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怡的泪落了下来,静姝道:“皇上如此不能说他寡情,他是皇上,他对你的感情也是真的,可是,他对别人的感情,也是真的。”
清怡点点头:“谢娘娘,我知道了,我失望,失望极了,可是我也接受。”静姝点点头,没有再劝了,这样的事情只能是自己想开,别人说的再多也都没有用。
次日,皇上起身,转头看莲贵人已经醒了,似乎极害羞的样子,用被子把脸挡住了一半,她也在偷偷看皇上。
皇上觉得她十分可爱,便问:“你进宫是你的意思还是你皇后姐姐的?”
莲贵人垂下眼睛又不说话,皇上还想再问,就听见心水在外面说皇后娘娘来了,皇上起身,叫皇后进来。
莲贵人也起身看见皇后便跪下来:“皇后娘娘吉祥。”皇后笑笑,十分亲昵的拉着莲贵人的手:“好啦,你累了,再睡着吧,稍后我叫人把早膳送过来,你便不必劳动了。”莲贵人道了谢,起身来站到一边。
皇后便替皇上更衣:“臣妾准备了皇上爱吃的八宝粥。”
皇上道:“早膳朕便不来了,还有些别的事。”皇后便也不再说别的了。
皇上走后,皇后见莲贵人还站在那,她便叫她坐下,态度也好了许多:“本宫已经叫了两个嬷嬷来,专教导你礼仪,有什么不懂的你尽管问就好,本宫相信,你聪明,会很快学会。”
“谢皇后娘娘。”
“以后叫我姐姐便好,昨日是吓到你了吧。可是本宫也没有办法,你没有来之前,咱们一族只有我独自作战,我受到了多少欺侮,我是太希望你能够来帮我了。
外人看我,只觉得我风光无限,可是谁能知道这其中的坚信,我对你寄予了太大希望,毕竟咱们是姐妹,比起外人来,咱们还是亲近,你是有很多不足之处,可是本宫既然把你领进宫,就要叫你过上好日子,我们必须要让外人知道,我们一族才是这个皇宫的主子。”
莲贵人点头:“是,皇后姐姐教导,珂莲必定不忘。”
皇后点头:“在皇上面前,其他的规矩嬷嬷会教你,可是有一点,你必须记住,不能给皇上用任何红豆做的点心。”莲贵人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可是皇后不说她便也不问,只记住不能给皇上用红豆点心。
见珂莲听话,皇后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皇后走后,金彩上来伺候莲贵人:“小主,您再休息一会吧。”
莲贵人摇摇头:“替我更衣吧,姐姐说了要找两个嬷嬷过来,我得候着。”
“小主,咱们现在是不是安全了?”
莲贵人笑笑:“是,昨日我真是吓坏了,可是你听皇后姐姐方才讲的话,她还是拿我当自己人的,是昨日我叫她失望了,以后我们两姐妹定当并肩作战,我再不会叫她丢一点脸了。”
就是这样,莲贵人进宫之前可谓就是一张白纸,丝毫不知宫中是什么样子,她要遇见什么样的人。如今她被捏成什么样子便是什么样子,自己一点个性也没有了,她全心全意的相信皇后,为了皇后口中家族荣誉骄傲不已。
早朝时候,戈尔泰已经查明,那尚甘南的确是已死,可是他怎么都不能相信是暴民作乱,可是又没有什么蛛丝马迹说是皇上派人做了这一切。派去调查的人都说尚甘南在当地激起民愤,是积怨已久的百姓杀了他。
戈尔泰也只能接受是这样,可是毕竟那是他的人,他怎能都不能叫尚甘南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那,若就这么罢了,岂不是说他戈尔泰用人不淑?自己最亲的部下被百姓打死,这还叫他有什么脸在朝廷行走。
因此,戈尔泰便启奏皇上:“老臣已经去查明了事实,实际上是当地暴民作乱,那些暴民由来已久,想要对皇上不利,而尚甘南为保护皇上名誉,才惨遭不测,请皇上追封尚甘南,赐葬。”
皇上心中不满,这简直是颠倒是非,这次是自己知道了,以前自己不知道的,不知被戈尔泰蒙蔽了多少,想想皇上便觉得窝火:“可是朕听到的与你所说相差甚远。”
“是奸人蒙蔽皇上,不论皇上在哪里,听谁所说,都不是事实,老臣亲自调查过的,才是事情真相。”
皇上心中有一丝担忧,他怕戈尔泰杀了王五他们:“你找到了暴民?”
