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皇上这夜无空前来,静姝便去了怡嫔那,与她说话,并把李答应的事告诉她,怡嫔十分欣慰的点头:“你觉得好的人,一定差不到哪去,扶持的人聪明与否并不重要,关键是是否忠心。”
静姝十分赞同:“是啊,若心性不定,如墙头草般,那就叫人不敢放心了,这个李答应很好,我倒不希望她能帮的上我们什么忙,只觉得她心思单纯,这样的人叫人喜欢,改日,我便把她带来叫姐姐瞧瞧。”
“好啊,我病中郁闷,你们来陪我说话,我乐得高兴。”
两人这么说了半夜,静姝才离开。除夕刚过,天还冷的很,忽然紫霞惊喜的叫了一声:“娘娘,下雪了!”
静姝抬头一看,果不其然,这雪花开始只是一小片一小片零零碎碎地掉下来,过了一会,似乎就熟门熟路起来,大片大片的纷纷洒落,能眼见这过程是可遇而不可求。
这个时候宫中已经是静悄悄的了,静姝慢慢走着,一边听着这窸窸窣窣的落雪声,一边伸手去接下一片雪花,可惜刚到手心雪便化了,静姝有些遗憾:“罢了,好景不长久,或许我本就不应该接下它。”
这样美的雪景叫静姝沉醉其中,不知什么时候就走到了自己的宫门口,静姝却还深深留恋,左右无事,她便吩咐紫霞:“我们再走走吧。”紫霞也觉得这样美的景色就这样回去未免可惜,便也陪着静姝这样信步走着。
主仆二人漫无目的,静姝抬头看天,雪花一片片落在她的脸上,虽然凉却也舒服的很,看着看着,静姝流下两行泪来,紫霞忙给她擦着:“娘娘这是怎么了?”
静姝努力吸了吸气,想把眼泪止住:“京中飞雪漫天,却不知家乡是个什么样子,以前若有这样的时候,父亲母亲总是执手共看,我总是在背后默默看着他们,想着若有一天有人能牵着我的手看雪景,那这辈子,我便要与他白头偕老。”
“娘娘现在也很好啊,皇上多疼娘娘啊。”
“疼?或许吧,他是给了我荣华富贵,可是,紫霞,你说是我太贪婪吗?我总想有属于我,只属于我自己的爱。”
紫霞默然,她不懂,但是她知道,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说良朗要娶亲,那她肯定是会伤心难过,她又想像了一下,即便良朗娶的是妾,她也是接受不了的。想到这她似乎有些明白了静姝。
两人就这样默然地看着飞雪,忽然,一阵悠扬的箫声传进二人耳朵,静姝驻足聆听:“好一首《相见欢》,剪不断理还乱,这箫声十分呜咽哀戚,真是将那离愁表现的淋漓尽致,听的人好不惆怅。”紫霞不懂,可是她却知道,这箫声将她的心都揉疼了。
“娘娘和姑娘不要在这雪地里站着了,进来烤烤火吧。”这声音把静姝和紫霞从这箫声的意境中拉出来,静姝一看竟然是马太,她这才发现,原来她们不知不觉走到静心阁门口了。静姝知道里面有自己此刻非常相见的人,可是她也知道,想见不代表能见,于是她微笑一回:“罢了,我和紫霞无意间走到这,就不进去打扰了。”说完转身就要走。
“既然来了怎好这样就走?”这声音静姝太熟悉了,她简直不敢回头去看,可是风中有他的气息,他的味道,最终静姝敌不过相思,转过头去,果然,是忠平。
忠平似乎苍老了许多,胡子不知几天未整理,眉宇间也似乎多了许多愁态,静姝简直不忍再看他下去,于是便想找个话题:“刚才的箫声难道是将军?”
忠平温柔地看着她并未答话,静姝被看得不安:“只听闻宫中虞妃娘娘的箫声最好,不想原来将军竟也如此出色,刚才的那曲《相见欢》吹奏的甚是有感情,不知是不是将军有了相思之人?”
