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渣爹讪讪的笑了笑,“她没事,只是受了点惊,感染了小风寒。”
苏安然点点头。
苏渣爹仔细看了一下她的脸色,小心的问:“安然是想你的妹妹们了?要是想的话,回苏府住些时日也是好的。”
苏安然想着,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想让她再回苏府?
她会回去了,只不过等到那个时候,苏府的掌舵人已经不是他了。
“安然现在是我孟家最尊贵的大小姐,去你的苏府做什么?你是嫌我的乖孙还没受够你苏府的窝囊气?”孟老爷子见他还敢在他的乖孙面前提这茬,立刻不高兴了。
苏渣爹被他训斥的脸色更是不好,但只能憋着,谁让他对不起人家的女儿?更加不能得罪的是,这讨厌的老头子可是公爵,且是圣上最得宠的红人,他也只能忍着他毫不留情的奚落了。
“多谢父亲的好意,只是腊月二十就是我娘亲的大喜之日了,安然最近比较忙。”
苏安然绝对是故意的。
苏渣爹心里一时间酸涩难辨,是他有眼无珠,亲手抛弃了发妻,也丢弃了明珠。
苏安然见他那个输不起的表情,心里是真的有几分鄙夷的,她嘴唇勾了勾,道:“爹爹,安然倒是好长时间没见着六妹妹了,不若你将六妹妹也送过来正好给五妹妹和七妹妹做个伴儿。”
“好……好啊。”苏渣爹忙答应了。
安然还记挂着府里的妹妹们,那是天大的好事,他当然不会拦着。看来回去还要好好的敲打敲打海氏,让她不要再和安然作对了。
凭她,也不配!
有那个脑子和精力,还不如想着教玉琴怎么讨好这个长姐来的实惠。
苏渣爹一厢情愿的想着,他倒是低估了后院女人的嫉妒心理了。
“父亲,”苏安然眼神闪了闪,她决定替那吴姨娘所出的两姐妹说几句话,“今儿见了五妹妹和七妹妹,安然看了心酸。都是堂堂苏府的小姐,和四妹妹也差点太远了,就连一件像样的衣裙都没有,周身连一件见得了人的首饰都没有。依我看,她们在苏府的日子过得很苦。”
苏渣爹一惊,觉得这件事被苏安然挑明了说,很是让他丢脸。“有这事?”
“我也不叫两位妹妹出来见你了,我留她们在平海公府也是为了给她们做几身过冬的衣裙。”顿了一下又幽幽道:“曾经过过那种不被珍视的日子,不希望我的妹妹们也过那种日子。”
苏渣爹被苏安然说的面皮发烫。
“我回去就和海氏说,让她……”
“你找她说也没用,”苏安然截断了苏渣爹的话,“我看曹姨娘忠厚懂礼,也是小姐出身,依我看,您将五妹妹和七妹妹放在她名下教养才好。”
“可是,曹氏现在还怀着身子,且她不讨你祖母喜欢,我怕她……”苏渣爹心里很是犹豫。
苏渣爹心里到底是偏袒海氏多一些。海氏虽然出身低了点,可是她讨喜顺从,可比那个木头人的曹氏妙多了。
最重要的是,海氏怀的可是苏府的庶长子,将小五和小七放在她的名下教养,也是为了将来他的儿子能有两份助力。
苏安然闻言冷笑一声,慢悠悠的开口,“父亲,那海氏不也是怀了身孕吗?她的月份还比曹氏大,再说她又讨得了祖母的喜欢吗?”
苏渣爹语凝,他何尝不知了?
“父亲,你不要看海氏肚子里的孩子大些,就忽视了曹氏肚子里的孩子。”苏安然眯了眯眼,看着苏渣爹警告似的道:“贤者不分长幼,谁有出息,谁没出息谁能说得清?”
苏渣爹被她说的心里一凛。
安然看好的事曹氏肚子里的孩子?
这可提醒他了,说起来,曹氏肚子里的孩子……他可是有一个有本事的舅舅啊。
要是将来长大和庶长子争夺,那海氏没有强硬的娘家,这实在是个问题。
苏安然本来是不想过早的和他说起这个事情,因为海氏实在是太过分了,加上看了苏渣爹两鬓渐多的白发,她不想等海氏肚中的孩子落地,他才更失望。
海氏肚子里的孩子,注定是个……
苏渣爹最终还是糊弄道:“这事你容我想想!”
孟老爷子冷哼一声,“乖孙,这样不识好人心的人,你还有什么话可和他说的?与其操心他苏府的事情,还不如操心操心你自己的婚事!”
苏渣爹一愣,孟老爷子的话难听,骂人不吐脏字他早就领教了,本来他就当没听到这老头子的话了。可是安然的婚事还是刺激了他的听觉神经。
这也是他今日来平海公府的目的之一。
“安然,”苏渣爹眼神复杂的看着苏安然,脸上带着一丝不赞成道,“你真的同意嫁给姜家庶子?”
“父亲,他有名字,你要不叫他姜九,要不喊他外号姜财神!他可不是什么姜府的庶子!”苏安然眼里闪过强烈的不喜,接着坚定道:“他就是安然将要嫁的男子,是安然决定要守护一生的丈夫!”
她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一丝羞恼,眼里脸上都是满满的坚定。
孟老爷子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不愧为老夫的乖孙!爷爷支持你!你的婚事是爷爷给你定下的,爷爷走过的桥可比某人走过的路多,爷爷吃过的盐可比某人吃过的饭多!爷爷保证我的乖孙不会吃亏的!”
苏渣爹张了张嘴,他当然知道他就是这老头子口中的某人,但是安然也是他的女儿,她的婚事,他总是有权过问的!
“公爷,话虽然是那么说,可是这婚姻也讲门当户对!姜……姜九是姜家的庶子没错吧?安然可是苏府的嫡长女!”苏渣爹气哄哄的道:“您别忘了,她还现在是平海公府的大小姐,是宁海县主唯一的女儿!她的身份何等尊贵?”
孟老爷子双手交臂环抱在胸前,正拿着不屑的目光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在喋喋不休。
“您说,就算那个姜九是个会赚钱的商人!可是士农工商,商人可是最让人看不起的,我的安然怎可嫁给那样的人去?”苏渣爹是越说越激动,梗着脖子嚷起来,“何况我是安然的深深父亲,您怎可越过我给她定了亲?男方还是那样拿不出手来?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