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两兄弟几乎是同时走出房间,黄泉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去结账。他还没摸出银子,就有一锭白银落到了柜台上。
“掌柜的,不用找了。”黄壑在他身后懒洋洋的道。
黄泉一下子转过头,看着他,眼神冰冷。
“哎,大哥、大哥,别生气嘛。”路上,黄泉健步如飞,黄壑还是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但是怎么追也追不上。
一下子,黄泉停下了脚步,大街上突然出现了五个持剑人,他们把黄泉围住,眼中怒火中烧。
‘你们是谁?要做什么’这样的话黄泉一句都没有问,他就站在那,双眼冰冷。
“小子,把昨晚偷的银子交出来就放你一条生路,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其中一人道,看他们的装束,都是仙门弟子。
听到这句话,黄泉眉头紧皱,转身看了下身后,然后又看了看四周,一点黄壑的影子都没有。
众人见黄泉此举,以为是他被这阵势吓着了,到处张望希望有人出来帮他出头。
那人又道:“不用看了,没人会来帮你的,你还是把银子乖乖的交出来吧。只要你交出银子,我们保证不会对你做什么?”
黄泉冷笑一声:“你们又能对我做这什么?”
五人听到这句话,都愣了一下,另一人道:“小子,别不识抬举,我们凌霄道说一不二,昨晚我亲眼所见是你偷的,只要你乖乖的交出来,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不然,哼哼。”
黄泉淡淡道:“首先,偷你们银子的不是我,再有,就算是我偷的,那又如何?一个拥有偷你们银子实力的人,你们觉得能有实力对他怎么样吗?”
一下子,五人突然觉得周围的气温骤降,现在明明是盛夏,但此时却感觉到身体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杀气,他们都感觉到了这个男人身上的杀气,透骨凛凛。
周围的人群早已被这场面吓退,有几个胆子稍微大点的人还在一旁旁观。
五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散去,黄泉也并没有为难他们。
这是,黄壑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哎,就这么散了啊,没意思,打着凌霄道的名号,原来是几个孬种,还没开打就跑了。”
黄泉问黄壑:“你昨晚去哪了?”
黄壑懵了,反问:“干嘛问这个?”
“这几个人的银子是不是你偷的?”
“怎么可能呢,这几个小角色的实力也就天权的水平而已,以我的身份会去偷他们的银子?再说了,就算是我偷的,也不可能被他们察觉啊!”
黄泉冷冷道:“正因为是你下的手,所以他们才会察觉。”
黄壑仿佛听不懂黄泉在说什么,大步向前走:“快走吧,要是今天赶不到战龙门,晚上没准在这蓝田集还得闹出什么乐子来。”
听到这句话,黄泉心里还真有些怕了。
以两人的速度,很快就出了城,又到了郊外,离这里最近的两个名门仙门就是战龙门和凌霄道。战龙门最近,再有六十里的山路就到了,而凌霄道,还需要翻越几座山头。
“大哥,马上就要到战龙门了,听说萧战最近在闭关,我们杀谁好呢?两百年前,爷爷十六岁的时候,大老远的跑去拂柳御剑门,击杀当时号称逍遥双侠的两个家伙,然后回到魔门立马就把奶奶搞到手了,这点值得我们学习。现在到了我们这个目标就不好选了,因为萧战闭死关,弄得战龙门上上下下都成了死城,偶尔出来的都是些无名小卒,杀了也没趣。”
黄泉道:“那你就闯进战龙门,杀他个天翻地覆,我保证你这样做了之后,回到魔门同样能有爷爷当年那样的待遇。”
“大哥,你别逗了,就我这点水平,找几个落单的还差不多,要是冲到人家家里头,骨头都剩不下一根。”黄壑无奈道。
“两位如果是想杀个道门的人成名,不如来杀我吧。”
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两兄弟猛地回头。只有一个女人,而且绝对是一个风华绝代的女人。
她只穿了一套很朴素的白色衣服,拿着一柄很普通的仙剑。她的美,洁白、素雅,就这样,面带微笑,慢慢的走向两兄弟。
“你是谁?”黄泉问道。无论她是谁,能够无声无息的走到两人身后,修为绝非泛泛之辈。
“久闻天魔宫的泉壑兄弟乃是这一代魔门中的天纵奇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那女子没有回答她自己的身份,反而道出了他俩的来历。
“哼。”黄泉冷哼一声。
“哎,我大哥在问你是谁,没叫你猜我们的来历哎。”黄壑道。
黄泉盯着她,道:“现在还用的着猜吗?当今世上除了凌霄道的流水渊淼素墨衣之外,还有谁能有如此风华?”
