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于帐中悠悠转醒时已过去一日,一只白虎睡在塌下,正是那日追自己的那只白虎。白虎发出微微的咕噜声,张宁不知为何,竟伸出手去想摸摸,小白。
手刚伸到小白近前时,小白虎目顿时张开,张宁吓得急忙缩手,弄胸口生疼,只见一剑侍走进来,“诺,拿去,这是今日汤药,既是转醒,便不需人伺候,自己喝了。”冷漠的说完,只见白虎一瞪眼,呼出低沉的嘶吼,不知是应为他害少女受害而感到愧疚怎的,此时竟维护起张宁。
剑侍拱手,“对不住小白,公子有令,任何人不得接近这女子,我等若是,伺候着,怕公子只会更加恼。”
小白停下嘶吼,剑侍则转身出去。
出门后,另一剑侍也立于门外,“不知说甚么,送碗汤药竟如此久。”
“莫说莫说,那女子前日用匕首刺了公子,剑侍中何人不想一剑劈了她,然公子不允,我等也只得摊上这苦差事。”
立天走来,那剑侍一惊,“公子。”
“怎的?这差事不愿?愿去随他们进山涉水,跑营?”
只见两剑侍欲说话又说不出,“好好给某看着,莫要出何事。”
立天站于帐外没有入内。
张郃马力于远处看着,周仓着吃着饼子。
“马力,公子平日间沉稳有度,今却被一女子弄得乱了方寸。”脸上露出一抹凝重,马力没有点头反驳道,“我看公子并非是乱了方寸,反而我道觉得这女子惹得仅仅只是公子恼了。”
“哦?”张郃有些疑惑,见马力离去,便跟上。
立天站于帐前,剑侍已是不觉间退去。
屋内传来弱弱的说话声,“父亲,宁儿不孝,父亲。”说完轻声抽泣起来,不时传来抽泣声,立天心中一紧,然刚欲入帐,又转身悄然离去。
营中剑侍见了,个个面露奇色,不懂为何,然又不敢多问。
帐中小白似乎察觉到什么,跑到帐口,在地上闻了闻。回到帐中,轻轻用舌头****起张宁,张宁只觉眼皮沉重,沉沉睡去。
张宁去了五日,屋内翠儿已是焦急不堪,想出去报知,然又怕小命难保,只得呆在屋中,每日吃着叫人放在屋外的吃食。
屋外想起雄厚的声音,“小姐在否?”那人正是管亥,如今管亥来次已是第四次。
翠儿脆声道,“小姐已是睡下,还望管将军晚些'再来。”
管亥再次听见,心中早已生疑,只是碍于小姐闺房不敢擅闯,便徐徐退去,准备回府。
走至一偏僻房屋之时,巷中传来人的谈话声,“李国,速速把他杀了,莫要让他坏了人公大事。”
只见那人抽出亮晃晃的匕首,朝地上被捆一老者走去,老者嘴被袜子塞子,难以言语,只得不断挪动。
李国持着匕首,就欲刺去,只见大门突然被人踹开,门板重重倒在地上。
只听两人大呼,“管将军!”管亥心中更是一紧。
一把揪过李国,“你,到底何事,为何要杀那老者!”
李国大惧,不愿出声,管亥重重一摔,抽出长刀,把困住的绳索割断,老者缓缓起身,拿掉了口中袜子,眼泪迸溅而出。
“老朽谢过管将军。”那两人立于屋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做。
“老辈子,究竟是何人,引的他两人欲杀你?”
“不瞒管将军,老朽正是那,张天公配药者。”
身后李国两人见事情败露,就欲杀之,抽刀向那医者砍去,管亥眼中寒芒一闪,一刀而过,一个硕大头颅掉在地上,另一人惊骇,跪地求饶,只见管亥又是一刀,两人倒在地上,已成无头尸体。
“老先生,汝且说说究竟所谓何事?”老者先没说话,跑到一边,把稻草拨开,打开一木盖喊道,“老婆子,已是无事带子们出来吧。”只见一男童一女同一老妇,惊慌的的从地窖中爬出来。
老者回过神,“管将军,天公将军并非被城外那杨立天毒杀。”
管亥大惊,“此乃军中机密之事,就连天公死都不曾露出,你是怎般知晓……”
“不瞒将军,老朽正是那天公配药医者……”
不多时,管亥大呼,“张梁!你竟是此等噬兄小人!枉我管亥还为你卖命,自今日起,管某与你再无瓜葛!”
说完管亥向老者拜去。“管亥在此谢过老先生,若无先生,怕某与小姐怕是一辈子不知,管亥拜谢老先生。”说把配剑递给老者,“老先生拿此剑速速出城,守门之人”
见管亥递剑,老者深深一拜,“老朽代一家老小谢过将军。”说完跪倒在地。
管亥已是顾不得许多,出了门,又奔着张宁住处而去。
到了闺房外,喊道,“小姐,可在否?”
只听翠儿仍旧入先前那般说,管亥顾不得许多,走到门前,敲起了门,“小姐,此事事关重大,还望小姐速速见我。”
?翠儿听此,心中已是畏惧,弱弱上前去开门。
管亥见房门打开,急闯而入,翠儿一声尖叫。管亥四处看了眼,只见翠儿穿着张宁衣物,而不见张宁人在何处,揪住翠儿,“贱婢!说,小姐哪去了!说不出来当心某剐了你。”
翠儿见了管亥面色狰狞大哭出声,哭声甚是催人,管亥自知言重,“姑娘,还望见谅,某寻小姐心切,言语伤了姑娘。”
翠儿听了方止住哭泣,“将军,小姐让我再次装扮,她已去了汉营刺杀杨立天去了。”
“什么!糊涂!小姐怎这般糊涂!”
