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问:“可是你做下的?”
清怡没有一点否认的意思。
皇上继续:“你可是故意为之?”
清怡冷笑着:“我恨她入骨,当然是故意为之。”
“你为何这么做?!”
“哈哈,为何,皇上问的好轻巧,请问皇上,您还记得在深宫一角住着一个清怡吗?您还记得您对我的承诺吗?!”
此刻,清怡真相把皇上私自出宫,在宫外与自己私会的事情说出来,可是,即便是恨,清怡也还是无法伤害皇上,这种爱恨交加,已经让清怡彻底被焚毁。
婉柔和静姝心疼的看着这一切发生却又无法阻止,她们丝毫不担心清怡会出卖她们,唯一担心的是,清怡这般强硬怕是会让皇上怒上加怒。
果然皇上不带丝毫犹豫的告诉她:“朕记得的,只有善解人意的清怡,至于你,朕不认识。”听皇上这样说,清怡彻底心碎,可是没关系,即便是现在心碎而死,她也杀死了她眼中情敌的孩子,自己也不算是孤单上路了。
皇后阴险的在后面看着这一切,看时机恰好,她又说了句:“皇上,既然静妃在这,不如就问问她,当面对质也免得日后麻烦。”
皇上咬了咬牙,将一直握于掌心的一张字条扔到了清怡脚下,那字条因为握的太久,已经团成一团,还有些手汗浸湿的痕迹。
静姝远远的看着这张字条,只觉得有些眼熟,可是她根本记不起自己在什么时候给清怡写过字条,或许是眼花看错也说不定。
看着皇上把字条扔到自己脚下,清怡也是有些迷茫,她不解的看着皇上,皇上却只以为她是在装模作样:“这张字条你从哪里得来?!”
清怡疑惑的捡起来展开来看,只见上面写着除去莲贵人。清怡并不知这字条意味着什么,只摇头否认:“我并未见过。”
皇上没有说话,皇后不给皇上思考的时间,直接发难:“现在容不得你抵赖,方才你撞向莲嫔的时候,用力过猛,才将这张字条掉出来,若不是本宫细心看见,真不知道原来嫉恨莲嫔的不止你一个。”
然后皇后转向皇上:“朴贵人才进宫几天,她怎么会有这样的胆量,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请皇上明察秋毫,替臣妾那可怜的妹妹做主。”说着,皇后装腔作势掉了几滴眼泪。
皇上还在犹豫,这个时候,太医从里面走了出来:“回皇上,莲嫔已经无大碍,只是娘娘滑胎又遭受如此撞击,身体损伤严重,需要好好修养才能恢复。”
皇后紧接着便拿帕子拭泪:“妹妹,是本宫对不住你,不该叫你入宫,如今弄成这样,叫我如何去和你的阿玛交待,我真是一点颜面也没有了。”
皇上听完太医所言和皇后的哭诉,只能转头看向静姝:“朴贵人手中的字条,你可熟悉?”
静姝便起身到朴贵人旁边,拿过了字条,这一看她便知道不好,这字条正是自己宫中特有的纸张,当初蝶衣就是被人陷害,静姝吸取教训,长春宫中所用的纸张都是她特别发明,别宫没有。
而这张纸,不需要查验,就知道一定是自己平日所用的,而且上面的笔迹与自己的一般无二,看来皇后是准备万全了,只是静姝不懂,长春宫的奴才各个忠心,何况能接触到这类纸张的,只有亲近的几个人,怎么会流传到皇后这里?
虽然表面看起来是静姝吩咐朴贵人的无疑,可是不是静姝做的,静姝自然不能承认:“回皇上,臣妾并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可是臣妾可以用性命向皇上担保,此事不是臣妾所为!”
静姝无惧无畏的看着皇上,眼神中所透出的真诚十分打动人心,皇上内心是相信静姝的,可是,眼前的证据叫他无法解释。何况**之中人人钩心斗角,谁知道这次是不是就真的是静姝一时错了主意?何况,静姝向来是个有计划有谋略之人。皇上不免半信半疑起来。
见皇上这个样子,静姝知道,自己这一劫不会轻易躲过去。可是她也知道,皇上不会因此而处死自己,只要不死,静姝便不怕,自己连浣衣局和冷宫都出入过,还有什么怕的。只是朴贵人要怎么办?
果然,在皇后的催促之下,皇上下令,将静姝禁足,而清怡则是立即赐毒酒。皇上的口谕刚发出,郑齐禄马上就端了毒酒进来。静姝冷冷地看着皇后,准备的这样周到,怕是早就心急如焚了吧。
可是即便是最后一刻,静姝也要争取,她跪着求皇上:“皇上三思...”