戈尔泰道:“老臣正在努力追查。”
皇上陷入两难境地,如果如戈尔泰所说,追封尚甘南,那传出去百姓心中自然会想皇上昏庸,只听戈尔泰摆布。
若不从戈尔泰所说,那只怕他会找王五他们开刀,将他们说成暴民,以此来替尚甘南洗白,若是这样,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见皇上为难,没有一个大臣敢出来说话,他们都在等,等皇上被戈尔泰制服,自己在附和两句没用的废话。
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响起:“还请皇上三思,追封尚甘南之事万万不可。”
皇上看到一丝曙光,他看过去,说话的正是朴青言,皇上大喜:“朴爱卿有何见解。”
朴青言继续:“尚甘南政绩如何一查便知,既然戈尔泰大人已经亲自去调查过了,想必也听过当地百姓对他的评价,可有一人说好啊?”
戈尔泰恨恨的说着:“那都是百姓无知!”
“百姓无知?那粮仓空无一粒米,商铺被官府勒索,霸占民产,民不聊生,也是百姓无知造成的了?”
戈尔泰哑口无言,朴青言继续:“戈尔泰大人口中说的暴民实在是被冤枉,他们各个身负血海深仇,一心只想讨个公道,可却成了大人口中的暴民。”
戈尔泰恼羞成怒:“你如何得知当地的事?!”
“不瞒大人说,青言正是杭州人,原本杭州是个水米富饶之地,可自从尚甘南走马上任,这个地方简直变成了人间地狱,青言几次代写状纸,可是状子都被半路拦了下来,百姓们有冤无处诉,凄苦之极。因此说尚甘南死于百姓之手,那真是没有半点可怀疑的,而大人口中说的暴民,实在都是些良民,只不过被尚甘南冤枉。”
“哼,即便如此他们也当以朝廷法纪为依,杀了朝廷命官,就该抵罪!”
“这是典型的官逼民反。”
见戈尔泰处于弱势,皇上这才出面调节:“两位爱卿说的都有道理,那尚甘南的确是罪大恶极,想必戈尔泰大人也是受其蒙蔽。”戈尔泰也只能点头称是。
皇上又问青言:“当地百姓现在如何?”
青言道:“自从尚甘南死后,百姓对皇上对朝廷交口称赞,当地又恢复到原本的平静富饶,百姓安居乐业。”
皇上点头:“这便是最好的结局了,既然他们的确是有冤在身,现在又知错能改,朕便不再追究了,朕相信这样的百姓不会称为暴民。”
皇上既然这样说了,戈尔泰也没办法再说什么,现在,也只能叫那些人平安了,否则岂不是告诉皇上自己对皇上不满,杀人泄愤吗?
大臣们见皇上一锤定音,也都纷纷表示皇上英明了。退朝之后,戈尔泰拦住朴青言:“你处处与我做对,居心何在?!”
朴青言笑笑:“你我同为皇上办事,为百姓谋福祉,哪里来的做对。”
戈尔泰道:“不要以为你有几分才气,仗着皇上喜欢就可以为所欲为!”朴青言笑笑,懒理他,自顾自的离开了,戈尔泰更加气愤。回去之后,他叫人再次去查这个朴青言,一定要将他的身世挖出来。
今日,皇上可谓是大胜归来,十分开心,走起路来也觉得虎虎生风,心水在皇上身边自然是看到了一切,他也替皇上高兴。
皇上疾步走到长春宫,静姝一看皇上如此便知道又是有喜事了,果然皇上对朴青言大加赞扬,静姝边听边微笑点头,她深深能体会皇上这种发现良臣的喜悦。
皇上开心说完之后便道:“今儿个觉得食欲大好,你这有什么好吃的。”
静姝笑笑:“臣妾哪里有什么好吃的,不过是平时那几样,臣妾自然是想留皇上一起,可是,皇上只见朴青言在朝上替皇上着想,却不见其妹妹对皇上望穿秋水。”
皇上这才想起清怡,他顿觉愧疚:“啊,忙起来倒忘了,是朕不好。”说着便往清怡所居的偏殿望去,静姝便推着皇上:“快去看看吧,可怜,一晚上都在盼皇上。”
皇上也不再等静姝催第二遍,便往清怡处去了。
一推门,皇上便看见清怡如泥塑一般,还是定定的坐在那,桌上的蜡烛已经燃尽了,可面前的那个包袱还是连动都没动。
皇上一阵心疼,他跑过去抱住清怡,清怡这才如梦方醒,她看着皇上,一瞬间觉得这似乎是个陌生人,待再看,才发现,哦原来皇上穿着龙袍,是啊,他是皇上,自然要穿龙袍。
见清怡面色疑惑,皇上有些担心:“怎么这样看着朕?”