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指在我们之间会需要****。但你的性器官伤残了,那就不可能进行了。”泰塔沉默了。卡什亚珀伸出干枯的尖爪般的手放在他的胳膊上。他用轻微的声音说道,“我看得出来,讲到你的性伤残时,我冒犯了你。我对此向你道歉。可我几乎没有多余的时间,我必须直截了当。”
泰塔依然沉默不语,因此卡什亚珀继续说道:“我已经坚决要与萨马娜进行这种肉体交换了,她心地善良。一旦我离去,她将会把从我这里获得的知识传给你的。对不起,我让你难过了。”
“真相可能是痛苦的,可你不必为此不安。我将会做任何你所需要我做的事。”
“那么,在我把我所拥有的一切:我漫长的一生中的所有的知识、学问和智慧传授给萨马娜时,你和我们在一起。以后,她将与你分享所有这一切,而你将为了注定是你命中的神圣事业去武装自己。”
泰塔默许地首肯。
萨马娜猛地拍拍手,两个陌生的阿帕萨拉闻声来到楼上,她们既年轻又可爱。一个是深褐色头发,另一个头发是金黄色的。她们跟着萨马娜来到靠着远处墙边的小火盆旁,帮她炖一碗在煤火上散发着强烈味道的草药。当药液熬好后,她们递给了卡什亚珀。此时,一个阿帕萨拉吻了吻他那颤抖的手,另一位把药碗送到他的嘴边。他咕嘟咕嘟地喝下了药,顺着下巴上滴下了一点儿,接着,疲惫地瘫回到床垫上。
两个阿帕萨拉温柔小心并满怀敬意地为他脱下衣服,接下来,从一个洁白的瓶子里倒了些芳香油,抹在了他的腹股沟上。她们轻轻地、然而却坚持不懈地按摩他萎缩的****。卡什亚珀呻吟着,嘀咕着,头不停地从一边侧到另一边,但在阿帕萨拉的娴熟的手法按摩下,在药物的作用下,他的****开始膨胀、充血了。
当它已经充分肿胀,萨马娜来到他的床上。她撩起齐腰的短袍,露出那只有雕塑家才能雕出来的漂亮的双腿和圆润而健美的臀。当他们结合在一起时,她把贴身的裙子落下来遮住****,并在他上面轻轻地晃动,柔声细语地对他说:“我已经准备好去接受你赐予我的全部,大师。”
“我真正愿意托付给你我的一切。”他的声音细而尖。“你要明智地很好地利用它。”他再一次把头不停地摆动,他那衰老的面容皱得只剩下令人痛苦的龇牙咧嘴。接着他僵挺着发出呻吟声,他的身体陷入痉挛。几乎一个小时以后,他再也不动了。之后,卡什亚珀发出呼噜呼噜的呼吸声,接着就瘫倒在床垫上。
萨马娜强忍住那声尖叫,带着极度的悲伤和同情,“他死了。”她平静地说。轻轻地,她从卡什亚珀的尸体上离开。跪在他旁边,她把他那暗淡的凝视着的眼睛合上了。她向泰塔看去。
“今天傍晚日落时,我们将焚化他的躯体。卡什亚珀是我的保护人并引导我的终生。他对我而言,远胜过任何一个父亲。现在,他的本体继续在我体内存在。它已经和我的灵魂成为一体。原谅我吧,巫师,我需要一段时间,才能从这段痛苦经历中解脱出来。如果我可以对你有所帮助,我将与你同在。”
那天晚上,泰塔站在他屋子外面那个黑暗的小阳台上,坦茜站在他的身边。他们观望着在神庙花园里燃烧着的卡什亚珀院长的火葬柴堆。使他深深感到失落的是他还未能尽快地了解这个人。即使在他们悲恸默哀之时,他已经意识到了在他们之间已存在的密切关系。
黑暗中轻轻的讲话声把他从幻梦中惊醒。他转过身,看到萨马娜已经悄悄地来到他们面前。
“卡什亚珀也已意识到了在你们之间的契合。”她站在靠近泰塔的另一边。“你也是神的仆人。那就是他那么急迫地招你来此的原因。如果他的身体状况能够使他远行,他就会去找你。在肉体交换时,你见证了他对神所做出的最后的了不起的牺牲。卡什亚珀让我向你传达一个信息,在我交给你之前,他要求我要考验一下你的信仰。告诉我,加拉拉的泰塔,你的信念是什么?”
泰塔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回答道:“我相信,宇宙是两个强大主人的战场。第一个主人是真理之神;第二个主人是谎言之魔。”
“在与这场大灾难的斗争中,我们微不足道的芸芸众生能起什么作用呢?”萨马娜问道。
“我们能够为真理献身,或者任凭我们自身被谎言吞没。”
“如果我们选择了真理的正确之路,我们又如何抵抗谎言的黑暗势力呢?”