还未等解释,皇后便打断:“静妃与朴贵人果然主仆情深,朴贵人妒忌害死龙胎已经是证据确凿!皇上只叫你禁足已经是宽容已极!”
静姝不管皇后,只顾着求皇上:“皇上,无论如何,清怡爱您的心从未改变,她之所以今日这样鲁莽,不正是爱您的证明?臣妾也是知道朴贵人罪大恶极,可是看在皇上和朴贵人情深的份上,逐她出宫,做个平民吧。”
皇上动容,是啊,原本清怡无忧无虑的生活在宫外,是自己为了私心把她接到宫中,而她入宫后,自己也未曾去看过她,的确,清怡做出今日愚蠢之事,自己是要负责任的,何况,怀孕的是皇后妹妹,原本有世元一个皇上已经有些力不从心,若皇后妹妹再诞下一子,那戈尔泰一族的势力定是会根深蒂固。就如静姝所说,放她出宫吧。
看出皇上动摇,皇后马上开口:“静妃说的好轻巧,她原本就是个平民女子,皇上能允她入宫那是多大的恩惠,可她不仅不知感恩,还恩将仇报!皇上,若您真如静妃所说,饶朴贵人不死,那不仅莲嫔和臣妾,就连阿玛和朝中大臣也会心寒,说皇上判决不公!”
又是用戈尔泰威胁自己,上次在夜宴上,皇后也是处处逼迫清怡,叫她指认朴青言,戈尔泰更是从中作梗,想把朴青言和清怡一同除掉,今日又提起戈尔泰!
见皇上为难,清怡歉意的看着皇上,又看了看婉柔,接着是旁边的静姝,眼中满是抱歉,静姝察觉到不好:“清怡,你不要...”
还未说完,身边的清怡忽然端过毒酒一口便喝了下去,没有丝毫犹豫,静姝脑中出现了瞬间的空白,再反应过来的时候,清怡已经嘴角流出黑血。
静姝一把抱住她:“清怡,快把酒吐出来。”清怡已经说不出话了,可是,她的眼睛还是满含温情的看着皇上,她用尽力气伸出手,想去摸摸皇上的衣角,她多么希望皇上此刻能抱抱她,甚至只要跟她说句话,不,哪怕只是看看她也好。可是,没有。皇上始终在思考他要如何解除皇后和戈尔泰对自己的威胁。
清怡眼中的光辉越来越黯淡,伸出去的手也无力再支撑,最终只能不甘愿如折翅的鸟儿,无力的垂了下来。
静姝无声痛哭,她十分自责,而婉柔也是眼眶红润,可是在皇后面前,她不能流泪。心水也是感慨万千,见皇上不为所动,心水小声在皇上耳边提醒了句:“皇上,朴贵人去了。”
皇上这才注意,原来清怡已经死了。见清怡已死,皇后总算舒心了些,可是看着还在痛哭的静姝,皇后还是不甘心,就这样放过姚静姝吗?她不死心又继续试探:“皇上,可是那张字条...”
“好啦,事情还有诸多疑点,也并不能说这件事就是静妃指使,朴贵人已死,死无对证,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可是静妃不能约束宫中嫔妃,方才的禁足之罚便当作是约束不善的惩罚吧,罚静妃禁足长春宫一个月。”说完,他不再停留,起身便回养心殿去了。
静姝则是在落樱和紫霞的搀扶下,一路流泪跌跌撞撞的回到了长春宫。
回到宫中,落樱还想安慰几句:“娘娘,这不关您的事啊,您已经为朴贵人打算好了,是她自己...”
静姝示意她不要说下去了:“你们各自休息去吧,本宫也累了,想要静一静。告诉钱多留意着门儿,或许今夜婉柔会来。”落樱和紫霞便退出去了。
静姝只觉得疲累不堪,她用手撑着头,这种感觉她不曾有过,以前不论多苦多累,即便是建宏离她而去,她都没有这样自责悔恨。
她心中明白,当时,当时婉柔提议叫清怡这个时候进宫来帮助她们,自己是有机会拒绝的,她也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可是,自己为了一己私心同意了,她明知道这样是利用了清怡的感情,结局不是自己能够控制,可是她没有拒绝婉柔,最终酿成了惨剧。
静姝悔恨不已,人,当真是不能做一点错事,上天的报应来的如此之快让她始料未及。悔恨之中,静姝开始回顾起自己以往走过的路,原本她是在宫中受尽欺负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