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王老爷的断袖之好
“老爷来了？”
“来了，正在小少爷的书房里。”
“你说为什么每次考校功课老爷就要把我们支出来啊？”
“可能是有些家族秘密吧，你不要乱嚼舌根。”
玉缭正好从院子边的回廊上路过，正好听见玉香和玉思在嘀嘀咕咕说着悄悄话。她也有些好奇的看看那扇窗户，也不明白为何每次王老爷考校功课时都要把她们这些丫鬟支的老远。
随然有些好奇，但还是忍了下来。这天是凌绯华服侍小少爷的起居，上完课后少爷总要沐浴，林绯华眼观鼻鼻观心的立在一边，手上挂着外袍。过了一会，从浴桶中出来的小少爷一伸手，凌绯华帮他穿上外袍，穿到领子时发现中衣的脖子缝隙处有一块红印。根据前世的性教育，她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草莓”。
穿到领子处时，小少爷别扭的避开了，自己穿戴好后寻了本书就躺在踏上看。
头发还湿漉漉的小少爷躺在榻上，苍白的脸蛋被水汽熏得有些绯红，浑身散发着干净的皂角味，随然才八岁的光景，但已经美的让人有些恍惚了。
凌绯华忽然又注意到，因看书滑落的袖口，苍白的手臂上有几道细细的红印。
隔日，凌绯华又和篱兮碰了次头。
“有什么发现？”男子假装看不到少女惯性别扭的样子，反倒一本正经了发了问。
“都没什么异常，就是王家的老头子来的特别勤，而且还不让我们伺候，你说这小公子是不是他亲身儿子啊。”
篱兮眼神一沉：“是不是他亲儿子我们不知道，但是……”犹豫地看了看林绯华，凑过去悄声说了些什么。
“什么！真的吗？”篱兮慌忙捂住凌绯华的嘴，防止诧异的声音泻出来，打草惊蛇。
被捂住嘴的小脸上，眼睛睁得大大的滴溜溜的转了转，垂着眉毛小心翼翼的发出询问：“那我们……要不要帮那个小公子。”
“先不要轻举妄动。”篱兮扫了眼可怜兮兮的少女“也不可以擅自拿主意。”收到了警告的意味，凌绯华灰溜溜的走了。
篱兮目送着林绯华离开，无奈的一声轻叹，自己总是要帮她来收烂摊子……那个小少爷，来头不小啊……
自从从篱兮那里得知了真相，林绯华就有一些魂不守舍。虽然自己扮演的这个“玉缭”的形象就是经常各种发呆脱线，但是却还是给细心的玉香发现了一些倪端。
“玉缭，你最近怎么了？”
“啊？”刚从发呆里回神的林绯华还没意识到是在叫自己，愣愣的盯着玉香看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我？我没怎么啊？”
“我最近觉得你有些魂不守舍。”
我不是一直都挺魂不守舍的吗，当然这话没有说出来玉缭只是歪歪头想了想问玉香：“你说今天老爷什么时候回来呢？”
玉香接不下去话，默默的飘远了。
下午老爷回家的时候，家里已经来了两个客人，知府的公子和小姐正在屋子坐着，李氏带着王依楠在一旁配着聊天。
老爷来了，交谈了一会便以公事推脱离开了，在三岔路口犹豫了一阵拐去了小公子的院落。
屏退了丫鬟，只剩下王老爷和小公子在里面了。凌绯华在门口晃来晃去的，想看看里面的究竟，心中想起篱兮的话，越来越着急便跺脚在门口着急。
想起了什么，凌绯华拉拉衣襟，深吸一口气，叫唤着推开了门。
“老爷老爷，夫人叫你！”
“老爷，老爷！”
凌绯华喊得越来越大声，书桌边上的王老爷一抖，慌忙整了整衣襟就对着已经进来的丫鬟吼：“谁叫你进来的！没看老爷有事吗？”
玉缭呆呆的看着王老爷，诺诺地说“可是，是夫人叫我来唤老爷的……没说老爷有事啊……”
王老爷愣了下，破口就骂：“你是听夫人的还是听我的啊？我说我有事你没看到啊？有没有张眼睛啊！没眼睛的奴才！”
玉缭跪在地上，撅着嘴小声回答：“我进来的时候确实没看到老爷和少爷在做运动，奴婢眼睛从小就不好使……”
大概也知道了玉缭的脱线性格，王老爷也无处发现便忍下了怒气，哼的一声甩袖走了。
只剩下玉缭可怜兮兮的看着衣衫有些凌乱的王小少爷，委屈的说：“玉缭进来的时候真的没看到啊，怎么能说玉缭没有长眼睛呢……”
王小少爷此时的气质有些收不住的冰冷，他牢牢的盯着玉缭，看了良久，出奇的没有安慰玉缭，只是叫她下去。
这几天的王老大爷很郁闷。
几乎日日要到小少爷处报到的王老爷，开始有些怯场。
因为这几日小少爷感染了风寒，每次王老爷去“慰问”的时候，那个懵懵懂懂的小丫鬟就会跑进来送药，还一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所以少爷的药不能凉的郑重表情。王老爷已经憋火好多天，每次看到小少爷一身嫩肉都恨不得扑上去。
书院放了小少爷假，小少爷说想去花园里逛逛，破天荒的带了玉缭。往常这种工作不是活泼的玉思就是不说话的玉熙，玉香不管这一块她是大丫鬟，只是呆呆的玉缭从没入过小少爷的法眼。
王府的花园小径里，这个时节是夏天，荷塘里的荷花羞答答的开了一半，无风自摇摆。绿油油的树木在阳光里投下阴凉，阳光不烈温和的照耀着。满天无云，偶有飞鸟低嗥这路过。
小少爷走在前面，玉缭垂着头跟在后面。少年穿着一身银灰，衣摆随着步伐微微晃荡，明明是不到十岁的孩子，背影里却有一股子沧桑。
玉缭不敢多看，只垂着手跟着。走到一棵树下，小少爷忽然停住了脚步，玉缭一下子没刹住，往前踉跄了两步。
“你是谁？”小少爷没有转身，只是背着手向上看着苍翠的大树，瘦小的身子显得格外挺拔，声音里透露出一股杀伐的味道，完全不像平日温和柔弱不多言的王家小少爷。
“少爷，你问什么要跟大树讲话啊……你有什么话可以跟奴婢讲的，奴婢虽然笨但是听得懂的！”
树下的男孩迅速转过身，美丽的眼睛狠狠的盯着面前比他高了小半个头的侍女：“我不管你是谁！我告诉你，我不需要你的怜悯，不需要！”
凌绯华所熟知的那个柔和腼腆的小少爷变成了一只咆哮着尖牙的小老虎，眼中虽满满都是怒气与威胁，但精致可人的样貌摆在那里了。七八岁的小男孩，看起来有些像挥舞着小爪子抗议的小猫，实在没有什么威胁。她只是笑着歪了头，扮作呆木的玉缭状反问小少爷：“少爷你是在跟我还是在跟大树说话啊？”
扎毛的小猫软了尾巴，对眼前这个人有些无奈“你……”
“少爷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个呢？”
被问得无话可说的小少爷没办法只得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玉缭，挺的直直的转过身，走了。
该死的女人，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偷偷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婢女，婢女垂着头只看见粉嘟嘟的面颊和光洁的额头。
看着样子，应该是真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