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宗皇帝是很大度的,听到李恩的回禀二话没说就把城东军匠坊交给宗帅管理,不过每制造出一件武器,都是需要登记造册的,并且只能领取自己千户实有人数的额度。
宗帅兴高采烈的来到城东军匠坊,发现军匠坊熟人……李兴禄。
当李兴禄知道自己所在的军匠坊现在归宗帅管理了之后,十分高兴,并且领着宗帅参观了整个军匠坊。
宗帅看了一圈之后,感觉比较满意,同军匠坊大匠师傅进行交流之后,明白了现在的枪管都是人工穿孔的,这样一来难免会粗细不均,射击前加火药的时候也不好把握量,宗帅是军人出身,自然之道如何制作枪管,不过现在可不能将技术泄露出去,只好将最原始的泥模具法提了出来。
大匠师傅表示,泥模具法制造模具过于费时间,泥模具的之作需要烧制,晒干等多道工序,不易批量生产,现在只是用此方法制造火炮,而且泥模具容易干裂,成功率不会超过五成。宗帅一听,原来这个方法过时了,没事,还有其他方法,讲方法说出后,大匠师傅大呼天才,然后痴了似的跑去实践。
宗帅之所以要城东军匠坊,主要目的还是想要全面升级千户所的火铳,至少要升级的燧发枪的阶段,第二个目的就是想利用城东军匠坊给自己和毛杰一人做一把手枪,当然了,是那种半自动手枪,其实宗帅早就让黑子造好了手枪除了枪管和弹簧以外的主要零件,黑子的铁匠炉温度不够,制作不了枪管和弹簧,所以只能让李兴禄在军匠坊制作。
“李兴禄,叫说有工匠都到我这集合。”宗帅下命令道。
等李兴禄将所有工匠集合好之后,宗帅发现大匠师傅因为实践被打断而一脸怨气的盯着他,很明显是要宗帅给他一个解释。宗帅歉意的向大匠师傅点了点头,然后开始道:“大家好,我叫宗帅,从今天开始,这个军匠坊就归我管理。我刚才参观了一下,发现咱们现在的生产方式有很大的弊病,个人干个人的,没有协作,这就造成了生产速度的降低。所以,我觉得要对军匠坊进行改革。首先,这是我设计的燧发型火铳,零件有五十个,除了枪管都在。”宗帅说着将黑子已经提前做好的零件放到桌子上,“你们过来看看,找到自己擅长做的部件,每人只做一个零件,但是一定要按照上面的标尺精确制作,擅长做枪管的由大匠师傅统一教授新的制作方法。李兴禄另有安排,大家听明白没有,明白的话,解散。”
众工匠三人一伙,五人一帮的开始研究这些零件,最终确立了一个最终的分配方案。大明朝第一条火铳流水线诞生了,宗帅也没有想到,后人称这一天为十七世纪中国技术革命的开端。
万历四十三年六月二十日夜,这一日是河南省城院试的日子。毛杰等国民会的成员正在饱受柳如风的摧残,突然老管家跑了进来,称门外有大量火把向老宅移动,说至少有几百人。众人听后议论纷纷。就听柳如风淡定道:“不要慌乱,都安静下来,儒者需心中有静气,你看你们这样成何体统,毛杰,你陪老夫到门外观瞧。”
说罢领着毛杰走向大门口,一到门口,毛杰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这哪是几百人,明明就超过一千人马。”
“柳叔,一会如果遇到事情,你领着国民会的成员们先走,我在这阻挡一阵。”毛杰决然道。
“镇定,毛杰,你的养气功夫还不到家,以后要是进了官场是要吃大亏的。”柳如风呵斥道。
毛杰马上施礼道:“小侄知错了。”遂恢复到平时那种风轻云淡的模样。
柳如风看后点点头道:“孺子可教。”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等人马走近之后,毛杰这才认出,领头的正是第二届院试冲刺班的学员,只见众学员快步走到柳如风面前一躬到底,齐声道:“感谢恩师教导。”
通过谈话毛杰才知道,也不知道是柳如风第六感灵敏还是运气好,开封考区的院试题目竟然也打对三题。这些学员商量后齐齐来拜谢恩师的,那些车马上装的都是礼物。不用说也知道,又是一夜不醉不休。
可是这样一来,院试冲刺班的名声可就打出去了,实际上,明朝的八股制已经严格限定在《四书》范围之内,区区四本书,出题的范围显得很窄,只要长年累月以其中的每一句话为题,逐一作下去。等上了考场,总归会碰到一道以前做过的题目。这也是科举制度中一件很无奈的事情,正因为如此,到清朝时,八股文已经走到尽头,可谓该出的题目已经出尽。没办法,只能从《四书》以外的儒家典籍上寻找题目。可就这样也不成,于是,又有考官将两句不相干的话各裁去半句,组合在一起让考生以此作文,称之为:截塔题。而毛杰提出的题海战术正是对付明朝的八股制的最佳利器,再加上功底深厚的柳如风这个老秀才横插竖引,东拉西扯,明明一道题的破题点却能在四书五经上都能找得到出处,这样一来,要是还打不上题那才怪呢。
可是其他士子并不知道这个道理,于是乎将院试冲刺班传得异常诡异,为什么用诡异这个词呢?主要是有小道消息称柳如风乃是刘伯温的后人,因为一些事情,隐姓埋名,将刘改成柳,他的本名为刘如风。深得刘伯温的神算,像院试这种小事,掐指一算,就能算到试题。有人提出来了,要是柳如风真那么神,怎么可能连续十年都没考中举人?中国人从来都不缺少会圆话的,后世这样,在明朝也是如此,马上就有人蹦出来称柳如风那是有祖训,因为刘伯温泄露天机过多,贻害后人,其后代均不可参加科举,要想科举也行,中秀才就得终身不娶,中举人就要大难临头。现在看来这些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可是在明朝那个年代,尤其是万历年间言论自由的时期,这种论调竟然称为了主流,传播到大江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