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可恶。”月中影大叫晦气。
“小男森,不要太伤心了,你很矮,虽然比之先前高了不少,矮人总是有办法的。就如同傻人有傻福一般。”天人又开始取笑他矮,还有模有样的拍了拍他的肩。
“别烦我!”月中影不耐烦的道,举起一个小拳头,示威似的。
“那我回去了。”天人问道:“你真的不想让我来?”
“是,是,是,你妈回去叫你吃饭就赶快回,别没事嚷嚷。”月中影挥挥手,天人明白他的意思:再见,不送。于是刚欲跨上台阶……“哎,停一下,你不是说可以用代替品吗?代替品不是到处都是?”月中影装出高人风范,指了指天人。
“我?”天人不解道,之后马上自以为反应过来:“你,我……你小小年纪心思就不纯,让我怎么办?首先告诉你,我不会献出剑身的。而且那五十多斤,我也是凑不够数的。”
“才怪,我不是需要你,而是你身上的那件东西!”月中影解释道,可他越解释,天人就越发的觉得他是个小魔头了。
“我的东西?你说的是红铁石抑或是避火珠?”天人道,在他的印象中,月中影似乎只认识几个。
“唉,是你脱去的旧壳啊,你肯定会剩余些你吞不下去的,应该称之为彩色通道吧。”月中影急急道。
“嗯?咦,对呀,可是你怎么知道的。可是这并非完全相同,是彩石工效的三分之一。”天人也不为月中影所做的事情而耿耿于怀,他询问道。
月中影嘿嘿的笑了笑,道:“欺天古阵呀,当小家伙把你交给我的那一瞬间,我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生命气息,不曾想你还在骗我,但至少证明,你的一种制作材料与彩石同源。能用就行。”
天人了解前因后果之后,亦是无言,他缓缓的拿出数粒彩色粉末,撒在地上……做这一切时很是熟练,显然他在法阵造诣上十分有地位。月中影也为这个浩大的工程做了点事情:冒险把彩石搬了过来。他看见散发着蓝光的彩粒,不由得大吃一惊,这像是天人说的出身贫寒吗?还是只是在中界或上界而贫寒,这句话倒底意味着什么呢?他想,天人不靠修为能达到妖丹,他年纪应该也不大,那么他是谁呢?不过不用担心的一点是:回去是妥当当的了。他相信天人。
他长舒了一口气,觉得胸口上的一块大石已经没有了,于是朝天人点了点小脑袋,由此对天人表示感谢,闲下来,没事,就请教天人一下阵法,剩余的时间不是练功,就是看上鹰眼女那么两眼。过了好大一会儿之后,他觉得闷的慌,告别了天人,准备驱走火瑰在地上散散心,传送阵的成与败,他回与不回,全要靠天人的功劳了。
他飞去一处透明建筑物,化形的全身内外的放松下来,望向天空中的剑法器——天人剑,另有一处也是如此,一把剑沉沉浮浮,看起来十分不稳,不过与天人剑不一样,不单是品种,其通灵程度更是跟天人剑相差甚远,那儿,镇着鹰眼女,安宁的有些鬼异,四处皆无声,却有祥云陪伴。只是月中影一撇而过,本无心去探,这一结果也没被他发现,他凝视着相比之下比较暴躁的那把剑,四处乱窜,不时有火光从里面嘣出来,惊走了数里火瑰,有时候那把剑也极明,有破碎的迹象,反之极暗,冥鬼嘶吼,差一就灭,月中影忧虑不少,知道天人自封了。这个举动虽然可以使法阵成功率巨增,感悟时事半功倍,但是不过多久是出不去的,想逃都不行,在这种情况下可谓冒险之极。月中影悬着一颗心,怎么都进不了修练状态。
不能如何,那就干脆这样,一时间,他想到了很多,古妖逆天,应该被古妖族带回去了。再者就是融合体,他的修为更进一步了吗?古妖族、天水族现在形势发展与否,尤为天水族,在封魔之刃动不了之后,这几个月在干什么?那玄察,两兄弟,器灵,却楚梵和他母亲还好吗?兄弟姐妹多是如此美好的吧。炎天与回影族长呢?怨魔、黑色生物等其他一些敌人记着他吧……这么多好好坏坏的回忆,他都面笑对之。但是总有些特别不快前世的事,扰他心头。葩子玉,这个地球的敌人,令他没有一点好感,在战场上就是一根墙头草。他略过,清楚的意识到二战期间的那个夜晚,已经是过去了,他不在那个世界上,他对它的联系微弱如细丝,唯有可儿,稍让他暧心,三年之前,真心的一番话,三年之后,如果他回去,能否相见如初?或许他永远回不了了……或许回去是几百年后了。
