挥手,对着他笑得更加热情。
江凯伦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坐下。
“想吃什么?”念晚儿举起点菜用的ipaid,问,特意半扭脸,露出外人评价最为性感的耳垂。
她这样子是很勾人,但江凯伦的表情未变,垂了眼眸坐下,并不接她手中的ipaid。
“先谈正事吧。”
“唔。”念晚儿捂了捂嘴,乖巧地点头,递给他一杯水。
他还是没接,只看了水杯一眼,直接道:“我今天找你来,是为了讨论我们离婚的事情……”
“离……婚?”念晚儿脸上的笑容一时凝固,不敢置信地看向江凯伦。
江凯伦面无表情地点头:“出于礼貌,这话我亲自来跟你说。我名下的公司只有腾风集团,我会按照规定把一半股分给你,这些,律师会和你联系。”
说完,他便站起来,转身走向出口。
无情!赤果果的无情!
念晚儿颤着身子看他这么走出去,唯一的想法便是这个!她无法接受般呼他的名字,跟着追出去!
“我不接受,我不接受!”
在门外,她终于将江凯伦拦下,完全不顾及来往的客人,嘶声吼了出来。她的脸上满是泪水,咬紧了唇瓣,身体不停地抖。
江凯伦冷着脸,没有把她的可怜样看在眼里。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没有她当年的死皮赖脸,又怎么会以今天的剥骨抽筋!
他能给她一半财产,已经算是优待,哪里还会退步半点。
“你要想清楚了,你们念家的公司现在全靠着我的公司给饭吃,只要我一开口,你们家就会一无所有。拿全家人的生活赌一场不幸福的婚姻,你觉得值得吗?”
“江凯伦,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念晚儿像被人捶了一棍,一副要吐血的样子,哑着嗓子出声。
江凯伦冷着眉,懒得回答她这个问题,直接越过她离去。
……
机场。
“商航宇,我告诉你黄叶回了中国不是让你去找她,是要你跟她绝交!”江凯丽无法压抑情绪般对着面前的男人吼叫,引得旁边来往的人纷纷回头。
商航宇依然穿着贯常的白色西服,手里拿着机票,似没有听到她的话,快步走向登机口。
江凯丽追着他跑却并不敢拦他,他已经很生气了。
“我知道你不爱我,也想过你会和别的女人结婚。你和谁结婚我都不会反对,可就是不能和她!”江凯丽边跟边说话,眼眶里盈着急切。
爱了十几年的男人啊,爱得卑微,爱得彻底,爱得疯狂,可换回的永远是失望。
可她偏偏要这么贱,总要去关心他的生活!
“她生过孩子,她和我哥牵牵扯扯,她根本配不上你啊!”
商航宇直接进了安检口,将她的声音留在背后。江凯丽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捂脸蹲在那里唔唔地哭了起来。
“我只是……想你幸福啊。”
……
黄叶回了国内没有马上回家,而是直接去了老家。
以前得坐十几个小时的汽车,现在有了高铁,两小时就到了。
科技的发达带来的是生活质的飞跃,黄叶忍不住要感谢这个修高铁的人。
其实,家乡并非交通要道,高铁不是非得从那儿过不可,不知道谁这么大手笔,在这里转了个弯,从此方便了他们这些回乡人。
“爸爸!”凯凯突然叫起来,指着前方。
黄叶愣了一下,以为江凯伦来了,紧张地四处张望,最后在前方的LED车载电视里看到了他。
他坐在台子上,灯光聚焦在脸上,显得俊美的五官越发立体生动。他身边漂亮的女主持人明显地晃了一下眼,被他的外表所吸引。
“江先生您好,很高兴能邀请到您来参加本次的经济人物面对面栏目……”
原来,这是一个访谈节目。
江凯伦从什么时候高调起来了?
“爸爸好帅!”凯凯兴奋不得了,拍手大叫,恨不能整辆车上的人都知道他的爸爸是谁。
黄叶有些不好意思地去捂他的嘴,提醒他不要打扰到别人。凯凯讪讪地收了声,眼睛巴巴地落在了江凯伦身上,再也扒不下来。
面前的人就算隔着电视都有极强的杀伤力,她看着他的脸,忍不住想起离开的那晚,他的温柔、霸道,还有他那一句:“不许和他结婚!”
都在想什么!意识到自己想偏了,黄叶的脸腾一下红起来,不得不集中注意力听他们谈些什么。
“据我所知,江先生的事业很少触及交通业,却投资了一条极具商业价值的高铁线路,景升高铁线,您能跟我们谈谈原因吗?”
景升线?不就是他们现在坐的这条线路吗?竟是他投资的。这完全出乎了黄叶的意料。
“江先生向来具有商业眼光,景升线目前已成为最重要的南北交通要道,这些众所周知。但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许多人弄不明白,所以在筹拍这期节目时,有人发来了问题,让我代为问一下您。”主持人的表情变得神秘,眨着眼看江凯伦,顺手从桌上取过一张纸,“这位观众问:景升线众所周知是设计最完美的一条线路,几乎没有缺点,除了——尚怀段。尚怀段根本不在交通枢纽之上,这里的人口也不密集,按照正常思维,完全不需要经过这里,请问江先生,路线这么设计是出于怎样的经济思考?”
江凯伦眯了眼:“跟经济没关系?”
“跟经济没关系?”连主持人都惊讶了,“外界盛传,江先生不做无盈利的生意。”
“有时也会例外,不是吗?”他的反应极快。
主持人追问:“可以解释一下吗?全国观众都很想知道。”
“为了一个人吧,我只能说到这里。”
为了一个人?
黄叶的心跳了一下。
风在车窗外呼呼地挂,此时高铁行经离家不远的最高坡。那一带,是本地的多风带。
她猛然记起四年前,江凯伦接自己父亲回城时,曾在山坡上打电话给她,带了满耳的风。
他当年修这条线路是为了她吗?他希望自己回家的路可以更短更快?
会吗?
眼角胀起来,某种类似于感动的东西涌出来,几乎要喷薄。
“妈妈,你的眼睛好红,要哭了吗?”凯凯的注意力转回来,落在她脸上,问。
黄叶用力吸了一口气,偏头抹掉眼泪对着他笑:“没有,妈妈的眼睛被砂子迷了。”
“可是我有点儿想哭,我想爸爸了。”
“……”
“对不起凯凯。”她低头,将凯凯抱得紧紧的。在凯凯看不到的地方,眼泪一滴一滴滚落,越滚越急,越滚越密。
父亲的墓地,建在屋后的小山坡上。从那条走过千百回的石板路向上,直接通到那里。父亲没有生病之前,常带着他们来这里看日出,看星星,看月亮。
他说:站得高才能望得远。
所以,选址时,黄叶做主定了这里。
这里留下了最多的属于他们一家人的欢乐,她希望苦难一生的父亲可以倚在这轻松的地方,稍稍得到些开解。
“外公,凯凯给您磕头了。”不是第一次回来,凯凯主动跪下来,对着黄根的墓磕几个响头。
磕完头后,凯凯并没有马上离去,而是一反常态,叭叭地说起话来:“外公,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我们找到爸爸了,爸爸是个超级大帅哥,爸爸好厉害啊……”
看着凯凯喋喋不休地讲着,黄叶没忍心打扰,心,却又酸起来。
爸,走了一圈,我又跟见面了。不仅见面,还发生了许多事情,他结婚了,可我还爱他。
爸,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做才能剔除那份对他的爱。
爸,我真的好迷惘,你能告诉我怎么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