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
吉澄遣了所有人出去,在内是好生与长公主单独说话。
长公主见她慌慌张张的,于是问,“怎么了?”突然忆起秦琛的事儿来,又道:“你可看清楚了?秦府那边如何回应秦琛一事?”
吉澄却摇摇头,面色焦虑,“奴婢回来得甚急,并未知得大太太他们的回应。”吉澄谨慎地看看周围,随后将身子往前凑,低声说道:“刚会子您不是让我去看博筝么?您猜她怎么着了?”
离上回博筝将玉肤膏携回去的日子,已过去了数日,却从未得到她那边的动静,博筝是否使了玉肤膏,这才是长公主最甚关心的。长公主在吉澄的话里听到了猫腻,面色不禁凝重起来,摇摇头。
吉澄沉着脸道:“方才我去博筝屋里,挑起此话题,博筝自说这乃贵物,她受不起,所以一直原封未动,留到至今。后来赠给大太太,让大太太屋里的玉檀拿回去,孝敬大太太。”
“什么?!”长公主一惊,手一颤,差然将茶盏中的温茶泼了去。
吉澄做了个嘘的手势,将藏在衣里的玉肤膏拿出,“玉檀那丫头难搞得狠,一心只想讨好大太太,若此物还真给大太太使了,那还得了?”
大太太气得不打一处来,面色凛冽,“定是博筝设的圈套,知得这里头有毒,顺水推舟地想要去加害我魏儿,二则将此罪加于我身上,至极一石二鸟。”然,她博筝在使出如何高明的手段,亦都逃不过长公主的眼睛与推断。
“长公主英明。”博筝的脸在一瞬然,浮在吉澄的眸前,她勾唇冷笑,将手中的玉肤膏打开,下一秒,面色惨白。
“这…”吉澄颤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大太太转过眸来,见吉澄脸色异样,忙顺着她的眸光看向玉肤膏,大太太接过玉肤膏,同然,脸色一瞬间苍白。
“你不是说博筝一直都原封未动么?这…”看着坑坑洼洼地膏,大太太有些结巴地道,满脸的不置信。
吉澄猛地摇头,见长公主真的怒了,忙双膝跪地,“长公主,奴婢不知呀!”在玉檀没注意之时,吉澄趁机偷回来的,在此之前,也未曾将玉肤膏打开过,届时,吉澄也未曾对此做过检查,直至此时才发现此物被人使过。
“大事不妙!”大太太瞪大着眼睛,手中的玉肤膏跌落于地上。
吉澄安慰道:“大太太莫要慌张,现如今,我们得冷静,暗查秦府中,这些日曾有何人中毒了,或是…死了。”吉澄心里也在畏惧,若此事被查出,自己固然脱不了干系。
就在二人心神不宁之时,外头忽有婆子来禀,说是秦府回应秦琛一事的来信。
吉澄接过婆子递给的信,让婆子退去,吉澄折回于长公主身边,双手递上信。
此时,大太太的面色才有一些缓然,心想,自己尊为长公主,让秦琛去任伍长一事儿,秦府那头固是不敢有一丝的抗拒。
信上的一字一句让大太太细细阅在眸底,下一瞬,大太太方缓下来的心神,再度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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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静忧心忡忡地带上房门,转身见博筝依旧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不禁担心地又道:“长姨娘,这…”
博筝轻抿一口茶,淡淡道:“放心吧,死不了人的。”
百静为此更甚担心了,愁眉不展,“长姨娘你又从何得知?明知此物带毒,非要让玉姐姐带回去献给大太太,这…万一,大太太真使了此物,该如何是好啊?”她彼时担心地,唯有博筝,大太太若有个万一,博筝可就成了罪魁了,百静乃卑贱之奴,自己的小命不要紧,博筝身为秦家的长姨娘,出了万一,事儿就大了。
博筝起身,给百静扬起一抹安心地笑,“放心吧,我若没有分寸,还得让玉檀拿去了?”百静的心情,博筝足以理解,她并不知玉肤膏本乃长公主赐的,博筝只是对这她与心妍瞒了过去,只是道外人给的。
说罢,起身行回自个儿闺房里,留下百静一人在原地发呆。
“二,二姨娘…您不准进去呀!”外头传来了看门婆子的声音。
“我进去怎么着了?我进去是有事要求于你们博筝!”二姨娘气呼呼地推开婆子。
百静听见外头的动静,忙出了正厅,见二姨娘正大步朝着厅内走来,百静连忙上前阻止。
因未能阻止二姨娘的闯入,看守婆子对此连连向百静道歉,百静说没事,即便让婆子退去了。
二姨娘往百静身后看一眼,启问道:“博筝呢?”
“怎么说话呢?”百静对二姨娘的不尊重,冷声道。
二姨娘咬了咬牙,忍着内心的冲动,缓下语气,一字一句地道:“长姨娘呢?”
百静淡淡地说,“屋里头呢,二姨娘若想见长姨娘,还得让奴婢去通报一声。”百静转身,起步就走,“二姨娘且在此待着吧。”
二姨娘沉着气,看着百静的背影,气得喃喃,“死丫头做了长姨娘的身边的红人,就将我这二姨娘踩到脚底下了?”看她脸色看?择日定去好生劝劝大太太,撤了百静的职,看她还敢不敢嚣张。
博爱为六姨娘盖上单被之后,百静随即就进来了,且还道:“长姨娘,二姨娘来了,说是有事求于您。”
“何事?”
百静摇摇头,如实说道:“二姨娘没说,看上去,倒是挺急的。”二姨娘是什么样的人,百静还不知得?所以方才才没给她好脸色看。
博筝起身,道:“我去换身衣裳,你让她在厅外待着。”百静应了声是后,随即退去。
博筝看了一眼正睡着安稳的六姨娘,叹了叹,前去换了衣裳,不过多时,出了外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