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阴水母体积再这般压缩下去,体内灵气便有可能在这股压力下爆体而出。而且这玄阴水母体内灵气如此庞大,经过这般压缩,必然爆裂,到时候就算自己灵气爆体而出侥幸不死,但在这股爆炸下,一样死的很难看。
不行,得赶紧取了玄阴水母之晶,然后逃离此地。
李隐心中渐渐焦急起来,朝着那玄阴水母之晶扑去。
然而就在此时,那恼人的泡泡又将自己困住,而且这一次的泡泡比起之前粘稠了数倍,看来这玄阴水母死也不想让他得到玄阴水母之晶了。
李隐急忙将体内所有灵气运转到极致,为了活命,也没了那些顾忌,鬼手与金剑齐出。一者疯狂吞噬,一者全力劈斩。
这番全力施为之下,效果立显,那泡泡撑了片刻便被劈裂。
但是鬼手之力与金剑之力这时却突然冲突起来,绞缠在一起。相互冲撞之下,李隐功体顿时紊乱起来,脸色惨白,“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外忧未除,内患又至!
此时玄阴水母已缩小到只有一丈大小,那双眼睛早已凸出眼眶,汩汩蓝色血液顺着眼睛向着滴落着,眼见着就要爆裂。
李隐此时早已是心急如焚。他未曾想到,第二次将这森罗鬼手与金剑一起使用,竟会有如此严重反噬效果。
其实他并不知晓,当初在剑灵山,他将森罗鬼手与金剑同时催动并未反噬,是因为,当初那金剑之内灵气并不属于他,也就是说,他挥霍的是前一任主人的力量。
如今金剑彻底认他为主,已经与他契合相当完美。现在再使用时,已经是自己力量。平日里那森罗鬼手所化元丹躲在丹田内毫无动静还好,如今经他催动,释放了出来,金剑又岂会容许一个与自己敌对的力量存在主人体内。
金剑如此,鬼手又何尝不是如此。这两股力量便斗了起来。但是,苦了的却是他们的主人李隐。
李隐被那两股力量冲撞得五脏移位。但玄阴水母之晶就在眼前,就这般放弃却不是他的作风,当下心中一狠,拼了!
李隐再强行催动鬼手森罗鬼手,一把抓住那玄阴水母之晶,右手金剑横身斜斩,将玄阴水母之晶与这水母相连之处斩断。
那玄阴水母吃痛,凄惨哀嚎一声:“吱吱吱!”身上蓝光一身如泄洪般涌入腹中。
这蓝光剧毒无比,转眼便要将李隐包围。
李隐见状,急忙再催真元,手中金剑上指,将那股雷霆之力拼命释放了出来。
无数雷光电弧从他手臂涌上金剑,一条青色雷蛇自剑尖射出,冲着玄阴水母那淡蓝色头轰去。
“轰隆!”
雷电之力所向披靡,玄阴水母头部顿时炸开一个缺口,李隐抓住机会,身形如电般化作一抹青光从这缺口飚射出去。
那淡蓝色光芒已完全汇聚在一起。
“嘭!”
