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天行几人深夜欢谈畅饮好不开心,而华山派岳松涛这边却没那么惬意了。
话分两头。
岳松涛今日被郑天行现学现用的华山剑法打败,不仅错失夺取白千家怀中锦盒的大好机会,而且在华山派几位年轻弟子面前丢尽脸面。
郑天行那根柔顺甩动的垂柳枝看似对岳松涛毫无伤害,其实当岳松涛被击飞出去的时候,已经感觉到对方浑厚的内力。强大的气场使自己体内真气翻涌欲出,气血被震的混乱不堪,即便是自己努力运起心法抵挡,却还是受了些内伤。
如此不起眼的武器再加上只是形似的华山剑法,没想到却有这么惊人威力,岳松涛当下便不敢再与郑天行纠缠下去,急切唤众弟子离开,暗恨今日这哑巴亏算是吃定了,怎么也没想到对方那么年轻就有这样的武功修为。
岳松涛深知今日夺取锦盒已无希望,只得带领众弟子去附近城镇治疗内伤,再另做打算。
夜色朦胧,今晚月亮被片片云朵染上了些许赤色,似乎在暗示着什么重大事件的发生。
华山派等人停留歇息的小镇一片寂静,大街上连个鬼影都看不见。
唰唰唰,突然一阵晚风吹拂树叶声响发出,为夜色平添些许诡异感觉。
唰唰唰!又是一阵声音响起,这次却不是晚风作用。
一个身着夜行衣的蒙面人在小镇屋顶穿梭移动,神秘人目的地似乎早就明确,直奔华山派众人下榻的客栈而去。
神秘人轻车熟路的来到客栈二楼,整个过程都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脚步轻稳却又没有刻意放慢速度来防止自己发出声音,轻轻将岳松涛所在的房门推开,侧身闪入。
岳松涛这个华山五侠,直到对方已经走到他的床边,才猛然警惕的清醒过来。
“谁!”岳松涛猛的坐起身,虎目眯成一线,借着微弱的月光打量面前的不速之客。
夜闯自己房间,却没让自己察觉,可见此人武功并不在自己之下,岳松涛急切想了解神秘人更多信息,但对方蒙着脸,只露出一双狠毒眼睛。
从神秘人身材体型看来,应该是个年轻人,只是不知他为何深夜闯入房内,眼神中还带着杀意。
岳松涛将枕边五侠君子剑握在手中,又问道:“你是何人?”这次语气明显要比先前严厉许多,似乎想要威慑对方。
神秘人咯咯咯发笑,声音在漆黑房间中邪气十足。
“华山五侠也不过如此!”神秘人像是和朋友交谈一般,取出桌边凳子坐下,道:“晚辈久仰岳大侠威名,今日特来拜会!”
神秘人言语先后自相矛盾,一开始明显鄙视了岳松涛的实力,后来却又以晚生后辈自居,这确实让岳松涛摸不着头脑。
岳松涛细细听了一下神秘人的语气腔调,确定自己从未见过他,好奇道:“既然知道我是谁,那你趁夜色潜入我房间却是为何?”
神秘人嘿嘿一笑,和颜悦色道:“我想向岳大侠借点东西!”
此话一出,岳松涛心中疑惑更加重了些,皱眉询问道:“你想借什么?”
神秘人和善表情瞬间化为乌有,冷冰冰道:“借你性命一用!”
“什么!”岳松涛一拍床铺,飞身跃起。
本以为面前的蒙面人会有什么合理请求,不曾想到对方却是想要自己性命,言语表现多有挑衅味道。
今日早先已经被白鹭特使那小子羞辱一番,夜里又被这个神秘年轻人调戏一阵,想到这里岳松涛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右手握着的五侠君子剑盈盈晃动,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神秘人面对已经发火的岳松涛,却还安然自若的坐在一旁,轻声慢语道:“岳大侠不必动怒!”
