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苦点了点头,恢复了他的嬉笑风格,笑嘻嘻的说:“好了好了,小小丫头哪里来的这么多老气横秋的大道理?我应了你便是。”
苏安然点点头,不再说话。
姜寒夜这时候也将自己的眼光从苏安然身上扯开,眼里闪着若有所思的光芒。
这时候,玄衣在门外禀报,说是普善大师派人来请公子探讨佛法。
姜寒夜整了整衣衫,优雅从容的下了榻,也不和悲苦和苏安然打招呼就那么旁若无人的走了出去。
悲苦看着苏安然笑嘻嘻的说:“坏丫头,这吃也吃饱了,喝也喝足了。我送你到寮房去歇息了吧。法事的事寺里已经安排子好了,你不用担心。这两场法事既然你不是为苏府做的也就不需要你本人在场了。要是你有什么事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做。”
苏安然倒是奇怪了,“你怎么知道我有事要做?”
悲苦牵着她的衣袖,将她往外拉,不以为然的答道:“这有什么难得,你们这些小姑娘出了门谁耐烦整天跪在蒲团上念着那些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佛经?还不是心里想着怎么玩耍?”
苏安然被他拉着,见挣脱不开,便随他去了,听完他的话不置可否的扁扁嘴,谁说小姑娘就是想着玩耍了?
赵墨白在回自己的寮房时,在走廊里遇到姜寒夜在一个知客僧的引领下从高僧禅房的方向往外走,只是姜寒夜没有注意到他而已。
看着姜寒夜离开的方向赵墨白的脸色阴沉如墨,每次有安然在的地方,这个姜九必然会出现。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他的人到现在都没有查出来。
而安然今天差点被伤及性命的事,也没有查出来,也不知道这姜九有没有查出来什么蛛丝马迹,看样子找个时间和他聊上一聊了。
苏安然被悲苦亲自送到了一间装饰雅致,洁净清爽的寮房。
“很好是不是?我特意为你留的呢。”悲苦邀功道,接着又说:“放心,都很干净的,被褥坐垫全是新置办的。”
苏安然点点头表示满意,悲苦很是高兴,笑嘻嘻的道:“那你好好的歇息一下,你隔壁的寮房就是你的母亲苏夫人住的。我下午再来看你。”
苏安然满头黑线,谁要他来看。
悲苦像是看不懂苏安然的脸色,怡然自得的离开了苏安然的寮房,留下苏安然一个人坐在大炕上发呆。
直到一道轻缓的敲门声将苏安然惊醒,“请问是谁呀?”苏安然并没有下炕,只是谨慎的问道。
“是我,嘉和。”门外清脆沉稳的女声响了起来。
是她?她来干什么?苏安然眉头紧蹙。
在万佛梯遇刺时,她可是无意中看见了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幸灾乐祸。可安然都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她,认真想了想,就是加上这一次,才第二次见嘉和,她确信自己没有在什么地方冒犯了她,或者是得罪了她。
自己明明没有得罪她一星半点,这个嘉和竟然希望自己倒霉,这样心思毒辣的女孩子,苏安然不想和她有什么交集,可这人家以郡主之尊找上门来,她又不得不开门应酬这个郡主。
苏安然下了炕去开了门,见嘉和郡主袅袅婷婷的站在门外,苏安然扫了一眼,就她一个人过来的。她心思转的飞快,这个嘉和郡主独自一人来找她做什么?
嘉和见苏安然大大方方的开了门,一把挽过苏安然的左臂,笑意嫣然的说:“今日你受惊了,我来看看你。真是菩萨保佑,你没事就好。”接着又噗的一声笑出了声:“我呀还以为你一定是被吓怕了,不敢开门呢。”
苏安然抿着嘴淡淡的笑着说:“郡主说笑了,多谢郡主关心,安然无恙。”
嘉和环顾了一周,心里嘀咕开了,不就是一个二品官的女儿吗,怎么住的这寮房比她的还好。这位置可是紧紧靠着高僧禅房那边的。她来过几次大佛寺,知道这一排的香客寮房都是用来招待身份显贵的香客的。
这个苏安然今天可是出足了风头,就算是虚惊一场也值了。反而是她这个堂堂一个大兴的郡主,别说没有见到悲苦大师,就是方丈大师也没给她一个眼神。
这个苏安然有什么好?
特别是,那个人,那个父王看中要给她当丈夫的人,也因为她的到来而来了大佛寺。
“安然不要怪我心直口快,其实啊,今日看似凶险,其实一定不会出事的。别说你自己身边的人个个武功非凡,就是我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被暗害了去的。”嘉和挽着苏安然坐到大炕上,一本正经的和她说。
苏安然见她到现在还特么能装,不动声色的抽出了自己的胳膊,抬手给嘉和斟了一盏香茶。
“安然不信吗?”嘉和观察着苏安然的脸色问。
苏安然一愣,似是而非的回道:“多谢郡主,安然知道郡主武功不凡,但是郡主千金贵体,安然实在是不值得郡主为安然冒险。”
嘉和脸色一僵,这个苏安然可真是和她想的不一样,今日小命都差点丢掉了,现在还这么思路清晰的和她打着太极。
她心里不禁着急起来,面上却笑得温和,“安然妹妹,怎么和我这么生分起来。对了,安然妹妹此番和苏夫人上大佛寺是来上香的吗?”
苏安然点点头,回道:“也算是吧,但主要是为府里做几场法事祈福。”
嘉和夸赞道:“安然妹妹不愧为尚书府的嫡长女,如此有担待,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接着话锋便转了开来:“只是我有些好奇,安然妹妹按理说在苏府后院好好的,怎么会惹了那亡命之徒前来刺杀呢?”
苏安然淡淡的回道:“郡主说的极是,安然自是在这后院练字作画的,就连前院也极少去。也不知道惹了这杀生之祸。不过安然想今日十五,这皇亲国戚,达官贵人前来大佛寺上香的极多,也许那人不是暗杀安然的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