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自己最宠爱的女儿去接近清风的龙王爷怎么也没有想到结果会是这个样子。看着还躺在床上发高烧的女儿,一向面无表情的龙皓这么多年来头一次真正的动怒了。
浑身散发出来的威仪让与他同处一室的丫环差点软了腿。而龙家一向脾气最好的老三眼神也变了,凌厉的眼神让人害怕。而这一切都只是因为她最亲爱的妹妹变成这个样子。现在连一向最向着清风的龙贤昊也不说话了。
她是他的亲妹妹,是他亲眼看了十五年,看着她一点点长成人的亲妹妹,就算清风是他爱的人,现在他也不能无动于衷了。
为什么?为什么她就这么无情?她不是说她爱他吗?那对他的亲妹妹,未来有可能成为她小姑的人她怎能如此狠心的下去手来?
是伤心,是愤怒,是悲哀也是破裂,龙贤昊感到自己受伤了,受了很重很重的伤,伤的他除了冷着一张脸再也做不出任何的表情了。
这一屋的人中,只有李冀这个龙静芬内定的未婚夫面色未变,好象床上躺着的本不是他的未婚妻一样。
“对于你躺在床上被人伤害得如此重的未婚地妻难道这就是你的表现?”冷冷的看着李冀,龙久晨冷冷的问。
“第一,她并未被人伤害,如果真的有那也只是她自己和你们这些人造成的,不要怨在别人身上。第二,对于她这次的受惊,我不是没表现,只不过认为这次的经历对于她言是益大于弊,她太娇贵,太不懂事了,受些教训长长心也好。第三,我只是和她订婚而已,而我实际和她相处的时间加在一起连三天都没有,你让我对她能有多深的感情,而且就算你们上心中有气,请不要撒在我身上好不好,毕竟可不是我害她变成这样的。”斜倚着墙,李冀无视龙家三男可以杀人的目光,闲闲的说。
“你……”
“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吗?”李冀冷笑两声,“人家从头到尾做过什么危害你们王府的事吗?或是她是个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只不过因为你们的大少爷喜欢人家,而她又喜欢上贤昊而已,就值得你们费这么大的动作来对付她?不就是因为她没有什么她的出身加上她的年龄较一般的未婚女子要大一些而已!如果你们真的不想让他们两个在一起,为什么不直接你们的大公子下手,却要对一个救了你们的太子的恩人下手,不仅派下了美貌的公主来对付她还要静芬去做卧底,会有这样的下场也只是你们自己咎由自取。”冷酷的说出自己的想法,李冀站直放下环在胸前的双手整了整自己的衣衫。
伸手拦住已经想要冲上去揍李冀一顿的龙久晨,龙皓肃着一张脸平静的看着他:“你不想娶芬儿,是不是?”
“想或不想还有什么差别吗?”现在才来问他的意见不嫌太晚了吗?难道他认为结局还会改变吗?讽刺的一笑,李冀拉开了房门却看见了站在外面的雪嫣。
微微一笑,算是和李冀打了招呼,雪嫣越过挡在门前的李冀,将端在手中的药汁放在桌上。未再瞧这屋子里的任何人一眼,雪嫣又再次的越过有点像门神的他径直消失了。
屋内几人的脸更冷了,而自从见到端着煎好的药,仿佛并未听到屋内吵声的雪嫣对李冀轻轻一笑,算是打了招呼。越过李冀将药放在桌上,再静芬这个样子后就未再说过一句话的龙贤昊终于开口了:“阿玛,我会去找清风,为静芬讨个公道。”说完无视李冀嘲讽的笑声又接着道:“可是我是绝不会放弃她,也请你们不要再做出其它的举动了。”
“不可能,昊儿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是不会让你和她在一起,
皇上也不会答应的!”龙王爷在听到自己儿子的话之后,连想也没想就驳了回去。斩钉截铁的话连一丝转圜的余地也没有。
当初他的婚事也是这样的订下的,只希望贤昊能够比他强,能够坚持到底。已走出房间的李冀在听到龙王爷的这几句话之后,顺手掩上房门在心里默默的为自己的兄弟祝福。
推开虚掩着的房门,清风还是一如以前一样站在窗台前静静的望着外面。
听到开门的声音,她连头也没回一下,仅是淡淡的说了句:“你来了。”
“我来了。”反手关上门,龙贤昊慢慢踱到清风身后轻轻的抱着她的腰。温柔到极点的语气几乎可以将人融化!
