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街道,青云对这刚来不久的琦城忽然生出一丝奇异的感觉,似乎琦城并非表面看来那般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城。但怪异在哪里却又说不上来,这只是冥冥中一丝感应,难言对错。
此时街上已没了白日的喧嚣,路上行人匆匆,一些店铺已经打烊,但仍有少数店铺灯火通明,不时有三两顾客进出。
忽然,青云心生一丝不安之感,他感觉身后有人跟踪,且实力强大,想来是洛冬云所为。
当即,他从储物戒指取出隐身符箓,注入灵力,便见一个古老玄奥的“隐”一闪即没入体内,青云瞬间便自原地消失。
青云一路疾行,直到再没了先前那不安之感方才停下现身。再看手中符箓,却哪里还有。
他举目四望,看到不远处有一座颇为不凡的酒楼,名曰“君子楼”。
君子楼高有三层,各层装修极为雅致,一楼专司迎宾,并不接待散客;二楼数个包厢用以接待名流修者,等闲勿入;三楼接待奇人术士。如此安排倒也奇特,似乎店家不为求财,只求结交天下能人异士。
青云进入楼内,便有一清丽少女迎上前来,盈盈施礼道:“公子是否有预约?”
青云愕然道:“什么预约?”
少女道:“看来公子初来琦城,对君子楼并不了解。君子楼并不接待普通食客,只接待会员或者楼主预约,如果公子既非会员,又无预约的话,还请见谅!”说罢,她做出一个歉意的表情。
青云颇觉尴尬,本来感觉这里挺不错,便进来吃饭,却没想到还有许多讲究。
正欲举步离去,忽然想起白少文之前说珍宝阁高级会员令牌在一些地方有通行之效,便取出令牌,问道:“不知这块令牌是否可以?”
少女顿觉一阵清爽惬意,手中已多了一块令牌,稍一查看,便即失色道:“公子竟是珍宝阁高级会员,请公子见谅!”
青云并不为难这少女,淡然道:“无妨,且带我上去。”
少女暗嘘一口气,边走边向青云热情介绍道:“以公子之条件完全可以获得本楼蓝色会员资格,只需去总管处出示珍宝阁高级会员令牌即可获赠蓝色会员独有蓝牌。但凡本楼蓝色会员,每月可享受一次免费用餐,第二次半价,其余八折的待遇,另外,如果是紫色会员则所有就餐一律免费,另有其他各种待遇。不过,这只有君子楼楼主有资格认定,我来君子楼多年,还从未见过紫色会员……”
少女极力推荐,青云对这些并不动心,他并不在乎几个饭钱。
片刻间,少女便将青云带到二楼“轩雨阁”,轩雨阁约有十余平方大小,墙上多有诗词画作,室内布置颇显古色古香,极是雅致。
青云走到窗边,推开窗户,透过蒙蒙月色,可以看见远方星火点点,湖水潋滟。若是雨天于窗前品酒听雨,倒也颇有一番情趣。
当下,便吩咐少女随意上几个特色菜,一坛美酒。
酒菜不大一会便已上齐,青云打发走侍女,看看桌上佳肴美酒,色香俱全,却他拿起杯坛,自斟自饮。
不多时间,门外传来几声短促的敲门声,先前那少女道:“公子有礼,君子楼楼主欲拜访公子,可否一见?”
青云微觉愕然,不知君子楼楼主何故来此,他起身开门相迎,便见一个面相颇为敦厚朴实的中年男子,修为在炼腑境后期,长得颇为壮实,满脸堆笑,热情道:“鄙人檀中,我观公子器宇不凡,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青云见檀楼主宽厚热忱,便道:“免贵姓云,单名一个青字。”
此时,门边那清丽少女入内放下数坛美酒后便自离去。
檀中略微思索,并未想到有什么云姓大族,却也不再多问。当下二人桌边小酌,只谈各大陆奇闻异事,倒也相谈甚欢。
檀中谈性颇佳,青云多是倾听。数杯酒后,檀中留下一枚紫色令牌,便借酒力不胜辞去。
青云看这紫色令牌,却为稀有金石锻造,做工极为考究,上面铭刻“君一十八”字样,心内暗道:看来这就是之前那少女所说的紫色会员令牌。自己与檀中不过萍水之交,却送此大礼,不觉间又欠下人情。
将令牌收到玉佩空间,青云来到窗前,饮酒看湖,想到父母,便愁从心来,借酒浇愁。
忽然,一阵喧闹声打断了青云的思绪,原来隔壁包厢不知何时来了一桌客人。
此时,这些人已是醉意朦胧,桌上杯盘狼藉,地上散落数十酒坛。青云细细辩听,里面有三个中年男子,虽然声响喧闹,但谈吐不凡,听口音应是琦城人。
其中一个略微尖细的声音道:“洛荣,洛泰,今晚可不平静哦!”
另外二人好奇心顿时被调动起来,喷着酒气道:“洛老大,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跟我兄弟二人说道说道。”
洛老大忽然轻嘘一声,并侧耳倾听半晌,见周围并无其他声响,方才低声道:“此事极是机密,我也是偶然得知一星半点,你们可千万……”
不待洛老大说完,那兄弟二人拍着胸脯道:“我们保证守口如瓶。”说罢,给洛老大再满上一杯酒,举杯同饮。
洛老大饮毕,咂咂嘴,神秘道:“你们知道那洛家为何突然要跟祖家退婚,并索取巨额赔偿吗?”
青云一听是这事,顿时来了兴致,耳听心受。
那洛氏兄弟二人亦是兴奋莫名,其中一人道:“此事城内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却无人知晓缘故。洛老大真不愧是老大,洛荣钦佩之至,洗耳恭听。”
洛老大对这兄弟二人表现甚是满意,便道:“那祖家可并不简单,听闻其祖上曾出现过通天人物,却不幸陨落。也不知道其祖上得罪了什么样的大人物,祖家后人世代皆受恶毒诅咒。凡祖家后人,如果不走修炼一途,则与常人无异;若是修炼的话,则不论男女,不论修为到什么程度,皆活不过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