忠平看着她的眼神更加温柔,这叫静姝话一出口立刻后悔,自己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这样下去实在尴尬,她不敢再待下去,于是连告别也没有就想赶紧逃开,可是却被忠平有力的抱住,忠平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要走,陪我一会,就一会儿。”静姝本就拔不开脚,这样更叫她不能离去。
紫霞和马太识相地退到一边,忠平和静姝就在这雪地里静静拥抱着,雪花落在两个人身上,像是要把他们化作雪人一般,此刻他们倒真的希望可以变成雪人,就这样一直拥抱着,即便明日太阳出来,他们也能融化在一起。
这样过了许久,忠平握着她的手:“手这样冷,是我叫你冷到了吧。”静姝摇头:“不会。”忠平微笑着把牵着她慢慢的往回走,这不正是静姝梦中的景象吗,静姝微笑着低头任由他牵着,即便是天涯海角,只要前面有忠平,静姝就愿意跟随而去。
忠平在前,静姝在后,她一步一步地跟着,雪已经积的很厚了,忠平在前面给他踏出一条路来,静姝便可踩着他的脚印,安心地走过去。
二人走到屋中,忠平把炭火拨旺了些:“快来烤烤火,病了可不好。”静姝的手还是被他紧紧牵着,窗外的雪似乎停了,周围更加安静,两个人都不敢说话,生怕打破这平静美好的时间。
忠平这几日的确十分苦闷,他眼见了静姝对皇上如此尽心,他希望这能叫他死心,虽然极力想忘,可脑子里却不断浮现静姝给皇上擦脸喂药的情形,这反复折磨着他,简直叫他发疯,他发誓几遍以后再也不要想念静姝,可是今日静姝一出现,他便忘记了所有誓言。
正殿的紫霞和马太已经等睡着了,直到天色渐亮,紫霞才一激灵醒了过来,天呐,静姝竟然还没有出来,她赶忙跑进去看,只见忠平和静姝还如开始一般,牵着手烤火,两人就这样默默坐了一夜。
紫霞这才松口气,她轻声唤着:“娘娘,咱们该回去了,晚了可就要被人看见了。”静姝这才恋恋不舍的把手抽出来,她明显感到忠平不想放手,可是,这不是他们能说的算的。
下过雪的清晨十分寒冷,静姝和紫霞哆嗦着往回走,忠平坚持要把自己的大氅给静姝穿回去,可是静姝断然拒绝,这个时候她不能出现任何差错,忠平也明白,虽然心疼,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静姝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走回宫中,天已经放亮了,香草堂里的宫女太监也起来忙碌了,看见静姝从外面回来,就有多嘴的宫女问着:“娘娘怎么从外面回来,这么早是去哪了呀?”虽然这是想关心讨好,可是就是叫人觉得讨厌。
静姝没有回话,紫霞笑笑:“娘娘一早想去看雪景,我便陪着去了。”那宫女见静姝不爱答话,便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回到宫中静姝已经觉得十分疲累,十指间还留着忠平的味道,静姝想起来又不自觉的微笑起来,她就这样把双手抱在胸前,就好像是忠平正抱着她一样。
她吩咐下去,说不用早膳了,她要休息,也叫人不许打扰,可刚想睡着,紫霞就进来,说是李答应来了。
静姝揉了揉双眼:“叫她在正殿等着,我马上出去。”这样吩咐完,她起来简单收拾一下便出去了。