“你最好不要靠我太近,不然待会等你向我问罪的时候可能会开不了口。”仍然是淡淡的语气,却专捡人不想触摸的地方往外捅。
“不,我就要这样的抱着你。”说着龙贤昊抱的更紧了。温柔到极点的语气几乎可以将人融化!“我不会向你问罪,因为有罪的本就不是你。”
“可是你的亲妹妹的确是因为我而躺在了床上不是吗?”
“你这是在想激怒我吗?”追随着清风,龙贤昊将目光也放在了窗外那让她百看不厌的景色。
“算是吧,难道你看见你的亲妹妹变成那个样子真的不生气?”
“生气,我怎么会不生气!其实当时我差点就跑过来了,看见静芬躺在那里发着高烧晕迷不醒,嘴里还不停的呓语,我的心痛得都快要死掉了,她到底是我看着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娃娃长成现在的婷婷玉立少女的亲人,十六年的时间足已让我们的感情深厚的将彼此放在自己心头,何况在我们的骨子里还流着相同的血液,她难受我也会感同身受,看见她那个样子,尤其知道造成这种后果的人是你后,你说我怎么会冷静?可是在这个时候李冀告诉了我,会有这种结果,并不能怪你,这完全是我们自己咎由自取而得来的,如果静芬不听阿玛的话怀着叵测的居心来接近你,打探你,你是绝不会去主动招惹她的。而且就如李冀所说的那样,她本身并未受到实质的伤害,会有这样的结果要怪也只能怪她太软弱,怪我们没有教会她坚强。” 虽然他这么说了,可他语气里的轻叹却说明了他还是怪她的。
“可是你还是怨我,对不对?怨我明知她是你宠爱的家人,却仍是对她下手了——虽然我动手的对象并不是她本人;怨我本不用这样做,却仍然固执的伤害了她,一点也不顾你的感受;怨我在这个节骨眼上没有想到来博取她的认同,来为我们的未来来想想,是不是?”他不说那她来替他说。
“是,可是我也知道如果静芬不是我的妹妹,那现在她已是尸骨一具了。”他已到现场看过了,满场的残肢碎块让人不忍目睹,那些人的鲜血将成片的荒草染上了斑驳的绛紫,隐蔽在荒草下的黄士也犹如被泼洒上了几层的带着血红的颜色的黏水,软红的泥土人踩上去都是心惊,却又在跋出脚的时候让人想要呕吐。
他不是那种没见过血的人,事实上他阿玛为了锻炼他曾将投入西域边防两年,在那里是帝国战事最多的地方,而他们的敌人也是整个大陆上最强悍的种族。战场上野蛮的杀戮早已让他对流血麻木了,可是在见到清风流下的“战场”后,他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是不够冷血。等他甩下一块粘在鞋底的半张脸后,他的整张脸就再也不能保持正常的面色了。
更别提跟在他身后的三弟还有那些捕快了。他们早就抱着胃在一边开始大吐特吐了。
看着那些已经看不出原来模样的肉块,他不知道清风为何会这么的残忍,可是心中的凄烈却是怎么也抹不去。
舍不得也不能将她交给六扇门的人,可在心里那一幕却怎么也忘不了,疙疙瘩瘩的硌着他的心。
这样的一个人绝对不会对一个怀着不轨居心接近她的人而心慈手软的。因为在那场不能称为杀戮的杀戮中,任谁都看得出杀一个人对她来说根本就象是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的容易还有不在意。
将一直藏在胸前的红叶握成碎沫,答案是这样的明显。可是他却爱着她,爱的那么深,爱的那么重!
“你去过那儿了!”知道答案是肯定,所以也就省了问句,只是语气少了一惯的平静。明知他一定会去,可在真正的面对时她却又怎会如此的难过?这本不正是她想要的结果吗?为什么她还会心痛,会惶恐?
“嗯,静芬的烧已经退了,想来是她快要好了。”轻轻的嗯一声算是回答,扯开话题不想再谈下去,也不想让自己再多想那些他不想再想的东西。
“是吗?那就好。”他不想再谈,而她竟也不想再提,换了话题如了他的意也顺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