翠儿惊慌的看着管亥。
“小姐去了多少时日?”
翠儿惧怕,“五……五……五日。”
“你说甚!五日!若是小姐有何事你如何担待的起!”
隧转身欲出门,翠儿在屋中痛苦。
管亥转头一想,若是此事张梁知晓,怕是那婢女性命不保,心中不忍,转头又走进屋内,看见绝望的翠儿,拉了起来,“姑娘,可愿跟某走?”
翠儿惊讶,没回过神,只觉一只大手把自己拉起,奔门而出。
张梁府上,下面单膝跪着两黄巾汉子,正是那前日放张宁出城的汉子。
“宁儿已经出城五日,你两人可有打探到消息?”
“报天师,自从小姐被救入汉营后我等便再无消息。”
“报~”一人急匆匆走进来,在张梁耳边说了什么。
“什么,人被救走了,是何人救的?”
“人公,小的在暗处看到的是管将军不会错。”
“管亥?”张梁摸了摸下巴,
“他现在去了何处”张角发问。
“小的一路跟随,发现其去了小姐住处。”
“不好!来人传我话,紧闭城门,今日任何人不得出城!”
“来人,把某亲卫召来!”张梁拿起配剑,出门骑上马,匆匆向张宁住处去了。
张宁处外,管亥带着翠儿急忙向马厩奔去,牵了两匹好马,“姑娘可会骑马?”
翠儿还在因管亥拉自己而脸红,红脸摇了摇。
“得罪的姑娘。”把翠儿一抱,送上马,翠儿一声轻呼,管亥一个翻身,也上了马,把翠儿护在前方,纵马出城去了。
城楼之上守卫见一骑带着一女子而来,“前方来的何人?”
“某是何人你看不清?某有要事要出城速速开门!”
守卫一看是管亥,还带着个十二岁女子,顿时像是明白了什么,高呼,“是管将军,速速打开!”见城门已是打开一个人时,后方传来喊声,“速速关了城门,莫让管亥走了!”
管亥知晓张梁追来,急忙催马“哈”向前冲出城门。
张梁见管亥出了城门,“弓箭手放箭!给我射死他!快放箭!”
城楼的弓手听见张梁大喊,先是犹豫,后才纷纷掏出弓箭射出,此时管亥纵马已是有八十步,弓箭射来,管亥无法躲避,只听弓箭入肉声,两只箭矢一只射在后背,一只射在肩膀。
管亥浑身一颤,一咬牙:天公将小姐托付于某,某不能这般让小姐不知实情,受不得小姐一辈子活于仇恨之中。
翠儿见黑脸一阵颤抖,不知何故,问道,“管将军……”
管亥不说话。
城头张梁看着管亥远去,面露狰狞,“传令下去,就说天公已然归去,就说杨立天下毒谋害天师!故天师早早归天!”
“诺”
汉军营內,皇甫嵩正于立天商议什么,只听门外传来通报,说一黑脸男子带着一女子,自称管亥,求见白虎将军。
立天皇甫嵩皆是一头雾水,立天皇甫嵩匆匆往寨门赶去,只见那汉子背上插着两只利箭,黑脸透出无尽的苍白。
管亥见立天来,在抱下翠儿后,直接倒在地上,立天跑上去,只听见喃了句,“杨立天,莫要伤了我家小姐。”晕厥而去,立天不解。
“来人!传医者!”
众人离去,立天也是一边走一边独自想着管亥之事。
张宁于帐中听闻管亥来汉营,且身中两箭,不禁心急,“来人去叫你家公子。”张宁弱弱的声音刚好传到了帐外刚刚过来的立天耳里。
立天走进帐中,张宁见立天入帐,见着立天淡淡的,面无表情,张宁冷着脸,一时也没有说话。
“找我做甚?”
张宁仍旧没有说话,
“可是应为管亥一事?”
张宁大惊失色,娇怒道,“杨立天!你要杀杀某,何必去杀那无辜之人?”
“我何时杀过要杀尔等?”立天一边玩弄着张宁那把精巧的匕首,一边反问,张宁无言。
“说吧,你是何人!”立天厉声大喝。
张宁身子一颤,听着立天对自己大喝,心中一阵绞痛,泪水不经意间流出,连自己也是不知。
张宁怒道,“你杀了某父亲,汝连某是谁也是不知?!”
“果然,你果然是张角的女儿。”立天听到张角已死先是一惊后面如死灰,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的烦躁。
“敢问,张大小姐,我是如何杀的你父亲。”此时的立天声音中没有一丝温度。
“汝毒杀我父,何必还再此装痴,莫不觉得自己虚伪?”
“哈哈哈哈,想我杨立天堂堂正正,如今却被人说成虚伪,果真是个白眼狼。立天一身白衣转过身,“告诉你,某从未毒杀你父,你父怕是他人所杀,栽赃于某,还望你多多想想,莫要自误!届时管亥醒来,你且自去问他。”说完出了帐门正欲走出之时又回头道,“你身子未好,还是莫要问,免得再次伤着。”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张宁于帐內,见立天那眼神,隐隐有些相信一般,然又听见出帐前说的话,两颊飞起红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