“通过攀登不朽山,直到我们能清楚地看到真理的面孔。一旦我们到达此山,我们就将被融入一支行善的不朽的军队,因为该军队的成员都是捍卫真理的战士。”
“这是所有这些人的命运吗?”
“不!只有极少数最优秀的人物会跻身那个行列。”“最终,真理会战胜谎言吗?”
“不!谎言将顽强地坚持下去,但真理也同样不会放弃。较量,它是永恒的,就这样反反复复地激烈进行下去。”
“真理不是神吗?”
“称他‘拉’或阿胡拉·马兹达,维什努或宙斯,沃登或无论什么名字,只要听起来最神圣的就是了,神就是神,唯一的而没有第二个。”泰塔表白了他的信仰。
“从你的神态中我了解到你所申明的一切不含任何谎言,”萨马娜轻声地说道,“在我体内的卡什亚珀的灵魂对你确信真理这一点表示满意。这样对我们的事业就没有阻碍了。现在我们可以继续下去。”
“向我解释一下,萨马娜,我们的‘事业’是什么?”
“在这可怕的时代,谎言再一次占了上风。一种新的、对全人类具有威胁性的、令人恐怖的势力已经出现在你们的埃及。为了与这种恐怖作斗争,我们召你前来。为了你可以清楚地看清你未来要走的路,我将使你的‘内眼’睁开。”她站了起来,拥抱着他。接着继续说,“没有太多时间了,我们将在明天开始。但在此之前,我必须选一个助手。”
“从什么地方去选这个人呢?”泰塔问道。
“你的阿帕萨拉,坦茜。她以前协助我,她知道什么是规定。”
“那就选她了。”泰塔表示同意。萨马娜点了点头,然后向坦茜伸出了一只手。两人拥抱在一起,接着又把目光投向泰塔。
“你必须选出你自己的助手。”萨马娜说道。“告诉我,他需要什么特征?”
“他必须孔武有力、坚强不屈,还要对你抱以同情和理解。你必须对他信赖。”
“麦伦!”泰塔的回答毫不犹豫。
“当然可以。”萨马娜表示赞同。
黎明时分,一行四人登上了山麓丘陵,选了一条通过丛林的路向上攀登,一直到竹林才停下来。在选择一支成枝的黄竹前,萨马娜要检查许多摇曳着的竹子,然后让麦伦砍下柔韧的一段,再把它带回神庙。
萨马娜和坦茜经过选择后细心地制作成竹针。她们把竹针打磨到比一根头发还细的程度,但是要比最细的青铜器更锋利并更具弹力。
在静谧的神殿区的范围内,弥漫着一种紧张和期待的气氛。阿帕萨拉们的笑声和高涨的情绪沉寂下来。不管什么时候,坦茜看泰塔时,总带着一种近乎怜悯的敬畏感。萨马娜把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和他在一起,是为了增强他在未来的日子里去经受严峻考验的承受力。他们探讨许多事情,萨马娜总是以卡什亚珀的声音和智慧来讲话。
在一个特别的时刻,泰塔终于问了一个一直在他头脑中萦绕的问题:“我感觉到你是一位长寿者,萨马娜。”
“如你一样,泰塔。”
“我们之中那么少的人活到了一个远远超过其他人的年龄,这是怎么回事啊?”他问道。“真是不可思议。”
“对我自己和其他人而言,如卡什亚珀院长,他或许是我们生存的方式,我们吃的食物,喝的东西,我们想的,我们相信的事物。或者说,或许我们有一个目的,有一个理由去活,一个激励我们活下去的刺激物。”
“什么是我活着的意义呢?虽然与你和院长相比,我感觉我是年轻人,但我已远远地超过了大多数人的寿命。”泰塔说道。
萨马娜笑了。“你心地善良。直到这次,你智力的意志已经战胜了你肉体的脆弱,但我们终有一死,像卡什亚珀一样。”
“你已经回答了我的第一个问题,可我还有一个。是谁选择了我?”泰塔问道,但是他明白这个问题注定没有答案。
萨马娜闪现出了一个可爱又诡谲的微笑,向前探身把一个手指放到他唇上。“你已经被选中了,”她小声说。“那就不必再提了。”他知道,她已尽其所能了。
他们坐在一起,沉思着,度过了那天其余的时光和接下来的半个夜晚,直到此时,时光就这样在他们的静默中流逝。然后,她拉着他到了她的卧室,他们像母亲和孩子似的环抱着入眠,一直到天亮,屋子里洒满了晨辉。他们起来后共同沐浴,然后萨马娜带他来到一座古老的石造的建筑,它位于花园的一个隐蔽的角落,以前,泰塔从未到过这里。坦茜早已在那里了。她在大屋子中央的一个大理石桌子旁边忙碌着。当他们进来时,她抬起头来,“我正准备最后一根竹针,”她解释说。“但是如果你们想单独在一起,我就离开。”
