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隐见那女贼惊魂未定,一副摇摇欲坠模样,连忙扶住她问道:“你没事吧?”
那女贼回过神来,摸了摸脖子,摇头道:“没事。”只是那一双眼睛依旧满是惊恐,看来是方才吓得不轻。
李隐皱了皱眉头,自己方才明明给了他一块上品灵石了,那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她怎么还要去偷,而且偷到了那赵家大公子头上,不由埋怨道:“我不是给了你一块上品灵石了,怎地还要去偷,这下惹下祸害了吧,若不是遇上了我,你焉有命在!以后莫要偷了。”
那女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这是我的修行,没有办法。”
李隐从未听说过有人把偷东西当做修行,当下被气得够呛,指着那女贼道:“你!”
女贼白了他一眼,嘟囔道:“别你啊你了,我叫乐空儿,你呢。”
李隐瞧她这副模样,那股惧怕之色早已消失不见,又恢复那副泼皮模样,看样子便知他平日里没少没人抓到,这般不思悔改,真后悔方才救了他。
乐空儿见李隐生气了,急忙笑嘻嘻凑上去道:“别生气了,我说的是真的。我所修行之法名唤空空仙术,若是修至大成,可以不知不觉间偷魂夺命,端是厉害无比。”
李隐哪里会信,只当是这乐空儿在胡编乱造,为自己行为找借口推脱罢了,冷哼一声:“好自为之。”便不再理会她,独自走了。
乐空儿见李隐根本不信他,心中又气又急,小脚一跺,竟然嘤嘤抽泣起来。
李隐此时不愿与乐空儿多做纠缠,对她置若罔闻。
乐空儿眼见李隐月行越远,若是等下赵家寻仇来了,自己还不是死定了,娇哼一声,匆匆追了上去。
李隐在前面行者,乐空儿跟在李隐身后保持一米距离,两人就这么行了两三条街。
李隐被他跟得有些烦了,停了下来。
乐空儿也跟着停了下来。
李隐面色阴寒,轻喝道:“你莫再跟着我了,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乐空儿双眼雾气腾升,一副楚楚可怜模样抽泣道:“你现在将赵恒德一条手臂斩断了,那赵家家奴可是当我们是一路的,我要是不跟着你,万一赵家人来寻仇,我自己一个人不是死定了。现在除了跟着你,我别无他法。”
李隐感觉自己头都大了,自己方才干嘛多管闲事去救她,现在好了,跟个橡皮虫一样黏着自己。不过他也知晓若是让乐空儿自己一个人太过危险,遇到赵家之人绝对是凶多吉少,方才也只是生气,否则以他脚力,早就将乐空儿甩开了。
“哎,罢了,跟着我可以,只是以后不许偷东西了,否则,我便真的不管你了。”李隐叹了口气,妥协道。
乐空儿见李隐妥协了,顿时蹦了起来,欢呼道:“耶!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无情的。”
李隐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心中觉得这乐空儿虽然是小偷,但本性并不太坏,只要加以引导,定能走上正途。只是他却不知道,这乐偷儿所言的确为真,这修仙界还真有这么一门空空仙术,至于像乐空儿所言那种偷魂夺命,倒是并无人亲眼见过,但是修行此法之人皆是相信,这种传说中的境界是真的。而乐空儿显然就是这群人中的一员。
李隐虽带着乐空儿,但是并不愿意多理会她。
乐空儿一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最后李隐被她折磨无奈,只得简单敷衍几句。
赵家。
赵家家主赵镇山正在与家族内众人商议关于莽古荒原结盟一事,突然匆匆闯进一名家奴,神色慌张道:“族长,大事不好了。”
赵镇山满脸怒色呵斥道:“混账,这是什么地方,你如此大呼小叫,活得不耐烦了不成。”
那家奴正是方才与赵恒德一起的一人,此时他吓得面如土色,方才急着禀告少主受伤之事,倒是忘记这议事厅乃是重要所在,他们这些下人未受传唤,是不能进来的。急忙跪在地上道:“启禀族长,少爷被人砍断了一条手臂。”
其实这也不能怨这个家奴,因为莽古荒原之事事关重大,故而议事厅周围的守卫也都被遣走了,这才让这个家奴如此冒失冲了进来。
赵镇山闻言,神色大惊道:“什么!”
