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牧心说的那个京城音乐学院的老教授叫蔡娟,可谓是国内乐坛的泰斗级人物。老人家很小时就被家人送出国,在国外某知名音乐学院毕业,回国后投身革命;解放后,曾演唱过多部电影的主题曲,是老百姓耳熟能详的著名音乐家。
六十年代,国家组建京城音乐学院,蔡娟放下自己的歌唱事业,积极投身于音乐教育事业,培养出大批音乐人才,可谓是桃李满天下!
高中时,司牧心曾有一段时间非常喜欢音乐,就和班里有相同爱好的几名同学一起,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慕名找到了蔡娟家。
没想到,老人家不但不怪罪,反而很是热情地招待她们,问明来意后,更是乐得哈哈大笑,同意她们跟着她学习音乐。
自此,司牧心开始了她短暂的音乐学习之旅。老人家为人豁达,对几个姑娘也很是尽心,奈何这几个人都没有真正搞音乐的心,临近高考时,就很少再去学习了。
即便如此,几人也一直和老人家保持着联系,每年总要抽出时间去看望。司牧心这次离京两年,上个月回来后,就去老人家那里探望,得知老人七十大寿将至,几个真正的弟子要大操大办,老人阻拦不得,只好任由弟子们操持。
司牧心的礼物已经准备好了,本来准备和表妹吃完晚饭就会直接过去,没想到遇到了赵志远,就把这事忘记了。
寿宴举办地在京城大饭店,司牧心和赵志远赶到时,还不到七点一刻,寿宴还没正式开始。
俩人一下车,就看见一个娇小的女子在门口东张西望,看见司牧心,飞快跑过来,拉起她就向里面走。
“牧心,你可来了!刚才老师还问到你呢!”
“刘慧,别着急,还有人呢!”司牧心见自己这个老同学还是一副风风火火的性子,不禁哑然失笑。
“哦?还有人?”刘慧一转脸,这才看到后面跟上来的赵志远。
“小远,这是我老同学刘慧,刘慧,这是我弟赵志远,河间人。”司牧心介绍道。
“河间人?你在河间认的弟弟?”刘慧显然知道司牧心过去两年的经历。
刘慧见司牧心郑重点头,就伸出小手:“刘慧,你姐的老同学;不过没她那么生猛,目前在国家计委混饭吃!”
见刘慧说得有趣,赵志远也伸出手轻握一下:“赵志远,河间人,小学……刚毕业,目前还没找到混饭吃的地儿!”
“哎呀牧心!我受不了了!你这个弟弟真有趣!”小手掩着嘴咯咯笑了起来。刘慧身材娇小,长着一张娃娃脸,笑起来喜欢把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看起来很迷人。
“你们两个就别贫了,赶紧进去吧!”司牧心嗔怪着当先向里面走去。
“走吧小远弟弟,咱们也进去。”刘慧招呼着赵志远跟着司牧心向里面走去。
京城大饭店的宴会大厅装修得富丽堂皇,顶部造型绚丽的水晶吊灯把整个大厅照得如同白昼。
赵志远跟着俩人走进来,发现空间真的够大,摆了50多桌一点也不显得拥挤。前面还留了一个小舞台,各种乐器整齐摆放着。心里不禁感叹,果然是人以群分,搞音乐的就是搞音乐的。
“是不是觉得人有些多?”刘慧显然是个自来熟,跟在赵志远身边问。
“是有点多。”
“那是你不了解老师在业界的地位!全华夏搞音乐的,有一个算一个,今晚都想来混个脸熟!”刘慧解释道。
“这么厉害?”
“你以为!”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小远,跟我过去见见老师。”司牧心在前面喊道。
“我?”赵志远一副不解的样子。
“当然是你!”司牧心回身拉着他向前面走,“我回京后去见老师,向她提起过你,说你救了我一命,她也要见你呢!”
“我说牧心姐,就那件小事,你怎么到处张扬?”赵志远不忿地说。
“呵呵,走吧。”司牧心只是笑笑。
“牧心!原来小远弟弟是你的救命恩人啊!”刘慧惊呼。
“你以为呢!要不是小远,你可就再也见不到我喽!”
“哎呀!那我可得好好谢谢小远弟弟!”刘慧拉起赵志远的手,“以后来京城,牧心要是不在,尽管来找我!吃喝拉撒住,全部搞定!”
“刘慧,你说话能不能文明点?”司牧心瞪了刘慧一眼,“小远,刘慧在京城能量可大着呢,有时间带你二姐过来认认人,不管大小事,尽管找她!”
“我说牧心!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你说你一个大处长,马上就是大厅长了,好意思说我一个小科长能量大?”刘慧不屑地说。
“那我要是不在京城呢?”
“那没的说!找我!大事小事,全部搞定!”刘慧也不矜持,大气的说。
说话间,三人来到小舞台旁边的圆桌旁,一个慈眉善目的白发老太太正笑着和几个人说话,见到三人,都举目看了过来。
司牧心紧走两步,来到老太太身前,躬身行礼。
“老师,牧心来给您拜寿了!祝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说着,把下车就拿在手里的一个锦盒递给老太太。
“你这丫头,来尽一份心就好,还带什么礼物!”老太太把盒子放在桌上,笑呵呵地拉着司牧心的手,让她在身边坐下。
“嘿嘿,我爷爷知道您信佛,特地让我送过来的!”司牧心很少见地嘿嘿一笑,像个顽皮的小孩。
“老哥哥的收藏?那我可得好好欣赏欣赏!”老太太一听是司牧心爷爷的收藏品,当即来了兴趣,拿起锦盒打开。
锦盒一开,就见一个三寸大小的玉质观音呈现在众人眼前,灯光的照耀下,虽不流光溢彩,却也灼灼生辉,更散发出一种安宁祥和的气息。
老人家用手轻轻抚摸着,叹息道:“这是老哥哥的珍藏啊!罢了,既然送来了,我就收下!”
说着,一摆手,旁边一个三十多岁穿着西装的男子走了过来:“奶奶!”
“小冉,这是你孙爷爷和牧心的一片心意!你收下去仔细放好!”
西装男子向司牧心微一躬身,收起桌子上的锦盒,退了下去。
“老师,小冉哥可是越来越帅了!”司牧心看着退下去的男子夸奖道。西装男子是老人家在世的唯一亲人,孙子周冉,其父母都在浩劫中去世。
“哎!不让人省心呐!说是谈了个朋友,也不带来让我看看!”老人叹息着说。一转眼,看见了站在刘慧身旁的赵志远。
“咦!这个小伙子是?”
“老师,这就是我跟您提到过的赵志远,在河间救过我一命!”司牧心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