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照样的热火朝天干活,一台挖掘机开始水池作业,一台铲车开始开地、平地。李文平没有再跟着运树,而是在挖机和铲车边上来回走动,一边不时的朝地面查看。
这不是在监视工作,也不是在看土地的平整程度,他其实在找宝贝。这里是永宁镇的旧址,虽然不像秦省和豫省那样脚一踢就滚出个文物,但是捡几个铜钱还是很容易的。不多的时间,口袋里面叮叮咣咣的已经十好几个了。大多是康熙通宝,还有几枚顺治时期的,其他的有些模糊、锈到看不出字样了,不过能看到的都捡了起来,万一出个宝贝那来钱可比种菜强多了。
干活的村民笑笑没在理会,这山上捡到铜钱的事大家都知道,而且经常有人捡到。没人把这当回事情,有人问过,一枚康熙通宝也就几块钱而已,没必要天天上山找,这不是正当的生活方式。
而且好些人的家里都有祖上留下来的铜钱,不过都用来给小孩子做鸡毛毽子玩,庄稼人不重视什么文物不文物的。见李文平捡的高兴,李有福夫妻俩就没再理会,各自忙各自的去了。我擦,这可是汉代的五铢钱,可惜三枚锈在了一块,成个铜疙瘩了,而且是最普通的那种,度娘一问,两块钱一枚。看来着铜钱不是年代越就远就越贵啊。
中午时分,李文平的电话响了,是庙里的张理正打过来扥。自从晚会过后应该是跟自己没任何交集的人啊,这会打过来能有什么事。
“喂,文平,苟爷恐怕不行了,想见见你,在沟里呢,闲着的话你过来看看”。这句话无疑是个霹雳,过年的时候还好好的,就是个普通的感冒而已,怎么一下子就不行了呢。给李有福喊了声,两个人飞快的下山,直接跨过南河,到了老庙。
张理正和一众庙里的香佬都在呢,他们陪着怕是想送老人的最后一程。“苟爷,我来看你了”,李文平眼睛有些酸,多好的个老人,现在看起来是那么的虚弱,双眼已经没有了神采。
看到李文平进来,硬是挤出了点笑容,“文平来了,好、好、好”,很困难的神出手掌,似乎想摸摸什么,李文平把自己的手伸过去,紧紧的握着。
“你们出去下,我跟文平说几句话”,声音很微弱,不过这会大家很安静,都听到了,人家爷孙要单独说话,大家就都退了出来,李有福也不例外。
“文平,听说你把堡子上的地又推了下”
“是的,今天已经开工了,打算种树呢”,李文平有些摸不着头脑,老人这会怎么问这些事。
“堡子墙那边还没动吧?”
“没有,那边我暂时不想动,我还以后打算重修个堡子呢,就当是弄个旅游景点”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那边的堡子动不得”,猛然间老人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了,挣扎了两下,让李文平把他扶起来,靠在了被子上。
“文平,我还有个事情要你帮忙,我有个儿子的”,这事李文平知道。“就是傻了点,脑子不够用,唉,等你有钱了,就帮帮他。我们家怕是断了,天意啊!”
“苟爷你放心,过几天我就把他接过来,我现在就有钱,家里也不差口吃的,我养活他”,李文平知道,这是在交代后事呢。
“好,他是傻了点,但是人还能自理,看个门什么的还是可以的”,老人很欣喜,脸上的微笑显的都不那样的生硬了。
“我的时间怕是不多了,这把钥匙你拿着,是开我家里的西房的,里面有个木头箱子,里面的东西都归你了,不过先的答应我个条件”,老人的话开始急促起来了,时间怕是真不多了。
“堡子那块动不得,那里面有个大坟呢,埋的是李世民爷爷,我这么多年一直在庙上其实目的还是看坟。我家祖上其实是李渊的护卫,祖祖辈辈一直在看守那座坟的,不过现在断了,怕是没办法守下去了。坟的位置在我那箱子里头呢,还有些小玩意,就留给你玩了。”,震惊、难道那个传说是真的,李渊的祖先其实是本村人。
“那块地能不动就别动,我走了你不想看就叫给国家吧,无论如何不能让人偷挖了!”
“好,我一定保护的好好的,在国家来之前,保证任何人都不会发现”李文平说的斩钉截铁,这可是皇陵,也是老人的遗言,一定要保护好。
苟爷很满意的点点头,指着枕头让你文平翻出个泛黄的线状本子,“后面一页,补上!”,开始大口的喘气。
“苟爷、苟爷”,李文平的叫声已经把外面的众人都引了进来。苟爷走了,永远的走了,几个老人开始给换衣服,李文平泪汪汪的不知道该干些甚么。这是自己第一次直面人的生老病死,脑海中一直是往昔和苟爷在一块的回忆。
李有福轻轻的拍了下他的肩膀,安慰了几句,老人的年纪不小了,今年都九十三岁的高龄了,这是喜事。棺椁是庙里早就备好的,墓穴就在老庙的后面,据说那是块风水宝地,张理正的爷爷也在那边。
在香佬们的指挥下,苟爷的丧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苟爷的儿子李文平专程包车接过来了。他们家这辈就一个人,没有大名,乡人只换做傻儿,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只好就叫它苟叔。其实人一点不傻,只是有些过于的憨厚,脑袋不太灵光而已。
自此李文平在没有回过家,一直和苟叔在庙里守夜,最好的下葬日子是在后天的中午。李文平掏钱请来了喇叭匠人,一直在外面奏着哀乐,又有些平常受过苟爷照看的村人也过来烧香叩拜。
至于纸火银钱,买了好多,苟爷拮据了一辈子,过着清苦的修道生活,到了那边也该享享清福了。张理正这边也组织了一场法事,送葬仪式也是由他来主持的。
送葬的时候,李文平是以孝子的身份出现的。静静的跪在墓穴前面,等张理正念完祭文,一声炮响,棺木开始缓缓下降。苟叔叔脸上看起来也很是悲伤,但是哭不出来,李文平泪水在眼眶中打着圈,每次要留出来,都轻轻的擦掉,很通红。
孝带七天,苟爷的头七过后苟叔就呆不住了,他要回去,李文平说尽了好话就是留不下他。村里给他办了低保,再加上自己种点粮食蔬菜,日子还过的去。李文平答应苟爷的事情只好作罢,给苟叔留了5000块钱,只能在以后逢年过节的来看看,留点钱了。
苟爷专门交代的那口箱子也搬回了家里,是那种特别老式的木头箱子。不过保存的很完好,上面的浮雕很精美,虽然颜色上已经有些掉落,图像依旧清晰。
打开箱子,李文平蒙了,里面是一幅盔甲,跟电视上的很像。包括头盔,胸甲、肩甲、护臂、护腿总共五样,明光闪闪的。接下来是一把刀,是直的,刀把很长,可以双手握,木制的刀鞘。最下面又是个木头盒子,里面是三本书册,和苟爷单独交给自己的样式一样。最后是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