“少爷方才在城中抓捕一名小偷,被那小偷同伙砍掉了一条手臂,此时正昏迷不醒。族长,赶紧出手救救少爷吧。”
赵镇山再也无法冷静,对议事厅众人道:“此时稍后再议,二弟三弟,随我前去查看德儿伤势。”
待众人离去,那家奴舒了口气,擦去额头冷汗,追在赵镇山身后。
赵镇山望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儿子,一条手臂被齐根削断,鲜血已将他浑身衣衫浸透,犹豫失血过多,此时他正脸色惨白,气息微弱,不由心中一痛。亲儿遭受如此创伤,便如同痛在父身一般,不禁双目赤红,接过家奴早已准备好的断臂。
然而,情况却比他想象更为糟糕,因为他无论如何灌输灵力,这断了的手臂竟然无法续结上去,那伤口处似有一股玄异之力,阻止这手臂与断臂处连接,即便是他用尽家族内各种疗伤圣药也是于事无补。
一般刀剑断肢之伤,家族内疗伤接骨之药都是有效,而眼前儿子的这一条断臂,竟然无论使用任何药物都毫无效果,这让他如何肯接受,当下不顾一切的灌注灵力,想要帮儿子接回断臂,但是无论他输入多少灵力都犹如泥牛入海一般,徒劳无功。
赵家二家主赵震海,三家主赵震天见兄长有些疯狂,急忙拉住赵震山道:“大哥,没用的,你这么做只是白白浪费灵力,休要再作践自己了。”
赵镇山终于相信儿子手臂是接不回来了,长啸一声:“啊~~!是谁?敢伤我儿至此,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五名家奴见族长此时杀气腾腾,吓得急忙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赵镇山发泄完之后,冷静几分,瞪着几名家奴,自己派他们去保护儿子,他们竟然让儿子重伤如此,真恨不得杀了他们几个,但他也知晓,若是杀了这几个人,便无法寻找伤害儿子的凶手,当下忍住心中杀念冷冷问道:“伤我儿者是谁?”
五人心中一慌,随机醒悟过来,方才因为忧心少主伤势,竟然忘记了都不知道伤害少爷之人是谁,一时间互相望了一眼,齐声道:“族长恕罪,我等方才因忧心少爷伤势,未曾让对方留下名号。”
“你们,该死!”赵镇山一时怒气更胜,抬手便想要将这五人毙于掌下,如此废柴家奴,留之何用!
那无名家奴见状,更是面如土色,跪在地上不住叩头,其中一人道:“族长饶命,奴才略通丹青之法,可以将那人画像画下,然后全城通缉,相信他插翅难逃。”
赵震海也心知此时正是用人之际,化灵中期也算是不弱的战力,若是在这般折损了确实可惜,便劝说道:“大哥,此时发火也是于事无补,倒不如先让家奴画出那人画像,再全城通缉,我倒是看看是谁敢在我赵家头上动土。”
赵震天也安抚道:“是呀大哥,还是先为恒德稳住伤势要紧。”
赵镇山瞪着几名家奴喝骂道:“还不快滚。”
几名家奴连滚带爬的退了出去。
赵镇山亲自出手救治下,赵恒德小命算是保住了,只是永远变成了独臂。
那家奴丹青之笔也却是有些水平,将李隐画像画出后,虽不是栩栩如生,倒也有八分神似。
赵镇山接过画像时脸色铁青,一拳将身前茶桌击得粉碎,大喝道:“是他!”
“大哥认得此人?”赵镇海闻言,惊异道。
赵镇山点点头,吼道:“敢伤我儿至此,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来人,便是将这罗天城翻个底朝天,也要将这小子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