“素墨衣啊,我听说过她。三岁死了爹,五岁死了娘,年迈的爷爷没有精力抚养就把她送入了凌霄道。六岁的时候因天资卓越而被凌霄道门主诺言无虚收为弟子,算起来你今年也有二十五岁了吧,比我还大五岁,你这个老女人现在跑到我们面前来是要干嘛,别说是看上我哥了吧。”黄壑在一旁优哉游哉道,感觉就是在说风凉话一样。
素墨衣没有生气,这两兄弟性格简直是有着极大的反差,哥哥黄泉心思沉稳,弟弟黄壑表面上看起来傻里傻气,实则说起话来比谁都机灵,可是他为何老是找他哥哥的麻烦呢?这点素墨衣总想不通。
黄泉听到这番话,尤其是最后一句,表情一点都没有变,素墨衣看到这,反倒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行了,我不跟你们闹了。把你昨天偷我那几个师兄的银子交出来吧,不然小心姐姐打你屁股。”素墨衣望着黄壑,一双眼狡黠,看来她是决定先从黄壑身上下手,也许是因为银子是他偷的原因。
黄壑抗议道:“你凭什么说是我偷的,刚才在街上,你那几个师兄明明说是我哥偷的,别想赖在我头上,我哥不说话,不代表我会给他擦屁股。”
黄泉还是面无表情的站在那,可是没有人能清楚,他此时心中的怒火已经足以烧掉一片森林。
“行了,你也别老是找你大哥麻烦了,谁偷的他心里很清楚,这样,我们来比划比划,你要是输了,就把昨晚偷的银子还我,这件事就这么算了,行不。”素墨衣道。
黄壑转转眼珠子,道:“行啊,但是你要是输了又当如何?”
“我要是输了,任你处置。”
黄壑沉默,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收敏,杀意越来越强烈,气势此时丝毫不在黄泉之下。
“流水渊淼素墨衣,请注意了,不管对手是谁,我都会全力以赴的,就算她是一个女人。”黄壑的语气也变了,同样的冷漠,不带一丝感情。
剑已出鞘,剑气随之涌出,凌厉的剑气外泄,笼罩方圆数丈。素墨衣一动不动,仿佛是被这人的寒意所束缚。
黄壑的剑既然已出鞘,当然由他先出招。剑光一闪,剑锋直达素墨衣咽喉。
冰冷的剑,冰冷的眼神,对于素墨衣这样的女人下手同样冰冷,这样的人,必然是全身心奉献给魔道。
素墨衣闪开了,可是没有人能形容她闪躲的姿态,这种身法让一旁观战的黄泉及其吃惊。天凤舞的凤舞九天号称神州大陆上的第一身法,是因为这种身法诡异,动作让人所料未及。
可是现在素墨衣的身法却截然相反,她的每一个动作敲好都能让人预测,可偏偏就能闪过去。黄壑一剑落空,紧接着继续出招。可是不管他的剑势如何猛烈,始终粘不了素墨衣一丝衣襟,感觉就像是凶猛的海浪击打一朵浪花一般。
接连躲避了十几剑,素墨衣终于出剑。她出剑的时机并非黄壑力竭露出破绽的时候,而是黄壑剑气最为强盛之时,因为他已出了十余剑,剑锋中的剑气已随着剑势形成领域,连地面上的石子都已被绞碎。
金光夺目,素墨衣的剑竟比太阳还耀眼,金剑破空,如同蛟龙出海,俯视眼下的深渊。黄壑的剑圈溃散,人被气流震退,他吃惊的望着素墨衣手中的金剑。
“七星渊龙剑,好,我输了。”黄壑将自己的剑插回剑鞘,又变成了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早知道你手里的是七星渊龙,就不跟你打了,哎,色字头上一把刀,这下丢脸丢到家了。”
他取出了怀中的银子:“今早开房钱的时候花了十两,这是剩下的。”
“你这家伙,好了,银子我不要了,若非我手中的七星渊龙,根本胜不了你,算是平手吧。”
“那不行,我黄壑向来说一不二,输了便是输了,出了十几剑,连你的身都进不了,这就已经落了下乘。”
炎炎夏日,盛开着朵朵奇葩。让人琢磨不定的黄壑,绝对是其中最为艳丽的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