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天知道自己对木属性的理解距离极致还有一段距离,所以对于木系符灵兽这件事从来没有期待。按理说他获得符灵兽的概率应该不会太高。但是就在刚才单天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他觉得这奖励制度里面似乎还包含了其他因素,难道是契合度吗?
这么解释,倒是说得通。以单天的观察力和计算能力,一旦被他找到了窍门,契合度应该还是不错的,也许是因为这样,提高了他中奖的概率。单天找不到其他更合理的说法,目前也只有如此理解了。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点引起了单天的注意。他这次获得的符灵兽也和以往有些不同,隐隐地和符器有一些联系。这倒是好理解,估计是由于这次单天所绘制的符纹是以载体纹路为依托的缘故。
但是另外一点,单天就有些震惊了。他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了一下,原来是真的,不是他眼花,那小东西正在看着他。以往那些符灵兽无一不是目光呆滞,但是这只七彩猕明显不同,单天稍稍移了一下位置,那七彩猕的眼神就追了过去。而且它灵体的特征也弱化了一些,看着更像小一号的七彩猕。
单天好奇之下就将七彩猕认了主,并给它取名叫小花。认主之后小花立即对单天表示了亲近之意,单天尝试着与它沟通,它能明白的不多,灵智不要说和小禹相比,就是和地心火相比都差了一些。不过单天一点也不失望,符灵兽能拥有简单的思维就已经是一大进步,这可是连明极符书里都没记载过的内容。
另外,小花的天赋神通单天也很满意。在四阶妖兽里,七彩猕算得上是比较凶残的,别看它现在又呆又萌,原本其实很具有攻击性。它的缠绕术与一般木系妖兽不同,是带有尖刺的,无论是绞杀,还是鞭笞,都可以带来更大的伤害,更不要说尖刺之上还带着具有麻痹效果的毒素。
小禹看到新朋友,很是兴奋,而小花也表现得十分友好。它经过和单天的交流,已经明白了小禹是自己人,而且木系的小花,并不像地心火那样畏惧小禹。如果是真正的七彩猕,或许能感受到小禹血脉中的力量,但是这只灵智明显不高的符灵兽是察觉不了的。于是两只小兽相处融洽,特别是小禹那一脸“你很笨,但我会罩着你的”的神情看着十分有趣。
分开的时候,小禹还有些闹情绪。但是小花是灵体,而且尽管和原来比缩小了数倍,也不似小禹这般娇小,单天是不能把它藏在身上的。
单天最开始的打算是让小花和其它符灵兽一样待在储物手环里,但小花似乎对诞生它的那个符器依依不舍。于是单天突然间灵机一现,将小花还原回了符纹的形态。这时候奇异的事发生了,这个符纹并没有落在单天身上,而是落在了那个符器戒指上。
为什么会这样?怎么感觉有点像器灵呢?但是器灵又是什么?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些?单天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过了好半天才平息下来。
小禹有些担忧地蹭着单天的脸,直到单天回过神来才给了一个询问的眼神。可是单天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只能露出一个苦笑,安抚地摸了摸小禹的脑袋,然后将戒指收起,决定回去好好睡上一觉。
单天成功解决了困扰了自己好几天的难题,睡得心满意足,却不知多少人因为他的一把火而彻夜难眠。
符师塔中,厉问红着眼,神情严肃地坐在那里。范楷这么久没有回来,他就知道事情有变,派人前去查看,却只见到火海一片。紧接着,宝器阁的暗线传来消息,单天已经返回,和韩诺一起见了凌远。韩诺重伤而回,疑似修为被废。
所有的一切都在朝着最不好的方向发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聚海居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守护者范楷是不是已经……
厉问不知道那一环出了差错,以范楷灵帝的修为不可能对付不了一个四阶的灵王。难道是那个吴极的守护者所为吗?可是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人见过吴极的守护者,厉问还以为他是没有守护者的。但是现在想想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有些守护者是比较喜欢隐藏在暗中的。
又或者是凌远的守护者在保护他?可是凌远的身边只有一个守护者,派他去看护吴极的话,未免对这个外甥也太重视了吧?