“不用,亲爱的坦茜,”萨马娜告诉她。“你在这里不妨碍我们。”她拉着泰塔的手在屋子里绕了一圈儿。这个建筑是第一位院长设计的。他们需要屋内有充足的光线以利于工作。她指着墙上面安装的那些开着的大玻璃窗。“在这张大理石桌上,有五十多代院长在此履行过开‘内眼’的圣职。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博学之士——学者,这个词是我们用来称呼那些新加入的成员的,即那些能看到人和动物光环的人。”她指给他看墙上石刻的文字。“那些都是对数十世纪、千年以来在我们之前去世的所有学者的记载。在我们之间必须无任何保留。我对你讲的话确有根据——在我开口之前,你会坚持认为我所做出的任何努力都是为了欺骗你。因此我实实在在地告诉你,在卡什亚珀的监护和辅导下,在我成功之前,在打开内眼的过程中,我努力过四次。”
她指着最近的一段刻文说:“在这里你可以看到我努力过程的记录。或许起初我缺乏技能和智慧,或许我的病人沿着这条正义之路走得不够远。在一个事例中,结局是灾难性的。我告诫你,泰塔,身在危险处境的人是了不起的。”萨马娜默默地沉思了一会儿,接着继续说:“在我之前其他一些人失败了。看这儿!”她领他来到位于墙的最远的一端,停在一套时间久远、覆盖着青苔的石刻前。“这些石刻由于年代过于久远已经很难辨认了,但我可以告诉你它们所记载的内容。差不多两千年前,一位女性来到了这个神庙。她是某一个古代民族的幸存者,这个民族曾经一度住在爱琴海旁一个叫伊林的大都市中。她曾经是阿波罗神庙的高级女祭司,她像你一样是一位‘长寿者’。由于历经数世纪的时光,她所在的城市被洗劫而毁灭,她被迫到处流浪,也因而获得了智慧和学识。那时这里的院长叫库尔摩。这个异乡女人使他确信,她是真理的化身。就是以这种方式,她诱使他为她开了内眼。正是这件成功的事令他惊奇,也令他欢欣鼓舞。那正是在她离开神庙很久以后,他被疑惑和顾虑重重的纠缠所压倒。一系列可怕事件的出现使他意识到她可能是一个江湖骗子,一个贼,一个在犯罪歧途上颇具谋算的行家,一个谎言的宠儿。最后,他终于发现她利用魔法杀害了那位起初被选中了的人。她佯装成那位被谋杀妇女的身份是为了充分地掩盖她的本性,去骗取他的信任。”
“这个家伙怎么样了?”
“撒拉斯瓦蒂神庙的院长们一代接一代的尽其所能地追查她。可是她藏了起来,像蒸发了一样。或许这次她死定了,那是我们期盼的最好结局。”
“她叫什么名字?”泰塔问道。
“这里!名字刻在这儿。”萨马娜用手指抚摸这石刻,“她称自己为厄俄斯(黎明女神),取自太阳神姐妹的名字。我现在才知道那不是她的真实名字,她的真实标志是猫爪的痕迹。在这里!”
“有多少人失败啊?”泰塔试图从不祥预感中摆脱出来。“有许多。”
“从你自己的经历中告诉我一些关于他们的故事。”
萨马娜想了一会儿,然后讲道,“从我还是一个初到的见习生时开始吧。我印象最深的一个,他的名字叫沃塔德,沃登神庙的祭司。他的皮肤上刺满了蓝色的花纹。他从北国跨越冷海来到这座神庙。他是个悍的男子汉,但是他死在竹针下。即使有再大的力气,也无法战胜孔洞突然爆发的能量。他的大脑胀碎,鲜血从他的耳鼻里溅出。”萨马娜叹息道。“那是恐怖的死亡,但是短暂。或许沃塔德比某些继他之后的人更幸运。内眼能够自己返回到拥有它的人身上,像毒蛇咬住自己的尾巴。它所揭示的恐惧过于鲜活逼真,以至于令人放弃生的希望。”
在那天的其余时间里,他们都沉默不语。坦茜则在石桌旁忙着,她正在用手工打磨着最后一根竹针,整理着外科手术仪器。
最后,萨马娜抬头望着泰塔轻声地说:“现在你知道自己将要承受的风险了。你不必非得去尝试,由你自己去作选择吧。”
泰塔摇摇头。“我别无选择。我现在知道对我而言,在我出生那天起,选择已经定了。”那天晚上,坦茜和麦伦两人睡在了泰塔的房间。在熄灯之前,坦茜给泰塔端来了一小瓷碗热乎乎的熬好的草药汁,他一喝完药,就躺到垫子上进入了酣梦。麦伦在夜里两次起来倾听他的呼吸,当拂晓的冷空气透进屋子时,他给他掖好了被角。
当泰塔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萨马娜、坦茜和麦伦三人正围在他的睡垫旁跪着呢。
“巫师,你准备好了吗?”萨马娜神秘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