只见得了宠的李答应果然容光焕发起来,见到静姝她马上跪下:“谢姐姐提携之恩,李若儿至死不忘。”
静姝忙把她扶起来:“哪里学来的这些客套话,以后再这样说我便真生气了。”李答应在静姝的搀扶下起来:“妹妹是真心感谢姐姐,我自知愚钝,若不是姐姐,我这辈子,怕是再也见不到皇上了。”
静姝笑道:“能得圣宠是你的福气,我不过是从旁稍微协助。”
李答应道:“姐姐这样说是不想我有负担,若儿虽蠢钝却也明白。今儿一早,内务府大约是得了信儿,说皇上重新宠幸于我,于是就送来了这些杭州的绸缎,妹妹全拿来送给姐姐。”
“我不缺这些,倒是你,这些日子没少受那莲答应欺负,应得的东西也没得,现在这些正好解了你的急,你就拿回去,做几身新衣服吧。”
李答应坚决的摇头:“姐姐不收便是看不起我,这是内务府第一次看皇上眼色送给我这么好的东西,姐姐一定要收着,这是我的心意,我知道姐姐不缺,以后再有,我便自己拿着了,只是这第一次,姐姐一定要收下。”
见李答应诚心诚意,静姝便也不再推辞,收下了:“既然这样,皇上可否说要进你位分?”李答应笑笑摇头:“还没有,我不在乎皇上能否进我位分,只要皇上能看我一眼我就满足了。”静姝见她这样幸福,心里有些难受,她在李答应身上看到了蝶依的影子,有些傻傻的,容易幻想,容易满足。
见她如此静姝便也没再继续问下去,李答应继续道:“虽然皇上没说进位的事,可是却说了允许我搬出储秀宫去,找个清静点的宫院居住,我想来想去,宫中也没几个是好相与的,就姐姐待我真心,不知道姐姐是否同意我搬进香草堂?”
静姝拍着她的手:“当然好呀,你在储秀宫少不得受那莲答应的气,你来我这,我们相互间也可做个伴,只要你不嫌偏远就好。”
“那里敢嫌,姐姐肯接纳我我就要阿弥陀佛了,那我这就跟皇上说,搬来与姐姐同住。”静姝连忙阻止她:“你这样便是太过着急了,皇上只问了问,若他忙的忘记了,你就这样贸然去说,难免皇上觉得你恃宠而骄,若皇上记得,下次他必定会再问你,到时候你再说,就不显唐突了。”
李答应低下头摆弄着衣角:“姐姐瞧我,就是这样想不周全。”
“这不是你想的不周全,是我想的太多,你再回去忍几天。”
“姐姐放心,以往莲答应欺负我我也不曾还嘴,虽然现在稍稍有点起色,可我也不会忘记自己是谁,她说什么我不搭理就是。”
“嗯,这就对了,另外,你送给皇上的枕套,要快些绣好送过去,也好提醒皇上不要忘记了你。”
李答应羞涩地点着头:“姐姐还说,姐姐有这样的计策也不告诉我,我还以为这枕套是真的姐姐想要。”
静姝笑道:“我若告诉了你,到时候你见到皇上就不会表现的自然了,皇上英明,若被他看出来,你可就真的没有翻身之日了。”
静姝和李答应又这样说了一会话,李答应才告辞离开,她刚走,静姝就叫宫女,去把这些绸缎都送去制衣局,按照李答应的身材制出几身新衣服来,紫霞知道,她这是既不想拂了李答应的心意,又不想叫李答应穿的太寒酸。
午后,皇上又来静姝这里,这次皇上似乎有烦心事,静姝便问:“皇上今日怎么不似以往,有心事?”
皇上叹了口气:“昨日接到快报,说边疆部族听说朕不允他们狮子大开口的要求,便都蠢蠢欲动起来,已经连续偷袭了几次,那些蛮人擅长雪地游击作战,可是我们的战士,却不适应气候,竟叫他们连连得胜,军中已经损了百余军士,这是部族在向朕挑衅!”