厉问原本以为此次是万无一失的,就算凌远怀疑到符师塔的头上,也不能怎样。因为吴极虽然是凌远的外甥,但却只是一名客座符师,也就是说他不是天阳殿的人。凌远如果不能打着天阳殿旗号,而是以个人名义寻仇的话,厉问一点儿压力也没有。况且这事还涉及凌远的徒弟韩诺,凌远必然更加束手束脚。
只是厉问没有想到,事情压根就没有进行到凌远找上门那一段。范楷失踪了,或者说可能已经被人杀害了。厉问想到这个与他同舟共济几十年的兄弟,心中就是一阵钝痛。
厉青青早已泣不成声,在她的心里,范楷就像是家人一样的存在。她的母亲死得早,父亲事务繁忙,反而是范楷陪在他身边的时间更长,一直默默地守护着她。她恨不得现在就冲到宝器阁杀了吴极。她甚至连韩诺也一起恨上了。为什么他只是被废?为什么死的人不是韩诺而是她的范叔叔?
单天如果听到这话一定会为韩诺感到不值,不过爱情原本就不是一件等价交换的事情,厉青青可以轻易地迁怒,韩诺却到现在还不肯对厉青青死心。
第二天一早,整个皇城的人都听说了昨晚的大火,一时间各种说法纷纭。
紧接着不到半天的时间,一个流言就传遍了大街小巷——宝器阁之人租地清场,买凶杀人。
单天睡醒没多久就听到这个消息,心底也不禁有了些火气。什么叫贼喊捉贼,这就是。符师塔那些人的脸皮可真是厚的无敌了。
单天二话不说就直接去找了韩诺,他至少要先确认一下事情是不是他想得那样,而韩诺又有什么把柄落在人家手里。
单天找到韩诺的时候,凌远和舒采玲也在那里。单天并不意外凌远的出现,而是有些奇怪为什么舒采玲也在。不过想了想也就释然了。凌远虽然是宝器阁或者说天阳殿在山艮的负责人,但平常的具体事务都是舒采玲在管,出了这么大的事,对她总要有个交待。况且韩诺修为被废,这事根本也遮掩不住。
凌远原本就是一早叫了舒采玲过来商议,没想到又听到这么个消息。他们这边还没有为单天讨回公道,符师塔那边反而先倒打一耙。于是两人和单天想到一块去了,这事和韩诺恐怕脱不了关系,便一起来了这里,打算先问清楚再说。
韩诺听了凌远的话也有些懵了,嘴里一直喃喃地道,“怎么会……怎么会……”
单天进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他一边叹着气一边走到韩诺的身前站定,“我问你,昨晚聚海居是不是你包下来的?那附近是不是你清的场?”
韩诺茫然地点点头。
单天知道接下来的答案恐怕也不是他想听到的,不过还是确认了一下,“你就这么去的?没有用个什么千层玉面之类伪装一下?”
韩诺有些茫然地摇摇头。
单天看着韩诺那没出息的样子,忍不住道,“他们要设局杀我,你就没想过,万一我死了,你会变成替罪羔羊?”
韩诺又摇头,“青青不会这样对我。”
房间里另外三人相视无语。这毒中的不是一般的深,都把脑子烧坏了。
舒采玲看看凌远又看看单天,问道,“怎么处理?皇宫恐怕很快会派人来问。”
凌远沉默了一下,把问题直接扔给了单天,“吴极,你觉得呢?”
做为这件事的主要受害人,单天的确有权利决定。事实上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将韩诺做为叛徒逐出宝器阁,由韩诺承担一切责任,那么这件事就和宝器阁再没有半点关系。不过这肯定不是凌远希望看到的,单天也没有这么绝情。韩诺一旦没有了宝器阁的庇护,必然是死路一条。同时这样做也显得宝器阁过于懦弱。
但是如果单天指证厉问的话,又没有任何证据。所有人都会认为是韩诺下的局,这事顶多被归结于内斗,白白让外人看了笑话。
单天原本不想这么快就去找厉问的麻烦,因为他毕竟是符师塔的黄金长老,坐镇一方。不过既然别人欺上门来,单天也不会手软。他看了韩诺一眼道,“我们换个地方谈吧。”
三人一起来到了凌远的居所,单天这才把他的计策缓缓道来。舒采玲听了之后咽了口吐沫,为厉青青默哀了一下。
单天这个计策的想法源于烽火戏诸侯。
在地球的中国古代,史书都喜欢为女人冠上红颜祸水的名头。尽管真实情况需要详细历史才能评说,但这在某种程度上确实减轻了男人们的罪行。烽火戏诸侯的人是周幽王,但是被谩骂千年的人却有两个,周幽王和褒姒。
韩诺落得如此下场,或许是咎由自取,但没道理厉青青就能脱罪。既然有些人想要扭曲事实,那么何不让故事编得更精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