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策皱眉看了一眼陈拓,故作无奈的苦笑道:“这位同学,我和秀秀,阿眠,还有凤图都是认识很多年的老朋友,叙叙旧难不成要经过你同意?倒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断,如此唐突不觉得有失风度?”
“这样?”陈拓扭头问百里芷,“你想跟他叙旧?”
百里芷只好摇头。
“看到没,人家压根就不想搭理你。你这么有风度就别在这厚着脸皮死缠烂打了,赶紧滚!我提醒你一句,我是个粗人,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风度,而且耐性也不好,再不滚蛋,我可就动粗了!”
“动粗?”杨策脚下挪动,不动声色的撤了半步,背负左手,右手摊开,微微笑道,“其实我也喜欢,请吧!”
“高手!”陈拓眼神骤冷,高手气机这种玄乎其玄的东西普通人察觉不到,却不可能瞒过他这个浸淫国术十数载的练家子。眼前这个杨策双手简简单单一负一抬,隐含气机之强,陈拓生平所见也不过寥寥数人而已。
“杨策!你够了没有!”乔秀秀霍然起身,双眼微红,怒视杨策,“这里是蜀秀,请不要在这里搬弄你那些狗屁倒灶的肮脏事,另外,我郑重提醒你一句,我不是你的朋友,我嫌脏,请你离开!”
“我也不是!”白凤图抬起头,脸上怒气冲冲,放在石桌上的双手狠狠的攥紧,“杨策,我知道你厉害,也知道我两个绑一块也打不过你,但你要敢在这对我的朋友动手,我白凤图命不要,也特么弄死你!你给我记住了,我们和你杨公子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不要再来纠缠秀秀,你不配!”
陈拓愈发诧异,别看白凤图一番话说的挺狠,但他能感觉的,一贯骄傲的白凤图在杨策面前竟然骄傲不起来。不过,白凤图倒是很合他的心意,以前可丝毫不觉得整天就知道卖脸泡妞的老白同志还这么仗义。
杨策摇了摇头,满脸的自嘲无奈:“凤图,我想我们之间有误会,再说,毕竟是我和秀秀两人的事,我不希望任何人插手……”
杨策话说半截便被陈拓不礼貌的打断了:“我说老白都这么埋汰你了,你还能忍?一群人轰你滚蛋,还在这死皮赖脸的叨逼叨,你不嫌恶心。你看你这无奈痛心的表情,一点都不走心,装的也太假了……”
“噗……”百里芷笑点不高,当场喷了。
“笑什么笑,严肃点,没看秀秀正沉浸在悲伤中。”陈拓批评道。
“噗……”
明知道陈拓是插科打诨要故意搅乱有些压抑伤感的气氛,乔秀秀还是很给面子的笑了。
“逍遥侯是吧,我知道你,但也想提醒你,这是现实,不是苍穹,况且就算是苍穹,遇到我,你当你还能赢下去?”杨策的眼神终于不加掩饰的冷了下来,继而望向乔秀秀,语气温柔的说,“秀秀,我知道你们组建工作室,是想打入苍穹联盟并夺得总冠军,你们想要在这个领域证明你们的价值。只要你点头,我愿意成就你的梦想!”
“杨策,我的价值我的梦想,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况且你不配!阿眠,我们走吧!”乔秀秀拉住百里芷的手,百里芷的心登时一痛,她分明感觉到乔秀秀的手在止不住的颤抖着。
“走什么走!云雾茶还没喝上呢?该走的是他才对!”陈拓说。
百里芷气的真想冲过去一脚把这厮踹水里,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吃吃喝喝。
杨策鄙夷的瞟了一眼陈拓,笑道:“就因为这位是高手,能帮你们的工作室拿几个首杀首通,你们就能容忍自己跟这样一个满身痞气的流氓在一起?还带他来蜀秀阁?”