静姝给皇上倒上一杯茶:“这便是那些蛮族自不量力了,虽然他们擅长游击战,可是我大军人员充足,粮草富裕,现在不过是冬季蛰伏,暂时叫他们得意一阵罢了。”
“是,可是这样,难免会助涨他们的嚣张气焰,朕只怕这样下去我军士气受挫啊。”
“臣妾倒是有个办法,只是说出来怕皇上笑话臣妾孩子气。”
她这样说皇上倒好奇起来:“你说,朕不会笑你。”
静姝这才说:“既然他们偷袭,那我们也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皇上摇摇头:“可是我军不擅长雪中作战,这样弄不好便会反叫他们拿住。”
静姝笑道:“偷袭军队不成可以偷袭后方啊,臣妾听闻,游牧民族都是举家迁移,一般为保护家眷都把她们安置在十几里外的后方,因为他们军队数量有限,因此大部分男子都在前面打仗,看护家眷的十分松散。”
皇上虽然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却也有顾虑:“可是这样,来年我们再大军作战,难免叫他们耻笑我们手段卑劣。”
“打仗的方法多种多样,他们这样雪中偷袭算是英雄好汉吗?皇上若不放心,可是叫我们的军队先押着他们的家眷,待到来年春天,再把她们都放回去,押着的这段时间,咱们好酒好肉的相待着,这样他们也说不出什么了吧。”
皇上笑道:“就你能想出这样的主意。”
静姝撅着嘴:“皇上果然笑话臣妾幼稚。”
皇上刮着静姝的鼻子:“朕喜欢你这样。”就这样,皇上在静姝这过了一下午,又用了晚膳,晚上自然也留宿在香草堂。
这几日皇上除了在养心殿就是香草堂,虞妃自然是恨的压根痒痒,可是她也不敢太过冒进,若自己此时表现太过,就怕皇上更讨厌自己了。
因为皇上不来,虞妃便看什么都觉得生气,往日惇清来陪她说话,她觉得这是孝敬,可是如今再看惇清,她便气不打一处来:“同一个地方出来的人,怎么人家就能牢牢抓住皇上,可是你,若本宫不说话,你连皇上的影儿都看不见!”
惇清不敢说话,虞妃看她这样更加来气:“好啦!你回去吧!好好想想,怎么勾住皇上,否则,我们都要叫那姚静姝踩在脚下了!”
惇清只能喏喏答了声,离开了永寿宫,走出宫门,出了永寿宫,惇清才敢大口地喘气,橙柠道:“小主,虞妃娘娘可真是为难人,她自己不得宠便那您出气,在家里,您就是老爷的掌上明珠,老爷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可如今处处看她脸色,真是难为小主了,依奴婢看,虞妃娘娘也是兔子尾巴,不如小主去和静嫔走的近些吧,反正她落魄时候小主也曾帮过她不少。”
惇清摇头:“不可,虽然虞妃今日是稍受冷落,可是你看她宫中的用度可曾减少半分?宫中可有人敢给她脸色看?若是别的妃子,如今早就吃穿捉紧了。”
橙柠奇怪:“是啊,这是为什么呀?”
“哼,还不是她有个好父亲?如今,范忠平回宫,边疆只靠戈尔泰一人镇守,都图又已经不在了,前朝谁人还敢说戈尔泰半点不是?听说现在边疆吃紧,皇上更是要重用戈尔泰,唉,前朝没了制衡,虞妃在**当然没人敢惹。”
“那小主的意思是虞妃还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是,静嫔就不同了,她出身和我一样,都是县丞的女儿,以往我们这样的女子,是根本无缘进宫伺候皇上的,不过就是做个高级点的宫女罢了,皇上还不是说宠就宠,说废就废?静嫔得宠却不稳,因此我们只要与她不交恶便好,好在以往的事我做的干净,她也不曾察觉什么。”
橙柠深深佩服惇清看事透彻:“小主就是厉害,可是,小主伺候圣驾一年之多,也应该怀有龙翼了啊?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那太医早就开了坐胎药,小主日日都喝,却还是没动静。”
惇清摸着自己的肚子:“是啊,怎么回事呢,不过虞妃伺候圣驾比我还多,她都还没有消息,我也不能太急了,虽然这样说,回去你还是找个太医来给我看看吧,听说太医院良朗医术十分高明,你便去叫他来看吧。”
橙柠奇怪:“虞妃特意许天宝可以为小主看病,小主不用了啊?”