又是一声巨响,那巨型玄阴水母终于自爆了。
一股强大气浪夹杂着淡蓝色光晕,在潭底就这般扩散开来。
李隐被这股气劲掀飞出足足十几丈。
那些小水母也未来得及逃脱,被这股气浪先飞出去。一时间死伤无数,所存活者,不过十之一二,也皆是惊恐的向着潭顶窜去。
许久,这股气浪终于渐渐缓解下来,小水母们又慌忙朝着潭底游去。
李隐正捧着玄阴水母之晶快速上游。
那些玄阴水母终于发现这个不速之客抢走玄阴水母之晶,一个个疯了一般,向着李隐冲去。
李隐眼见自己取了这玄阴水母之晶,已经害了这般多玄阴水母丧命,已不忍心再生杀戮,再加上体内状况甚糟,已渐渐承受不住这股水底压力,便加快速度向着水面游去。
这些水母由于常年生活在水底,习惯了水下压力,疯狂追了几十丈之后,追在最前面的水母渐渐承受不了这股压力变化,纷纷爆裂。
其余水母见状,急忙停了下来,冲着李隐一阵“吱吱”尖叫,最后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隐渐渐上浮,最后十分不甘的潜回潭底。
李隐见那群玄阴水母不再追了,心中稍松,打量起手中的玄阴水母之晶来。只见这结晶略显水蓝,正泛着嘶嘶寒气,周围水中寒毒也正以肉眼可见速度钻入晶体。
虽然自己早已适应这潭中寒毒,森罗鬼手却依旧是结上一层寒霜。
天猿族长正负手力于寒潭边上,忽闻水底一声闷响,正吃惊间,只见这寒泉之水向上掀起巨浪,不由神色大惊,向后退了数丈,避开那漫天潭水。
潭底发生如此大动静,也不知李隐状况如何了,心中不免有些担忧起来,只是转而又苦笑起来:“天命之人,自有非凡手段,我这般担心倒是无用,眼下只是不知他是否已去的玄阴水母之晶。若是取不到,那这场浩劫,怕是要到百年之后才有可能化解了。”
潭水,渐渐恢复了平静,波光荡漾间,天猿族长那双精芒四射眼中突现一丝迷茫。
许久,他又朝着西北方向遥遥望去,那份迷茫中又多了一丝柔情,声音也变得呢喃起来:“仙儿,你还好么?”
遥遥西北,呼号风雪中,这一座冰冷之城。
一座雄伟大殿,在这飒飒冷风中,更显庄严肃穆。
那尽是冰晶玉雕的殿堂内,依稀可见往昔的高贵奢华。
一具水晶冰棺,赫然横在这大殿中央,显得这般刺眼突兀。
水晶棺中,一道冰冷玉人静静躺着,那般安详。但那张冷若冰霜玉颜,便是连这雪域奇花圣峰雪莲也比之逊色三分。那一身浅蓝色衣衫,却不沾与这殿内奢华大为迥异,似是这尘嚣世俗,不曾沾染。
一道身影,缓缓步入这殿内。一身锦裘似是仍抵不住这森寒之气,那人望着那水晶棺,微微颤抖了一下。
脚步渐渐轻了下来,那双睥睨眼中,此刻却写满落寞。
越近,心中那股痛楚越是肆虐。
那双眼睛,渐渐迷离起来。
生与死,这一刻不过是重叠的影,交错在眼前与记忆中上演着一幕,属于遗憾与不舍的故事。
呼与吸,却注定哀吟着一曲,属于心语的哀恸。
指尖流转的亲情,这般轻抚着,光阴,恍若回道无数岁月前,却更是徒增几分心酸。
“仙儿,为何你这般傻,将王脉冰元渡传与我。你可知,哥哥更希望你好好活着。”
只是说着说着,为何那自责之声渐渐哽咽:“是哥哥没用,这些年遍天下名医奇药,却始终无法为你找到代替冰元之物,让你这般躺在冰冷的水晶棺内。”
然而,水晶棺内,那沉思之人注定无法回应。
许久,殿门口忽然出现一道老翁身影,正翘首以盼,眉色之间似是十分焦急,却踌躇着不敢入殿。
也许等得太久了,老翁渐渐急躁起来,嘟囔了一句:“此事事关重大,还是先禀明冰王为要。”抬起脚便欲踏入这大殿中。
殿内突然传来一声怒喝:“滚开,本王说过,任何人,不准打扰仙儿。”话音未落,一股气劲伴随着漫天飞雪直奔那老叟而来。
老叟见状急忙撤回脚步,却是被那劲风撞退出去数步,口呕鲜血。
老翁强行压住伤势,急忙跪在雪地中。
冰王身影一瞬便出现在老翁身躯,脸庞阴寒,眼中柔情又换做睥睨孤傲,冷喝道:“小小惩戒,下次再犯,定斩不饶。”
老翁急忙叩头道:“属下知错。”
冰王回头看了一眼大殿,转过身,问道:“何事?”
“启禀冰王,冰相传来测天结果,祸劫将启。”
冰王皱了皱眉头,双拳紧握,对老翁吩咐道:“传冰相来冰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