岳松涛气吼吼道:“我不管你是谁,马上离开这里,我就当你先前什么都没说过!如果不然……”说着将手中宝剑抽出剑鞘,直指神秘人面门。
“都说了不要动怒!”神秘人先是嘿嘿微笑,突然语调一转,凶狠道:“临死之前应当开心一些!”
“住口!”
岳松涛再也受不了面前年轻人百般调笑羞辱,手肘用力,就将宝剑刺向年轻人面门。
近在咫尺的距离,他有十足把握一击将神秘人毙命。
但剑锋并未触碰到任何物体,从神秘人脑门直接穿了过去。
“残影!”岳松涛惊呼一声,知道自己这一击只打在对方残留影子上面,本身正体却还躲藏在黑暗的房间里,急忙四处寻觅对方踪迹。
“我在你背后!”
一个冷冰冰,没有丝毫感情的声音出现在岳松涛耳边。
岳松涛心中暗道不好,正要扭转身形,挥剑再战,却为时已晚。
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中,突然泛起闪亮银色光芒,一瞬明亮之后又变得无限黑暗。
岳松涛仰面躺在地上,刚被神秘人背后一击,已经将他奇经八脉全部震碎,气绝身亡只在片刻之间。
“你…你……你到底……是谁!”
神秘人出乎常理,将已经濒死的岳松涛捧起,好好安放在床上,俯身在他耳边轻轻道:“你永远都不会知道!”
赫赫有名的华山五侠之一的岳松涛,带着无尽的怨念死在床上,虎目死死瞪着,到死都不曾闭起。闯荡江湖数十年,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结局会是如此。到死都不相信,只这一天就遇到两个绝世高手,且都是年轻人。
神秘人见岳松涛已经彻底死去,并起食指中指,在尸体各处频频点动,一切实施完毕,又仔仔细细的查看尸体一番,带着邪恶凶狠眼神,离开房间,潜入那骇人暗夜里。
客栈、小镇、月夜!一切都如平常一样,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第二天清晨,当华山派众人奇怪他们的岳师叔怎么还未动身起床,待叩门进入时,却发现一具早已冷透了的尸体。
华山五侠岳松涛被白鹿特使郑天行打败,内伤深重当晚便惨死于荒村野店之中。这一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样,以极快速度在江湖上传播开来。
这些也都是后话,事件当事人却一无所知,根本不知道一场灾难正慢慢向他靠近。
郑天行昨晚和白千家、宋文杰等人喝酒闲聊到深夜,几人都喝到不省人事。
“头好疼啊!”郑天行满脸难受表情,虚汗淋淋,手掌不停拍打脑门,显然还没从宿醉中缓过劲来。
余梦瑶秀眉一皱,绝美面容非常不忍,关心道:“今后可别像昨晚那样舍命喝酒啦!”
郑天行抱歉一笑,示意她不用担心。
“哥哥,然儿已经为你准备解酒汤药,马上就好!”陈清然垫脚抬起手臂,轻柔的拍打郑天行后背道,“真不知道这酒究竟有什么魅力,医圣白老爹从前也是天天喝酒!”
“哈哈!郑兄弟真是艳福不浅啊!确实让人羡慕”
听见白千家这番言语,郑天行一阵尴尬,昨晚要属他喝的最少,现在宋文杰和白千家都清醒如初,只有自己还是全身乏力,被众人看到自己狼狈样子,不好意思道:“让白兄弟见笑了!”
宋文杰道:“白教头,当真不与我们同行?”
白千家道:“承蒙郑兄宋兄不弃,委以重任!我想尽快赶去白鹿书院总院,着手传教轻功事宜!”
郑天行感谢道:“我在这里先谢过白兄弟了,有了白兄弟鼎力相助,白鹿书院壮大指日可待!”
宋文杰将亲笔书信交到白千家手中道:“我在这书信中已将你身份情况详细解释,白教头只需到洛阳总院出示此书信,一切自有弟子会为你安排!”
白千家收好书信,拱手面对郑天行几人,拜别道:“白某先行一步,咱们洛阳再会!”
说完身形一闪,立刻消失在众人面前,短短眨眼工夫,已飞至数百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