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碧云此时已经住近蒋家,蒋文天死了,连碧云想将所有的一切都随蒋文天埋入黄土,凌可云在连碧云的照顾下终于好了些。玉成到了镇上的教堂照顾孤儿,玉成已经决定当修女了,反正她也无法再敞开心扉去爱任何人了。碧云接到姜涵和露丝的信,两人一直在华东一带,战事吃紧,所以没法回来,不过两人感情融洽,碧云也终于放心了。
碧珠的身体越来越差,有时候浑身无力,段霆云请了不少大夫,那些大夫都表示不知道这连碧珠究竟得了什么怪病,段霆云安乐日子没过多久,严司令带着二千人马将青城团团包围。
碧云决定和蒋家共同进退,蒋如墨将家里收拾干净,做好账簿,碧云和凌可云相互扶持,一家三人坐在里厅,现在的形势,怕是蒋家无能为力的,红玉在房间里面哭哭啼啼的,蒋丰收烦得不行。
“行了,哭哭哭,就知道哭!”
“你凶什么凶,我要是死了,你们蒋家的人都得给我陪葬!”
蒋丰收叹了口气,干脆和凌可云等待在一处,图个清静。
段霆云集合人马准备和严司令做最后一拼,可是李伟昌这时候却来求见。
“你来干嘛!”段霆云冲下楼“帮严司令示威么?”
“大帅,我只是来看看尊夫人的。”
“碧珠不好,先生不用操心。”
“是么,碧珠没吃我的药,算算日子,应该要发作了。”
“什么意思?”
“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连碧珠什么都不记得了,因为她吃了我的忘忧散,这种药吃了就跟吃鸦片一样,会上瘾的,只要停药2个月,服药者就会肾脏衰竭而死。”
“什么!”段霆云大惊,怪不得碧珠身体越来越差。
“段大帅,只要你让严司令顺利入关,我就给你足够她吃十年的药。”
李伟昌话音刚落,从身后射出一颗子弹,开枪的是碧珠,碧珠穿着丝绸睡衣,要不是身体虚弱她刚才就要了李伟昌的命,碧珠倒在地上,段霆云搂着她。
“你个给我滚!滚!”李伟昌悻悻的走了。
“霆云,我不准你为了我害了大家,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段霆云不敢看碧珠,碧珠咳得厉害晕死过去。
冬天,大雪,青城一片白寂。
碧珠想出去看雪,她知道自己生命即将终结,碧珠现在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碧云和如墨偶尔来看看她,霆云和严司令打得紧,碧云看着碧珠现在的样子,总是忍不住流泪,碧云怀了孕,小腹凸起。
霆云难得空闲,便背着碧珠在皑皑白雪之中行走,碧珠伸手触碰雪花,觉得十分幸福。霆云心酸,他已经加紧部署了,希望最后能来得及救碧珠,碧珠知道随着自己身体越来越差,霆云说不定就会心软,所以碧珠已经做好决定了,她不能让姐姐的孩子没机会看看这个世界。
碧珠贴着段霆云的背,轻轻地念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霆云想起那日,碧珠在书房里面问自己这句话的情形,暖暖地笑了笑:“恩,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霆云和蒋如墨一直商议,其实他已经想出来怎么打败严司令,可是需要十天时间,他的碧珠等不了十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碧云端了汤给两人喝,这时候张伯走了进来,张伯浑身是伤,碧云大惊,“张伯,你怎么了。”
张伯躺在碧云怀里:“咳,碧云啊,我是你爹啊。”
“你,你说什么!”
“爹对不起你们,当年爹为了大清国才会将你们加入骗局之中,谁知道害死了你们娘,爹没脸见你们,我本来想死的,可却没死成,听到你和碧珠的消息,我才回来青城,这是药,我刚刚去见李伟昌了,我好歹也是李伟昌半个主子,我刚才和他纠缠才得到此药,李伟昌已经死了,咳咳。”
“爹,你别说了,如墨,快去找大夫。”
“不用了,爹早就该去找你们娘了,碧云,原谅……原谅我……”
“好,爹,你不要说话,好不好。”连谨最后还是闭上了眼睛,碧云大哭,霆云赶紧拿药给碧珠,却发现碧珠不见了,段霆云想碧珠身体不好,走不远,到处寻找,在家外的桥上发现了碧珠的一只鞋。
“不,碧珠,你不会死的!”段霆云跳入湖中,最后找到了奄奄一息的碧珠,段霆云痛苦不已,嘶吼着“碧珠!你怎么不等我!,为什么不等我!”段霆云拿着当年被碧珠捡去的怀表,心里疼得很,一时之间眼泪都下来了,他心里苦得很,可是又能和谁人说呢,这世间便再也不会有人用水来填满他了。
碧珠死了,段霆云也没有任何理由再等了,他决心和严司令拼个你死我活,连碧云和蒋如墨安葬了碧珠和连谨,碧云心里难受,姜氏在坟墓旁安了房子,她说自己服侍了连家一辈子,现在老了,也走不动了,就在这里继续服侍老爷和小姐吧。
“妹妹,你放心吧,妹夫一定会为你报仇的,到了下面,好好照顾爹娘。”碧云和如墨相依离去。
严司令被段霆云打得直往后退,没想到姜涵带着一队人马到了青城,姜涵是抗日队伍中的先锋,最近要去青城附近作战,干脆到青城看看碧云等人。
严司令被姜涵和段霆云前后夹攻,终于在湖边自刎了,可怜严司令一世枭雄,最后落得如斯下场。
1937年,日本正式侵华,段霆云,姜涵加入抗日军队,离开青城,露丝将孩子留给碧云后随夫离开。
蒋家为抗日募集了巨资,红玉和蒋丰收离开了蒋家,不知所踪。
碧云和如墨站在湖边小木屋旁,相依看着远方,碧云累了,是时候休息了。
若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