他默默地坐了三天,眼泪淌了下来,滴在了大腿上,他从没这么伤心过,都是人,可为啥都不一样?现在唯有修行这一条路,可走。
他拭去泪,似乎连起来的力气都没了,他支撑着站着,空中不见一丝云彩,乌云密布,当然不是上苍被感动,而是到了祭炼法阵最关键的时刻,生死之决定。
天上闷的可怕,地上则无一人,千里之内不见一丝火瑰,魂镇冷清清。风刮在发黄的叶子上,显得特别妖异。
“不会持续太久,只是,实在危险之极。”月中影抬头仰望,天人剑,居然在此刻不焦不躁了,老实的呆在空中,一直在旋转。
“太反常了,不过,天人似乎精通法阵,没有什么大问题。”他平静的自语,仿佛是一个局外人,但这也表达了自己对天人的信任。之后,他盘腿打坐,似是彻底放下心,如果看去,他两眼微闭,双手合十,几分钟的蓄能,他腾上一米,双脚不由自主的乱蹬,双手也浮定在那,配合着双脚,双脚划过之处,散发着霞光,却瞬间暗淡了下来,摔落在地,看样子失败了,他有些疑惑了,是这步伐难学,还是他对这身体不适应,他由此想出,也许到了九转这具肉身才能操控自如,“人是接近道的存在吗?”他喃道,先暂时停止练习这一百宝书上三阶难度的步法。
看的出来他是真的不担心了,心中有底子,果然,不久后,乌云散尽,这小世界据说是由法器残壳合并成的太阳露出来了,但这并不意味着已经结束,快了,却不会改变什么,这一刻,他心思全都放在去跟各大强者较劲的幻想中,天人有九成的把握活下来,这其实是一场很普通的列阵,时间也不会太长,他站在风口上,大袖飘飘,看起来很是豪爽。
昼夜交替,日月更新,几天以后,空中有东西一伏一动,惊起了那道身影,他无意一瞥。的确,也不怪他这么无心,几天以内,数只小火鸟飞过,生机勃勃,现在想必又是小火鸟路过,但是这无意之眼却瞄见空中的剑,不得了了,那件滑白的剑正冲向虚空,想要撞破虚空而逃蹿,这自然不是天人剑,是鹰眼女处在的那把剑,月中影想看看她倒是有那个法,玩味的咬着片树叶子,继续装作修练,他对此很有兴趣。
突然,那把小剑微微停顿了身子,而后又不顾后果的开通通道,显然,她打定主意干下去,干不过就逃,干得过则更好。月中影哈哈一笑,无视鹰眼女子。
干这一行最是危险,空间隧道里的任何一个因素都足以毁灭一个等级不低的人,稍有差错,动辄就是死。就是这一大坏处,也使月中影心有迷团,她何有这么大的胆量去做这件事,难道她有一种秘法吗?
“唉,以前那黑色生物便是化成人破壁而去,实力很强,要知道,这壁界不光有空间之力,还有禁制,你能翻出什么花样。”他咕哝道,甚是无奈。
随即,他两眼发光,目光炯炯有神,气血方刚,好像现在就是壮年时间,然而没有人知道,他这是犯馋了。我不缺宝术,但是秘法很少呀,月中影有了前世未曾有的‘熊性’,兴奋的想。
红色符文深深的印在天人剑的把柄上,是‘破’,而今早己黯淡,却并未消去。而今它散出光茫,帮天人一起制作大阵。此时天上浮出一个大阵框架,缓慢向大地坠去。
“大阵投影?看来结局以定,我要走了。”月中影的目光又被带了过来,伸手拉向小剑。
只是剑没拿到,他以之前悟出的奇怪步伐走了几步,发现错乱了,于是重来,似乎又通了,却不能判定是对是错。“毛娃子,将此法呈上来,我看你实力勉强够格,就当我的侍卫吧。”一人声势威严,身穿棕色布衣,正凭空在一处更高的建筑物降落,高高在上俯瞰着他。布衣男子说的好听是侍卫,其实只不过想让他当一介奴仆。月中影挑眉,自己跟他无冤无仇,为何要如此。不过此人倒能悄无声息降临这里,应该不凡。
“你是谁,有什么资格说话?”月中影喝道,打量着他。“你是魂人?”他惊觉,“不对,你是凶兽?”
“无敌峰,吴隐。”他自报家门,然而他很高傲,不屑于看月中影,站在上方高昂头颅。
“你是人类?”月中影呼道,这是他重生以来第一次见到人类,“嗷?你也是一个将死而被收进来的人类?”
