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吹、寒风扬,现在是十一月,天气已经变得很寒冷了,大地的表面打下了一层霜,非常滑,贺初九小心翼翼的走下了山,向着北雪城方向走去。
贺初九很少下山,他下山的次数不过五次,要知道这是十五年加起来不过五次。
对于外面的世界,贺初九了解的很少,他只知道成为武道强者可以俯瞰天下、锻炼精神力也可以俯视苍生,从他了解武道之后,贺初九就决定要做一个强者,于是他奋力修行,可惜换来的是这样的结果。
贺初九身穿蓝色的棉衣,上面还有些许补丁,他的样子显得很寒碜,看起来很可怜,但贺初九从不管面子的事情,在他看来,面子,一文不值,何必死要面子活受罪。
北雪城,是座大城。
毕竟是郡城,大的不好形容,总之,贺初九只来过一次北雪城。
北雪城的城楼极其高大,远远的看起就仿佛一只巨兽一般,城门是木制的,但是可不是一般的木头,而且非常厚,在城门口有六七个守卫,进郡城都要交付十银币,这是规矩。
“喏。”贺初九取出十银币交给了守卫,走进了城内,在他下山的时候,中年男人就给他的蓝色布包里面塞了几千个银币,毕竟,出门在外,衣食住行,都需要用钱。
银币,也就是圣洛界的通用货币。
北雪城内,虽说现在天气很寒冷,但是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还是很多。
贺初九走在街道上,所有人都会以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他,甚至有些人还露出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笑容,这令他非常恼火。
“还是去换身衣裳吧。”贺初九低声说道,他马上平复下自己的心情,就算他不要面子,穿的破破烂烂的总是不好的。
……
此时,在北雪城的一处茶馆中,贺初九的师傅那一名中年男人正于一名青袍男子见面,他们席地对坐,桌子上面是烧得正沸的茶。
“这件事情得要麻烦你了。”
“他叫什么?”
“贺初九。”
“贺初九,让他进入学院不是问题,最主要的是他的这个怪病,必须得治,就算治不好,也得找出缘由吧!”
“只要正道修行,他就不会受到此病的困扰,若是不慎步入魔道,那就恼火了。”
“我会亲自去见一见他,老朋友,还请回山吧。”
……
粤浦王府,内院,在大厅中,贺初九正坐在一侧,他泯了口茶,又轻轻放下,即使他没出来修行过,他也懂得一些事情。
这种茶,可不能乱喝。
此时的贺初九已经换了一身新衣裳,一身崭新的蓝袍布衣,刚买的。
贺初九此刻并停不下来急促的心,他来粤浦王府是有事的,而不是来喝茶的,他四处张望着看看有没有人会来,但是结局是没有,不过他不能离开座位,刚才粤浦王府的人对他脸色就不太好,若是贸然离开,恐怕会被别人在背后乱嚼舌根,说自己不懂礼数。
现在正值空闲,贺初九拿出那本古老的书本,开始阅读,那是师傅传给他的修炼功法,名为《帝古经》,这本功法非常老旧,褶皱非常的多,封面是羊皮而制。
“武以气为初,元为进,玄为高,天为通,武道修行,需要一颗勇敢的心与坚韧的体魄,帝古经书,曾封神、化神,携心而上,即成就无上大道。”贺初九轻声念着,好像很怕别人听见他的声音,他有些腼腆,这是真的。
“嗒嗒嗒……”
贺初九的眼光伴随着脚步声望去,来者是一名妇女,穿着金色镶边凤纹衣,头戴金簪,显得很是神圣。
贺初九也连忙站了起来,这是基本的礼数。
“少侠请坐,少侠应该是刚到北雪城吧。”陆夫人问道。
“是的,刚到。”贺初九的脸色与眼神没有任何变化,他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刚到就来了粤浦王府?”陆夫人的眼神有些变化,这北雪城美丽的景观极多,他一个山上小子居然没有沉醉于这幅美景之中,而是直接来到粤浦王府,看来他是来要钱的。
这是陆夫人的想法。
贺初九也明白了陆夫人此话是何意思,他眨了眨眼,低头说道:“其实……我是来……”
“我知道你是来干什么的。”
贺初九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陆夫人给打断了。
“你两年前救了我女儿一命,我感谢你,你持有我女儿的双凤玉佩,那玉佩只有我女儿的丈夫也就是我粤浦王府的乘龙快婿才能够拥有,只要你能够将双凤玉佩物归原主,我能够给你足够多的银币、武技、功法、武器,你能拿多少拿多少,我绝不含糊。”
“怎么样?”陆夫人一口气说完,他看着贺初九,本以为贺初九会为这些为之动容,但是她发现并不是这样的。
“如今我女儿已经拜入了真武圣院进行修行,你想追赶他的脚步,这是不可能的,我劝你还是不要妄想了。”
“我本来就是来归还双凤玉佩的。”贺初九双拳紧握着说道,他的内心受到无比大的创伤,第一次经历人间世事,使他的心灵又成熟了许多,总而言之,这是一次历练。
“不过……钱,我一分都不要,留给你买棺材吧!”贺初九愤怒的说道,他不知道为何,他的心,好像在驱使着他前进,而这条路,好像又是歪的。
贺初九没有再逗留,而是选择转身离开,陆夫人对于贺初九之前的话语,并没有感到生气,而是开始觉得贺初九,有点意思。
“那杯茶,他一口没喝?”
“夫人,他只轻轻泯了一口,并没有喝下去。”
“他的戒备心很强啊,怕我们在茶里下毒,居然一口都不敢喝。”
“夫人,这可是王爷从皇城特地带来的玉浦茶,此茶极其珍贵,两三千银币也只能买一斤而已,他既然没喝,那就说明这小子没这命,他只适合做一个穷鬼。”
“穷鬼?他叫什么名字?”
“夫人,这小子叫做贺初九,名字是不是感觉很土?”
“贺初九?”
“夫人,怎么了?”
“我想起一个人。”
“什么人?”
“那人名叫贺夜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