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珠回到别院后就开始思考,自己一个女人能做些什么,而这个时候姜氏竟然回来了,原来姜氏看到同村回来的小伙子就去打听了青城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知道碧珠死了,碧云和蒋家又闹了这么一出,心里实在放心不下,便赶了回来,姜涵看到母亲心里十分过意不去,姜氏则是热泪盈眶,一切都像碧云出嫁之前一样,只是少了碧珠,不再完满了。
“姑姑。”
“什么都不用说了,碧云、涵儿,咱们往后还是好好过日子。”姜氏拿出自己一辈子的积蓄,姜涵则将严司令给自己的家当全部拿出来,碧云想着一定要做些什么,但是还是要有经验。
碧云决定离开家乡到上海,连家在上海有个远房亲戚,姜氏虽然舍不得,可是知道自己是留不住碧云的,姜氏特意做了一顿好吃的,姜涵和碧云边吃边流泪,姜氏笑着:“你们这两个孩子,哭什么,都那么大的人了,涵儿,去了上海,不必再青城,要好好照顾碧云,不能让别人欺负碧云,知道么。”
“恩。”姜涵点了点头。
姜氏给碧云夹了些菜:“也不知道到了上海,吃不吃得惯那里的东西,多吃点。”
“恩,我知道了。”
两人第二天带上行李坐船离开,两人和姜氏依依惜别。
一路颠簸,终于到了上海,上海已经拥有人口260万,因为在清末民初的太平天国、中法战争、八国联军、日俄战争、辛亥革命、江浙战争中,上海的租界当局都以中立的姿态出现,在内地的滚滚硝烟中,租界仍然在风平浪静中生息繁衍。于是在国人的心目中,上海就成了避难所与淘金场,大量的投资者、手工业者和农民纷纷涌入上海,上海成为国内最典型的一座移民城市。当时上海的租界沿袭西方城市习尚,没有户口登记管理制度,人口流动更是频繁。
两人在码头看到不少驳船,这驳船每天清晨开往塘口,接上海小轮上的搭客,驳送到各乡镇;垂晚又把各乡镇往上海的搭客,驳到塘口小轮,每天满载一船。
两人到了那叔叔的假外,只见店铺如林,夜市十分热闹。布庄、缎庄、顾绣庄、南货铺、茶食铺、杂货铺、茶楼、酒馆、番菜馆、宵夜馆、京馆、徽馆、苏馆、扬州馆、书场、影戏,没一样不有。那各店家的电灯、煤气灯,密的像天上繁星相似。灯光照在马路上,明亮竟同白昼。马路上车来人往,川流不歇,秩序井然。
静安寺路上以往中国人不能越雷池一步的跑马场已变成了人人皆能出入的大剧院“新上海舞台”,舞扇歌影让人留连忘返。相当于市民俱乐部的“国民游憩所”设有阅报室、丝竹室、棋牌室、弹子房、藏书楼等,曲院回廊,高华轩爽,清雅异常。
“原本觉得省城就够好的了,这到了上海才算是见了世面啊。”
“大哥,咱们进去吧。”
连家的远房亲戚张文看碧云和姜涵一路辛苦,也不好推辞,便帮碧云和姜涵找了份工作。
两人顺利进入一家洋行实习。
这是一家珠宝行,碧云学起来也快,包括成本的密码,在珠宝的价码牌的背面都有自己惯用的密码,方便伙计知道底价,心里有个数,碧云长得漂亮,说话也得体,不久就到柜台工作,她在此期间结识了一位留洋回来的小姐露丝,和露丝学习洋文,露丝大方漂亮,她的热情感染了碧云,让碧云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面感到了一丝温暖。
露丝总作西洋打扮,十分时髦,碧云也学着露丝打扮,姜涵看了心动,洋行里的人都说凤凰楼招了个漂亮聪明的柜台女伙计,露丝看到姜涵的憨样,心里暗自开始注意这个阳刚威武的男人。
露丝的父母都是教书的,算是中产阶级,为人热情,看碧云在亲戚家住得不方便就让露丝说服碧云搬到自己家住,碧云心想虽然叔叔对自己还算客气,可是婶婶总是冷言冷语的,看来是觉得家里白白多养了两口人,觉得很不开心,便就和姜涵搬到露丝家住,露丝的父母对待两人就像亲生的一样。
姜涵不想被人说寄人篱下,于是便找了三四份活,分担家用,露丝对姜涵关怀备至,露丝的父母看在眼里,也暗自打量姜涵,看这小伙子脾气还过得去,有上进心,身手灵活,也就悄悄给姜涵多了些照顾,姜涵不是木头人,可是他心里面只有碧云,不想和别的女人有什么瓜葛,就和露丝生疏了起来。
露丝和碧云睡在一处,碧云慢慢把对碧珠的感情转移到露丝身上,露丝总是感叹,自己也不算差,为什么姜涵就是对自己不动心呢,碧云知道姜涵是因为自己,再加上和玉成之间的孽缘自然是不会接受露丝的,可是这么下去谁都不会幸福,碧云便决定帮助露丝和姜涵在一起。
碧云这一日在洋行工作,今日没什么大事,看到姜涵也闲着便过去主动说了会儿话。
“大哥,上海的生活觉得还习惯么。”
“还行吧,你一个女孩子都挺过来了,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地。”
“大哥,其实露丝人挺好的,他们家人也好。”
“碧云,别说了,我现在没有这份心思。”
“大哥,你别那么固执了,好么?”
“你说我固执,那么你呢,你对蒋如墨又何尝不是固执。”
“怎么不去上班,在这里没事说什么闲话。”经理过来提醒两人不要在上班时间做闲事。
碧云乖乖回到柜台,看着姜涵,叹了口气,这个姜涵怎么就听不进去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