“换换吧,天宝太医医术是高明,可是或许听听别的太医的见解也不错。”橙柠明白,于是回宫后就去太医院找了良朗。
良朗素来知道惇清与虞妃走的近,便不太想去,何况虞妃已经说了要天宝照顾惇清,他若去了不就是有抢功之嫌吗?
橙柠知道他的顾虑,便说:“你放心,我们小主绝对不会对外说你去看过的,何况我们小主和静嫔娘娘也是同乡好友,就算是看在静嫔娘娘的面子上,也请太医去瞧一趟,至于报酬,我们小主绝对不会亏待。”说着她就暗中把一包银子塞给良朗。
良朗十分厌恶,可是听到静姝他便也勉强答应了下来,可是却把银子摔了回去,见他如此不识抬举,橙柠背后撇了撇嘴。
惇清见良朗来十分和善亲切,良朗虽冷淡,可是出手不打笑脸人,良朗便也恭敬地给惇清诊起脉了,他刚一探脉,眉头便微皱了一下,可是立刻又恢复正常,他把了一会便起身:“天宝太医给小主开过坐胎药的方子吧?”惇清点头,叫橙柠把药方拿给良朗看,良朗看了一看:“这确是坐胎方子,小主可继续服用。”
惇清道:“那为何我许久不能怀孕?”
良朗道:“或许是时机不对的缘故,小主身体并无问题。”
惇清放心了些:“那既然良朗太医也这么说,那我便再耐心些吧,谢谢太医了,橙柠好生送太医出去。”
良朗忙摆手:“不必劳驾,微臣无半点功劳。”说完也不等橙柠去送,便离开了,他只顾低头走路,却没发现,怡嫔旁边的黄鹂正在院中看见他从惇清房中出来。她回去便告诉了怡嫔这件事,怡嫔奇怪:“良朗想来与静姝走的近,怎么会来看惇清?惇清一向是虞妃身边的天宝负责看顾的,等下次静姝来我要告诉她这件事,若良朗真是静姝身边的人,可不要被惇清骗了才好,若不是,可要叫静姝小心了。”
见良朗离开,橙柠道:“好不通人情的太医,宫中人人都爱钱,可偏他,做出这一副清高样子,小主刚才叫我送的银子,他连看都不看。”
惇清道:“这也是他的过人之处了,不拿人钱财便不会受人胁迫,这是再自由不过的了,既然他也这么说,那我便可安心了。”
这边安心还没多久,那边便传来莲答应的声音:“哎呦,清贵人好生清闲,青天白日地便躺在床上,果真得圣宠的人就是高枕无忧啊。”
听到这个讨厌的声音,惇清无比厌烦,可是她还是得敷衍着:“呵呵,是妹妹呀,天这么冷还烦劳妹妹出来,可真是我的罪过了。”
莲答应皮笑肉不笑:“我若不来,怕是清贵人姐姐便要忘记妹妹了。”
“怎会,我近日身子不大舒服,不然我便去看妹妹了。”
“不用说着敷衍的话,清贵人怕是还不知道吧,李答应前几日伺候圣驾了呢,哼,她算什么东西,日日闷葫芦似得,可是就是有人关照她。”
惇清奇怪:“谁呀?”
“谁?!还不就是你的好姐妹,静嫔啊。”
惇清暗地里咬了咬牙,莲答应继续:“我可算是瞎了眼,原本以为投靠着你,能沾点光,可是你不仅没有扳倒静嫔,反倒叫她蒸蒸日上!你看她几句话就能叫李答应得宠!叫我怎能不气!”
惇清道:“那你便去投靠她呀?哼,她也未必能看得上你。”
“哟,姐姐这样说可就是要逼着妹妹翻脸了,我若去告诉静嫔你在她背后玩的把戏,看看她还把不把你当姐妹。”
惇清忽然狠起来,她一把抓住莲答应的手腕,这叫莲答应十分惧怕“告诉你,就算你告诉了她对我也丝毫没有威胁,你难道不知道我背后是谁在撑腰?!你若不怕死,尽管去说,看是你这个答应死的快,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