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珠紧贴着我的皮肤,这种粘稠的感觉很讨厌,眼前的是夕?夕老师?
想要起身,却发现脚腕早已被紧紧地拴住,什么东西?
惨叫声被我咬紧牙关吞进肚子,身上的冷汗在骤然间凝聚,一张洁白的床单覆盖在尸体的上面。
僵硬数秒之后,挣开被僵硬的手指抓住的脚踝,麻木感是如此真实,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师,我?”
老师拿出白纸,擦拭着手上的鲜血,一边看着我,那种眼神让我感觉更加的不自然,于是下意识的向后移动着身体,坐在离刚才距离稍微远的地方,我很想站起来,可我清楚地感觉到身体的麻木。
老师脱下外套,将衣服同沾满血迹的白纸扔向尸体的上面。
低下头,发现,我唯一的一件衣服上也沾染着鲜血。
我杀了人么?不会的,是老师杀的么?他也要杀我么?
“发什么呆?”
冰冷的语言,这样的口气完全不像前几天的老师。
老师走到我的面前慢慢的蹲了下来,“第一次杀人么?”
什么?杀人?我杀的?毫不知情的我慌慌张张的点了下头。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便随着几声干呕。
身体的剧痛和这恶心的感觉让我眩晕,于是呕吐得更加夸张,直到脑子开始阵阵的剧痛,直到身体不受控制,直到大脑里一片空白,直到眼前全是闪闪的光点。
恢复了片刻,我抬起头,环视了一下这个房间。
这是普通的旅店么?装潢都是简单的格调,家具的摆放零散而随意,屋外的阳光正值初晨,照进屋内,油然而生的一种闲适感。
地上依旧残留着死者死前留下的血字,没错,清楚地写着我的名字,不过字迹也是有够潦草。
“刚才,有个家伙看见了。”
夕老师蹲在我的面前,我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他,上次他在讲堂上可以说是大放厥词,招来很多人的笑话,但我却抱着那打破零的可能性来到他的面前,没想到却遇到这样的事情。
老师用刀在手上划开了个口子,我并没有过问老师将要干什么,总觉得听从他的指示的话,应该会很安心。
“那个家伙,估计会通知旅店的人员,我们稍微演下就好了。”
老师慢慢的扶我起来没让我去厕所,清洗一下,顺便冷静一下。
看着镜中的自己,唯一一件衣服上镂刻着一朵鲜艳欲滴的红玫瑰,格外地醒目,看上去,还真有些像是血迹呢。
将冰冷的水泼在自己的脸上,这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真实,让我都不敢相信到底发生了什么,死人,老师,我的名字,一样样的东西在我脑子里面徘徊,疼痛感骤然而生,然而听到了门外熙熙攘攘的对话声。
“啊,是你,一定是你把尸体搬走了!”侍者冲着天羽夕大喊,“我看到你身上全是血迹的!”
周围的人将信将疑地看着夕一把推开了那个慌张害怕的侍者,似乎颇有些动摇。
夕解开外套,这件外套并不是刚才的外套!
我从门缝之中可以清楚地看见,他的身上明明是有血迹的!
地上的尸体?尸体了?怎么不见了?
当然,外套里并没有血迹,而是一件干净的白色衣衫。
旅店的掌柜一把抓住侍者的衣口,“你是不是早上没睡醒?昨夜见到鬼了?”
侍者慌忙的推开掌柜,坐到地上,“我看见你的床下有个女人的尸体!我亲眼看见的!”
“朋友,我麻烦你告诉我一声,哪里有什么尸体呢?”
“一定...一定是你藏了起来!”
侍者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他还有个同伙,同伙的身上满是鲜血!”
夕冷笑的揉了揉脑袋,“你真是...”
我知道是自己出场的时候了,说实话,我并不认为我杀了人,但我不想认罪,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想死!
“就是他!”
侍者指着我,慌忙的跑到准备扯开我的衣服,被夕一巴掌扇倒在地,“别乱动我的学生!”
有猫腻?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我的身上,气氛再次紧张了起来。
老师回过头,温柔着把我的衣服舒展开来,衣服上只有一朵醒目的玫瑰在绽放,并没有侍者所说的大量血迹。
门口的人越聚越多,大家似乎都是为了看热闹而来。
是时候收场了,是时候收场了,好戏不能拖太久!
不过,现在也不是示弱的时候,一旦示弱就会重新引起怀疑。
夕大声击掌,终止了这场“闹剧”,说道:“你是老板?我要投诉你们这里!”
然后,夕拉着我的手迅速拨开了人群,大摇大摆向楼下走去。
身后的老板一路小跑跟了上来,“先生,对不起,他是真的有病!表因为这点事伤了和气,是不是?”
就是这样,我跟着夕老师轻轻松松地走下楼。
当然,夕老师并没有傻等着老板的说辞和投诉的事情,径直的走向人群之中。
看着二楼窗外挂着的白色窗帘,我早已分不清显示到底是什么,老师将尸体搬到窗外,装成晾晒被子的模样,又用自己的血在我的沾满血迹的衣服上即兴发挥。
回想到这里我已经有些头晕目眩,幸好没有惊动城中守卫,一旦军方势力介入,及时赶到现场,我们是绝对无法顺利脱身的。
不过,还是赌赢了!
我为什么感到庆幸?我不是杀了人么?
我不是应该投案自首么?
忽然,一阵眩晕,眼前一阵黑幕袭来。
“都睡的可好?”
这里是教室?十几名学生纷纷的醒了过来,我刚才在做梦么?
那真的是梦么?如此的真实,如此的让人后怕!
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羽夕正站在讲台的中央,看着在场的十余几个人,我的身上并没有血迹,也没有玫瑰,这么说我并没有杀人?
“好了,今天的授课到此结束!”
天羽夕笑着对着十几个人深深地鞠了一躬,便离开了教室。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老者摸着胡子笑了笑“听说古文之中有一种织梦得道的说法,今天还真是开了眼界。”
一旁的少女轻轻地合上书本,歪着脑袋,嘴角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