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还未亮,碧珠便被碧云叫醒,碧珠几日食欲不振,没什么精神。
“姐姐,你怎么这么早叫我起床?”
“碧珠,姐姐问你,若是让你和恩人哥哥成亲,你欢喜么?”
碧珠听了精神了许多,“真的吗,我也可以……哥哥……成亲。”
碧云笑着点头:“你要是想的话,现在起床,让莫兰帮你打扮,今天你就可以和恩人哥哥一直在一起了。”
碧珠用力地点头,欢喜的不得了。
莫兰帮碧珠梳洗一番,又将原本给蒋玉成准备的嫁衣给碧珠穿上,正午时分,莫兰作为陪嫁丫鬟扶着碧珠上了花轿,蒋老爷将莫兰拉到一处交代一二,莫兰点头表示知道怎么办,花轿起步,众人这才放下心来,蒋如墨从银号回来,以为妹妹出嫁,他站到碧云身旁。
“诶呀,我忙糊涂了,连妹妹出阁都忘记了。”
碧云拉了拉如墨的衣袖,示意其不要多嘴,如墨看着气氛觉得十分诡异,今天不是玉成的好日子么?怎么每个人的表情都这么奇怪,而且那花轿旁的陪嫁丫鬟怎么不是玉成的贴身丫鬟含香而是莫兰?
大家都进了屋,蒋文天这才开始兴师问罪,将所有人都叫到内堂。
红玉战战兢兢地站到蒋丰收后面,蒋丰收并不清楚怎么回事,所以吊儿郎当的坐到一边,蒋如墨毫不知情和碧云坐在一处,玉成像没了灵魂一般站在大家面前,姜涵站在一边,有些尴尬,望了望碧云更是心中郁结。
蒋文天和凌可云都坐定了便开始发难。
“姜兄弟,如今这事情也这样了,老夫也不为难姜兄弟,小女说什么也是大家闺秀。”
“蒋老爷不必多说,姜涵愿娶蒋小姐为妻,绝不反悔。”
“好,那小女的嫁妆便是严司令的军火钱,烦请严司令往后也不要再提了。”姜涵心想这个老狐狸,还真会打如意算盘。姜涵只能答应,然后便携玉成出去,玉成浑浑噩噩如痴呆一般任人摆布,如今她这样,怎么还有脸面对段霆云!
蒋如墨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望向碧云,碧云又瞪着红玉。红玉被蒋丰收推了出去。
“爹,娘。”
蒋文天将手上的热茶泼到红玉身上,红玉吓得动都不敢动“爹!”
“你这个泼妇!平日里不懂规矩也就算了,今天竟然做出这般糊涂事来!”
“爹!爹!你饶了媳妇吧,媳妇再也不敢了!”
“不敢了!我女儿的一生都被你毁了!”凌可云甩掉手中的茶杯,红玉见状一时恐惧昏死过去。
蒋如墨将碧云带回房里,忍不住发问:“玉成和姜大哥,他们?”
“是大嫂下了药。”
“那轿子里面的?”
“是碧珠。”
“天哪,大嫂她,没想到大嫂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
“如墨,你别再想了,这次怕是爹娘都不会原谅大嫂了,玉成现在这样也是生不如死,大嫂也是活该。”
大夫给红玉检查了身体,“蒋老爷,蒋夫人,恭喜恭喜啊,少奶奶有了身孕了!”
“什么!”凌可云这下可真是哭笑不得了,这红玉有了身孕,蒋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与蒋文天合计,将红玉安置到祠堂,过段苦日子修修生性算了。
段霆云心在公馆门口等着花轿,直到花轿出现才定下心来,莫兰扶下碧珠,段霆云并不认识玉成的丫头,所以也不觉得奇怪。
段霆云牵着碧珠的手进入公馆,段自成独生子大婚,青城大户都来了,严司令也派额副官来祝贺,段公馆是法国人设计的,在景观设计中也注重了对天然水景的引入与运用,并在内部设计人工水景与之呼应,使整个公馆呈现出灵动、悠然的景观气质。公馆的环境设计是以充沛的绿色与丰富的水面为主题,达到回归自然的目的,以高雅、华美的建筑风格,造型力求比例均衡,尺度和谐。糅和了欧美传统经典与现代简洁明朗的设计手法,形成独树一帜的优美风格,立面追求变化,结合门窗等细部处理手法,外墙修饰采用了石材面砖,以达到沉稳典雅的大家风范。
“段大帅今日好风光啊,这不如让咱们见见段家媳妇吧,听说蒋小姐是个美人啊!”严司令的副官向天,带着帮子人闹着要看新娘,段自成也不虚推脱,段霆云看到父亲的意思,便当着众人的面揭开碧珠的盖头,这一揭大家都惊了,碧珠虽不如碧云,但却也是一绝色美女,碧珠看到那么多人,有点害怕,还好莫兰在一边握着了她的手,碧珠记起姐姐说的,少说话,便沉默不语,段自成、段霆云以及林依依全部呆了,这美人是美,但根本不是蒋玉成啊!可是这里那么多人,也只好硬着头皮承认了这是蒋家小姐了。
段霆云简直气疯了,这哪里是他的玉成,终于等到宾客散尽,段霆云在新房中抓住碧珠的手,将她甩到了床上:“说!你到底是谁!”
碧珠吓得在床上缩成一团:“恩人哥哥,我是碧珠啊。”
段霆云根本不记得碧珠,莫兰护着碧珠:“姑爷,这不就是蒋家小姐么?”
“你说什么,她根本不是玉成!”
“姑爷,婚约只写了和你有亲的是蒋家的女儿,蒋家原本有位四小姐,只是四小姐蒋碧珠自幼身体不好,所以你不知道而已,这嫁给你的的确就是蒋家小姐,若是不信姑爷便可去蒋府问个明白,但不要动手动脚,我们小姐是来做少奶奶的,不是来受人欺负的。”
段霆云也不和莫兰纠缠,径直走出段公馆,骑着马来到蒋府,只见蒋府也在举行婚礼,门口的小厮见了段霆云赶紧上前招待:“新姑爷,您怎么来了?”
“这是谁在举行婚礼?”
“哦,是咱们三小姐蒋玉成啊。”
“什么!”段霆云大惊!
“诶,其实小的们爷不明白,这小姐怎么会喜欢一个副官,还私定终身,不过咱们四小姐也是顶尖好看的,是吧新姑爷。”段霆云听到私定终生这四个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他笑自己愚蠢竟看不出玉成对自己并无爱意,玉成竟然宁和一个副官一起,也不和自己一起,段霆云没有进去,骑马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