原本前一句使他如世外高人,只不过后一句,令他心头大恼,差点吐血。
“既然如此,我劝你赶紧回头吧,不要扰我。”月中影恢复了此前的淡定,道。
“你……欺人太甚,快快与我一战。”那人面色阴沉,说什么都要把他拘过来。月中影不管他,看着已经成型的大阵投影,松了口气,耳朵旁有些许“咚,咚”的声音,竟是敲击虚空的声响。月中影愕然,神色复杂,小剑与虚空摩擦出一点火花,看样子,也快成功了。
月中影不情愿的与他对击了一掌,心神没有丝毫放松,观到他眼底细微的变化,他肯定也注意到了上空的两把剑,欲通通收走,却又忌惮着什么。“看我一招,千山砸!”月中影施出巨山之压,直接动用千山最后一招,重力猛的冲去,使布衣男子连连咯血,脚踝扭伤,咳嗽倒退。
此人受伤却依然高傲,想他堂堂一个妖丹二转中期,被迫有伤而退,自然不服,认为其只是幸运,于是拿出一个通体碧绿的圆环,甩手一碾,击破小片天空,闪在月中影立身之处,那土石凹下一块,布衣男子露出惊容,他当然认准月中影没死。果然,圆环自主飞了回来,上面不染点点血迹。上空,一只鹰忽然出现,脚向下蹬去,布衣男子眼神一凝,终是关注了月中影,他心道,这小屁孩很有经验,现在恐怕得小心了。
月中影冷哼,踢式不停,布衣男子持青铜圆环防备,他靠近时有声响传来,原来是被光环震飞。还好,月中影早料到有这一局势,他走起八卦阵,手法纯熟,如猿猴抱圆,甚是神奇。布衣男子拥有神速,远远避开,有些恼火,怒他有新玩意儿,总是觉得这并未有用。这时,天上劈出两道闪电,分别击在他们的脚边,双方亦奇,举头观望,一道本是击向大阵——大阵有缺陷,想以雷电补全,不料出了点差错,差点击倒布衣男子。一道是劈向小剑,准确说是欲杀入小剑而攻鹰眼女子的,由虚空隧道这个传说:是生是死,听天由命的无尽黑暗里探出的最不起眼的一道雷光。可以看得出,有一层薄薄的天蓝色碎片覆在上面,闪电雷光正是从那里经过而漏的。
“危矣!”月中影嗞牙,他有点开始佩服那女子了,反正无事的话他是不敢进去的。
布衣男子撤回了目光,忽然大笑,道:“成我无敌之路,一战天才落魄。”他没厘头的冒出这么一句话,旋即两臂发力,使出劲力。月中影睨之久而不动,道:“未免自信过头了。”
布衣男子以肘顶他下腰,不知打何心思,明知妖兽体魄强,却偏偏要以肉身战斗,真是怪类。然而月中影也不太过想,手臂勾向他的下巴,两者间激,竟是布衣男子更胜一筹,他无碍,直击的让月中影腰部剧痛,接连崩血,最后还是吞下稳定丹,伤势才不加重。
稳定丹不多了,并没有派上特别大的用场,随着他境界增长,它也就没多大用途了。而且月中影内部对它有所排斥。月中影边打边复原伤体,片刻后见数石头堆,他抓起土块,朝布衣男子的脸扔过去,布衣男子往前一闪,却让月中影扔的更准了一些——正中额头,不久后那里澎涨,起了个大包。月中影笑得前俯后仰,都快支不起腰了。布衣男子面色羞红,大叫道:“以前我不动用真武力,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了?上次我觉得你与我战斗是污了我的手,但现在看你表现还算可以,应该勉强足够了。”他哈哈大笑,手持青铜,身体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震动大地,树木俱灭,徒留一坑。月中影倒飞出去二十寸,双脚与土攘蹭出火花,肩头迸发血与肉,好在并末伤到中心位置,他得以生还。
“这只是开头而已,青铜圆环,真正的发力吧!”布衣男子疯了般,宁愿枯竭体内能源,为青铜圆环充力。此时此地就出现一片奇景,中间布衣男子像个金色的小太阳,照得身旁本就耀世的青铜圆环散发金光。如若月中影不是二战时期只在军中奋身战斗的人,定会觉得这一幕跟地球充电宝很像,先收电能,后在放出。然而月中影对此也没一点把握,唯有蹙眉。
他记起了天上那些事儿,向上看去却不禁色变。
“坏了,”他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