乔秀秀真怒了,甩开百里芷,抄起桌上的青花瓷盘朝杨策砸了过去,杨策出手如电,凌空一抓将盘子捏住,凝在空中,纹丝不动。
“你给我记住,他就算是个流氓,也是我乔秀秀喜欢的流氓,轮不到你说三道四!你杨策再怎么人中龙凤,天之骄子,在我乔秀秀的眼里,也是个人渣……”
啪!
握在手里的盘子被杨策生生捏碎,落在青石铺就的地面上摔的粉碎。
“寸劲!”陈拓瞳孔猛然一缩,神色出人意料的凝重起来。
“看不出流氓居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哈哈,流氓人渣,半斤八两,不如打一架!”
杨策话音方落,右手在胸前虚划半圆,一掌平推拍向陈拓胸口。
乔秀秀花容失色,想要阻止却哪里来得及,就连白凤图都吓的呼吸凝滞,这两位不像百里芷,多少知道陈拓的底细,对杨策的身手却非常了解,杨策这看似平淡无奇的一掌要是拍实了,常人死不掉也得在床上躺个小半月。
这边陈拓不闪不避,左手握拳,迎着杨策的掌心捣了过去!
拳掌相撞,无声无息,两人却不由自主的同时退了一步。
平分秋色?这货这么能打?乔秀秀和白凤图不由一呆。却不知,杨策用的是右手,陈拓出的却是左拳,实则是陈拓略占上风。
“再来!”
陈拓淡淡一笑,右手一攥拳,骨节噼啪作响。
便在这时,遥遥一道倩影从缀满青藤的走廊拐角闪出,声音微冷的喊道:“干什么?蜀秀阁是你们打架的地方?”
我日!
陈拓心里怪叫一声,额头上的冷汗当场就出来了,同姓裴,偏偏厨艺还一般出色,我说怎么会这么巧,敢情是特么同一个人啊!
陈拓气势全无,连脸都吓白了,闪到百里芷身边,压低声音紧张地问:“老板,这里还有别的路吗?能不能到后门?算了,我先闪了,村口等你们,顺便堵着姓杨的揍一顿。记住,我叫陈逍遥,不叫陈拓,裴青苇要问,你就这么说。”
陈拓说完也不管百里芷听没听懂,跳出凉亭护栏,拔腿就想跑。
“滚!自己招的雷自己顶!”百里芷一把拽住陈拓,语气一变,“待着,管他什么故人之子,大不了翻脸,再说裴姨不是不讲理的人。”
“她要讲理,天底下就没不讲理的人了,老板,我求求你让我走吧。”陈拓快哭了,大家都凌乱了。
连裴姨闺名都知道,听起来跟裴姨很熟的样子。
这么一耽搁,裴青苇已经穿过长廊,走到近前,陈拓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耷拉着脑袋偷眼打量了一下丰腴美人裴青苇。
这位媚骨天生,周身上下无处不媚的美人看上去三十左右,鹅蛋脸,小嘴上涂着极艳的口红,身上穿着一件简约版白底碎花旗袍,将她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衬托的越发高挑,脚上蹬着一双黑色高跟鞋,轻轻一迈步,一条又白又滑的大长腿时隐时现,走个路都走的如此风姿绰约,除了百里芷也只有裴青苇了。
然而,百里芷再美,年纪也还尚小,裴青苇身上那种时间沉淀下来的少妇韵味是她怎么学也学不来的,所以,在那些真正通晓床第风情的牲口眼中,妖媚少妇裴青苇无疑比百里芷更有吸引力。
“果然是妖精,几年没见一点都没见老。”陈拓嘴角不由的撇了撇。
“打了架就想跑……”裴青苇鹅蛋脸上如笼寒霜,话刚开口,一双美眸突然一亮,继而惊喜的喊道,“阿拓?”
陈拓悻悻的转过身,面朝裴青苇恭恭敬敬的一躬,“见过小师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